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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印象：采一串草原夏日的翡翠 

    我曾置身于一望无际的锡盟白音锡勒大草原，在万倾碧波中嚼咀古诗“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韵味，在绿草、蓝天、白云和成群的牛羊的景致中放牧一颗沉醉的童心…… 

                          ——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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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乘坐大卡车去草原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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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中总会有一些往事让我们刻骨铭心难以忘怀。近几日我收拾相册，一边收拾一边翻看，有几张在内蒙古草原拍的照片引起我美好的回忆。照片虽然拍得不是很清晰，但是，那一次去草原采风的记忆却十分清晰地印在了我的脑海。我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打开浏览，记忆的大门随之缓缓打来。那年8月11日清晨，我们50多位来自全国各地参加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培训学习的编辑和作者，在锡林浩特市《锡林部勒》报蒙文版总编室主任海宝音同志的陪同下，从张家口市成作者大客车前往锡盟白音锡勒七分场去采风。

    从张家口乘大客车到锡林浩特市，行驶了11个小时。当晚住宿在锡林浩特市。第二天早晨准备去锡盟白音锡勒草原采风。海宝音说有两种汽车供大家选择：一种是大客车，另一种是东风大卡车【拉货的那种大卡车】。没想到大家异口同声说要乘坐大卡车去草原兜风。够疯狂吧？放着舒舒服服地大客车不坐，却偏偏选择了无遮掩的大卡车。

   八月的草原真美！天是那么蓝，白云离地面是那么的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一把云彩。一轮骄阳热情地抚摸着我们的脸颊和裸露的肌肤，晒得肌肤发烫。我们50位学员分别站在两辆大卡车上一路飞奔。汽车带起的风儿把我们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如同一丛丛乱草在风中狂舞。但是，那种感觉恰好刺激着我们年轻的心，两辆卡车上的文友们一路上唱着歌儿。一首歌儿刚刚结束，立刻就会有人领头唱起另一首歌儿。“我们像草原的神马，奔驰在草原上……”“让我们荡起双桨……”连少儿歌也成了我们放飞心情的兴奋剂。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的歌声一直没有间断。风儿把我们的歌声送往四面八方。我感觉自己一下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像儿时那样放开歌喉尽情地歌唱。

    汽车在两个蒙古包前停了下来。文友们似出笼的鸟儿一般跳下大卡车，瞬间分散开来。有的在草原上互相拍照留影，有的争先恐后地骑马玩。我没有着急着下车，而是站在汽车上居高观望美丽的大草原。放眼远望，草原四周是万倾碧波，天边的白云和一片片的牧群混为一体，湛蓝的天幕和绿油油的草地紧紧相连，视野十分开阔。眼前的蒙古包恰似碧海绿波中的一个轴心。在蒙古包的前面20米处有两幢平房左右排开，屋顶的炊烟徐徐流动，旁边有两个风力发电螺旋浆转得飞快，形成两朵圆圆的花朵。有一根电视天线杆子孤傲地耸入蓝天。海宝音说：这里的牧民基本上结束了游牧的生涯。他们在草原上建造砖木结构的房屋定居下来。这两座蒙古包是专为接待你们来自全国各地的文友们才于昨日搭起来的。

    怀着好奇的心情，我独自走进了牧民的房舍。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奶茶的清香。43岁的女主人额吉阿妈身着藏蓝镶黄边的蒙古长袍，腰缠金黄色宽带，正在火炉旁一边烧奶茶，一边指挥几个孩子干这干那。整个屋内洋溢着节日的气氛。额吉的长子苏雅拉图十分健谈。从他那里我得知：这个家庭牧场是由他母亲和六个孩子组成的。他和妹妹刚从中专毕业分配在外地工作，两个初中毕业的弟弟在牧场一边上学一边帮阿妈做活。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正念小学。牧场有300多只羊，每年可增加 120只羊羔。有80多只肉牛和奶牛，所产的鲜奶供应锡林浩特市一个食品厂用奶。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当我指着窗台下放着的5个电瓶问，苏雅拉图告诉我：这是用来储存风力发电用的电瓶，这些电用来供家庭照明和家用电器使用。他还说，另外还有两台洋马哈高压直流发电机，供应牧场机械用电。我又问：“这里离市里那么远，进城办事不方便吧？”苏雅拉图笑了笑，用非常流畅的普通话对我说：“不怕。我们家有一辆摩托车、一辆大卡车，还有拖拉机，进城是很容易的事。家里有打草机、割草机、粉碎机等样样齐全。”他用手指着刚进门来的一个紫红脸堂的青年说：“这是我弟弟车图，他是我家牧场的驾驶员，也是修理工。”车图笑着点了点头。正在此时，额吉阿妈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奶茶递了过来，我一时慌了手脚，竟然把刚学的一句蒙语说了出来，“提赛诺”（你好），话一出口才发觉错了，应该说声谢谢而不是你好。

