中华文化在耶鲁：耶鲁大学印象系列之二十五

宋国明

耶鲁大学老校园东北角有个巴特尔礼拜堂，英文叫做Battell Chapel，始建于1874－76，原为纪念南北战争而修，也为耶鲁师生提供一个日常祈祷的处所。那天我入内参观，发现礼拜堂虽然颇有历史，但建筑本身并不如何宏伟，这可能跟我游欧甫归，刚欣赏过许多世界文化遗产的大教堂有关。失望之余，突然一眼瞥见教堂西角的拼花玻璃上有中文，上书“敏則有功，公則說”七个正楷大字。

“敏則有功，公則說”这句话小时候念过，语出《论语》尧曰第二十，忘了多少年了，没想到在耶鲁校园见到，而且还是在一座洋教堂里的拼花玻璃上。巴特尔这几年大事整修，重新开放后目前除了用作音乐演奏厅，还开放给校内多种宗教信仰团体聚会活动，所以这扇拼花玻璃估计是近期增添的，不知对否，容我得空写信去问问。不管怎样，做为一个中国人，看到殿堂之上除了英文拉丁，外语中只有咱儒家经典名句高悬其上，虽则儒家思想被搬到洋庙里有点儿奇怪，我心中还是很自豪滴。

耶鲁史德灵图书馆看似教堂，所以有人瞎猜说是教堂改成图书馆的，其实不然，当时盖的就是图书馆，只是设计气派如教堂。建筑正面右上方有一块中文石碑，我以前好像忘了介绍，现在补充。碑文取自唐朝颜真卿撰文并书写的《颜家庙碑》，头两字“卿兄”指的是鲁公兄长颜杲卿，因殉于安贼之乱，追赠太子太保，谥忠节。“卿”是肃宗批答真卿上表谢恩时皇上对臣子的指称，不是昵称颜真卿的名字。

对不起， 因为筠儿在听我讲完以后，说“喔，那个卿就是颜真卿的卿啊。”所以此处容我多解释了两句，此卿非彼卿也，虽然指的是同一个人。我跟筠儿讲了碑文来历内容，省了他同学问他“你不是会中文吗？那上面写的什么？”时，当场被考倒。那史德灵图书馆正面雕有世界各种古文字，而东亚一区，就咱中文一枝独秀。颜家庙碑现存西安碑林，所以耶鲁大学这块自然是仿冒品，虽然外国匠人（或许延请了中国刻家？）把鲁公的一笔好字刻得歪七扭八，但人家这番心意咱还是心领了，不耽误我们自豪。

既然讲到中华文化在耶鲁，顺便再带您去耶鲁美术馆欣赏欣赏几样它的中国藏品。下回您若去逛耶鲁校园，不可走马看花，错过了这些好东西。

金 彩繪大理石釋迦立像


北齊 彩繪陶人面鎮墓獸

北宋 鈞窯葵花式洗


元 磁州窯白地黑花龍紋罐








清 嘉慶戊午年事敬堂製款 釉上紅彩龍鳳紋碗

明 文震孟 行書


清 何紹基 鍾馗圖（看他那一筆篆字，真帥！）


清 鄭簠 李白秋登宣城謝眺北樓詩


當代 李華弋 山水擬宋人筆意


前畫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