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年都干嘛来着?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稀里糊涂地就年过半百了,仿佛一夜之间,挺吓人的!
那晚,就是一年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有人占道行驶,把我的大灯撞坏了,郁闷死了!就在我跟我的朋友刚吃完饭回来的路上,所幸人一点没事,我算幸运的。
我那朋友说,日子过得有点累!二年前几人合伙弄的一个旅行车队,平日里拉拉客生意也还不错,每天接电话揽活都弄成耳鸣了,脑子里整天嗡嗡响不得消停,医生说这病没得治,只有慢慢调养。我那朋友觉得退休尚早,更何况还得延迟,退休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等到六十岁大客不让开再说,听之任之由它去好了。一忙起来也就把耳鸣的毛病忘了。岂料好景不长,因众所周知的大气候所致,生意就无端给搅黄了,无奈重操旧业,继续他的三十年司机生涯,只是今非昔比,看上去很结实的汉子,已绝非当年那个跑长途一天动辄就是一千多公里的小伙子了。
元旦期间回家看见我那开店的同事,聊着聊着,便觉他那原本颇具麦霸潜质的嗓子好端端的就沙哑起来了,问之,答曰:嗓子里长了一块息肉,打算等过年歇下来时再去动个手术。人到中年,感慨万千!
街另一头同样是在做生意的老同学更悲催,半年前给我打电话说他媳妇外面有人,要跟他闹离婚。初始以为闹着玩,不曾想动了真格,唉,都老大不小了,竟闹出这么大动静!我看见他的脸明显小了一圈,说是整整掉了十斤肉。这种事情,你让我说啥好?自己保重吧,老同学!
其实,以上说的都是小事,咬咬牙就熬过去了,只是下面这桩事,恐怕不是咬咬牙就能过得去的。
就在别人撞坏我的大灯的那天下午,我去医院看望我的师父,确切地说是看望我的师娘。七个月前,我的那个争强好胜,办事利索,风风火火的师娘被一辆旅游大巴撞了,当时听说都植物人了。电话联系不上,有人说去省城治疗了,又有人说去了上海,好不容易联系上,已是半年多之后。于是我去市医院探望病人,令人惊讶的是,我那师娘坐在轮椅上居然还能认得出我来,顿时我就惊呆了。我师父说,这辈子恐怕是没救了,左侧肋骨全断,肩胛骨裂开,颅骨粉碎性骨折,换了一个人造脑壳花费十多万,每天请两个护工一个月九千元,目前还在康复阶段,就算康复出院家里只平添一废人,只二三岁幼儿智力,且家中尚有二老年逾八旬需要照料……听他这一说,我的脑子立刻乱成麻,很直观不难想象,咬咬牙能不能过,希望能吧!
经历了一些事,也就明白了一层生活内涵。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平静的时候总嫌过于单调,总想折腾出一点事儿刺激一下麻木不仁的神经中枢,一旦刺激过了头,又觉得还是过平常日子好,无所牵挂,无需担忧,于是开始后悔当初。人总是在跌跌撞撞,反反复复,起起落落中长大,变老,直至消亡。这就是生活,很灰色,如果能从灰色中发现哪怕一点点艳丽的色彩,可能就是人活着的理由吧。在此,我只想跟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同事,还有屏幕前的你说:平安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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