    我这里一碗奶茶还没喝完，忽听有人喊了一声，“摔跤开始了！”我丢下茶碗匆匆向门外跑去。哇，蒙古包前早已围了一个大园圈。有两个身着白色镶红摔跤裤和棕色镶满金色圆钉上衣的青年一会儿扭在一起，一会儿又迅速闪开。他们一个如蛟龙探海，一个似猛虎下山。周围不断发出一阵阵的喝彩。我也受到了感染，在一旁又轮胳膊又蹬腿地为他俩助威。猛然间想起来应该抓拍几张照片。于是急忙取出像机跳入圈内，寻找各种角度，咔喳咔喳……，把美好的瞬间收进了永恒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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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这张照片是我趴在地上拍得。 

二、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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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摔跤表演结束了，我们被引到了蒙古包里，那里早已摆放好一圈长方型小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面都放着一些草米、奶豆腐、奶油等食物。因为不知道怎样去吃这些食物，所以我们大家都没有动手。海宝音见大家都不吃，就为我们做起了示范。他拿起一片奶豆腐，用小勺把白糖放在奶豆腐上面摊均，再将一块奶豆腐放在上面说：“就这样吃”哈哈，原来是这样的吃法！那还客气啥呀？大家纷纷效仿吃了起来。哦！香甜中夹杂着一点儿酸味儿，醇香可口，好吃！看着小盘中金黄色的炒米，我忍不住抓了一小撮放在口中咯嘣咯嘣地嚼了起来。山西的小程舀了一小勺奶油放入口中，一边咂嘴一边摇着头说：“这个不好吃！”说着还撇了撇嘴巴，海宝音只好再一次做示范。他往小碗里舀了两勺炒米，两勺奶油，一勺白沙糖，搅了搅递给了小程。我也急不可待地弄了半小碗品尝起来。香、甜、脆，真是上等的食品。此时，额吉的大女儿托雅为我们每人斟满了一碗马奶子酒，安阳的刘文风喝了一口，没咽下去就吐出来，嘴里还一个劲地嚷嚷着“好酸好酸！”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一碗奶茶未饮尽，托雅又为每人斟上了一杯67度的草原白酒。海宝音举着一杯白酒唱起了祝酒歌。歌声浑厚而奔放，颇得一阵阵掌声。海宝音唱完歌后把那杯白酒一饮而尽。男同志都表现得很洒脱，举杯喝下了第一杯白酒。海宝音继而又端起了第二杯酒，他笑呵呵地说：“在我们草原上，只有先喝完这头三杯酒，才有资格说话和向朋友敬酒。来！朋友们，让我们一口饮下这第二杯。”三杯酒刚饮过，烤全羊便端上了桌。海宝音端着一杯酒走到地中央放声高唱起来。他的歌声充满着激情，紫红色的脸堂荡漾着春风一样的笑意，可惜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包头日报的杨子充当了翻译，海宝音唱着，杨子小声翻译一句。杨子说，蒙古人吃全羊之前都要唱这首《全羊歌》。歌声刚落音，坐在中间桌子上的一位蒙古族长者，拿起小刀开始从羊头上面切下一块块的肉分给大家吃，羊头切完后便向羊身开刀。

    早就听说蒙古人的烤全羊非常好吃，今日有幸来到草原上，将既鲜又嫩的羊肉好好地吃了几块，真是回味无穷啊！在新疆我还是能喝一点白酒的，但是67度的白酒把我给吓着了，我咂了一小口咽下去，感觉好像喝下去一团火似的，那团火烧得我嗓子生疼。算了，咱没本事喝白酒，老老实实地喝一碗马奶子酒吧。酒过三巡，我周围的人个个脸上都象涂了一层胭脂一样红扑扑的。主人频频劝酒，不到半个小时空酒瓶就丢了一大堆。此时从外边进来一位女士，一进门双腿跪在了地当间，双手把一杯白酒举过头顶唱起了劝酒歌。

   “金杯啊银杯啊斟满杯，双手举过头。亲爱的朋友啊来相会，请你干一杯。这酒醇香、这情纯真……”唱完这一曲，她将酒杯向周围划了一个圆圈，邀请大家共同干杯。随之一口喝下了那杯酒。男士纷纷举杯一饮而尽。蒙古包内歌声、笑声、掌声、碰杯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草原人热情、奔放、豪爽的性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他们的酒量也让我望而生畏。缘于我没和下那三杯白酒，所以也就没资格邀请朋友喝酒。我悄悄地坐在一旁不敢多说话。 

三、我骑着马儿奔驰在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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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蒙古包出来，深深呼吸着草原上清新湿润的空气，刹时觉得清醒了许多。踏着碧绿铺翠的草地，采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我的思绪超乎寻常的宁静下来，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少女时代。锡盟白音锡勒大草原的草儿绿得滴翠，天幕蓝得迷人。大团大团的云絮漂游在蓝天上，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远远望去，我分不清哪是云朵哪是羊群。一阵轻风吹过，绿色的碧波间跳跃着五彩缤纷的野花。高雅秀丽的穷汉腿举着无数洁白无暇的小伞伫立在碧草丛中，淡黄色的花蕊和金黄色的花边在阳光下闪烁着异彩。听来自内蒙古报的杨子说：草原上的牛羊从来不忍心用穷汉腿的花和叶儿充饥。所以她的家族特别兴旺。哪里有绿草，哪里就会有她美丽的伞花摇曳。粉红色的山丹丹花儿显得文雅清秀，她纤细的躯体撑着4片如缎子一样柔美的花辨，给人以庄重、宁静的印象。龙尾草高而挺拔，高高地抖开一串串紫雾般的花冠。皮尖草、狼尾草、恋针草、马莲草和老牛花草形态各异，千姿百态，给美丽的锡盟白音锡勒大草原的夏日增添了绚丽的风采。 

   不知是饮了那一碗马奶子酒的原因，还是呼吸了草原上馨香的空气而陶醉？我走着走着，感觉得脚下有些飘飘然。借着几分醉意在轻柔的草地上打了个滚儿，顿时浑身象是喷洒了奇特的香水，连头发上也粘满了嫩草的清香和野花淡淡的香儿。 

http://s1/mw690/631b1987gx6BqbOfrlS00&690   背后那两个蒙古包就是专门用于招待我们搭起来的。

    此时西川政协报社的小刘骑着一匹枣红马从眼前闪过，一阵欢快地笑声激起我胸中的妒忌。我迅速追了上去，非要小刘下来不可。小刘笑盈盈地下了马，我拽住缰绳，左脚踩着脚登子，右腿就往马背上骑。扑哧，我仰面朝天摔在了草地上，马的后蹄子正巧踩在我的脚面上。哎呀，太丢人了！旁边的文友笑得前仰后合的。他们笑够了才来问我摔伤没有？我蹬了蹬被马蹄子踩过的右脚，有点疼。但我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我的强脾气又犯了，拉着马缰绳又要上马。有两位男士上前帮助我坐马背。由于刚才摔了一下，我双手紧紧地拽着缰绳，生怕再摔下来。那匹马一直在原地转悠，就是不肯向前走。

   “喂，它咋不走呀？”我着急地喊叫起来。文友们七嘴八舌地给我支招。这个说“你把缰绳拉的那么紧它怎么向前走啊！”那个说“放松缰绳，双脚一蹬马肚子它就走啦。”哦，是这样啊。我放松缰绳，双脚一蹬马肚子，那马果然一溜小跑起来。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小朱，你把上身向前倾斜一点，要不然会摔下来的。”好哩！我双脚又蹬了一下马肚子，这匹枣红马一溜小跑。耳旁风声呼呼作响，飘起我长长的头发。天蓝的清澈，白云似棉花糖一样让我心醉。绿野从脚下流向后方。回头望去，蒙古包越来越小，就象浩海中漂泊的一叶小舟。俊马扬蹄飞奔，我的心也随着起伏跌宕。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妈妈臂挽中摇来荡去的那种感觉。啊！妈妈怀中的摇篮多么像马背上轻轻的颠簸呀！刹时，那些早已在岁月中淡化的往事涌上了心头，犹如一桌丰盛的家宴，酸甜苦辣涩五味俱全。还没等我仔细咀嚼和回味，一切又在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留下一片无垠的绿洲。太好了，骑马奔驰的感觉太美妙了！ 

     正当我陶醉之时，忽觉整个人被高高地抛向了天空，啪叽，瞬间我又扔在了草地上。“糟糕，我忘记了把身体向前倾斜了。”我心里嘀咕着，在地上打了个滚坐了起来，瞪了蹬腿，扬了扬胳膊，嘿嘿，没有摔伤耶！我用手扒拉草地，发现草地上有一层厚厚的干草。哦，原来草地上有干草垫着，所以摔下来也不会受伤。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笑声，回头望去，看到文友们在向我招手呢！我咋这么笨呢，一会儿工夫就从马上摔下来两次。笑吧笑吧，我才不怕你们笑话呢！突然，我自己个儿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嘎嘎嘎嘎……，笑到最后感觉肚子有点痛，索性躺倒在海棉似的草地上痛痛快快笑个够。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美丽的锡盟白音锡勒大草原给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如果有机会再去草原，我一定要多饮几杯马奶子酒；我还要骑上马飞驰在美丽的草原上。即便是再摔下马来我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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