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拾光』山背后 梦里朦胧醉乡思
不知道因何缘故，最近总想记述点家乡的景物，或是琐碎杂事。一张手机拍摄，可以编辑泛黄的老照片，却不是老掉牙的故事，只是年初刚过年时，和老爸老妈上山锄地的情形。其实自从高中之后就很少下地干活了，偶尔打打下手也只是表面的工作而已，实质上做到的实事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刚过完年没几天，老妈就开始计划着去把山上的那块开荒来的地翻一翻。刚好恰逢那日日光晴朗，徐风拂地，也就同他们一起扛上锄头，拉着耕牛上山了。小时候家庭一直苦难，所以对于下地干活的劳累与辛酸算是深有体会的，四季都游走于家附近的山上，田地里。无论严寒酷暑，总能捕捉到那些忙碌在田地里的身影，看他们辛劳的耕作在泥土里。
来到久违的荒野里，不免有些激动，连着家里的那头老牛也兴奋起来。常年的关闭于牛栏里，很少有机会在外活跃的，于是一出门就异常的活泼，拉着的缰绳也硬生生的勒得手掌发紫。可是它终究是拗不过那根细细的牛绳，小时候就系在了用锥子刺穿的鼻梁上，稍微一使劲就会疼痛不已。可是它的倔脾气也是恼人的，尽管十分疼痛难忍，它也会犟着不退步，就这样僵上好长时间才会罢休。
山上还是荒凉一片，到处长满枯黄的野草，远处的丛草间还会时不时的飞出一两只山鸡，即使飞不高，也会在很短时间从这个山头越到更远的山头去。老牛是不挑剔的额，尽管很是偏爱嫩草，在这初春的季节，嫩草一般只茂盛在田间的，山上想要生出许多来，就得期望着绵绵春雨的洗礼了。不得已，它也只好将就着吃些杂乱的枯叶了。
老牛的命确实挺苦，不仅吃不上嫩草，仅仅的枯叶也只能在圈定范围内咀嚼，没办法，为了防止它乱跑，甚至远去丢了，或者糟蹋地里的庄稼，只好将它系在指定的空地里。然后无奈的做着圆周运动，一遍一遍吃着无数遍的枯草烂叶。
牛自顾着吃草，我们也开始劳作了，一锄一锄的将泥翻开，春的泥香就这样散漫开来，浸透进汗水里。看着爸妈熟悉的身影，儿时一年一年的回忆不禁滚上心头。想想如今一年才回一次家的自己，竟然有些失落，看着爸妈那每一锄的心，把我和姐姐供养出来，谈何容易。如今，他们已经年过半百，身体也不是很好，可依旧还在为我们操劳着，于心有愧啊！
牛，依旧自顾着食草，偶尔嘶哑一声，可是，它从来不要求什么的。到了耕地的季节，就诚诚恳恳的下地里耕地，等待耕完，又老老实实的回到那一年近五分之四的驻扎地。回想这二十余年，妈妈作为最典型的农村妇女，从来不提及自己的成绩怎么样，在班上又怎么样怎么样了，第一句问候总会是，“身体怎么样，吃的饱不饱，有没有吃点好的补补身体，是不是还有钱。”每当聊完这些，剩下的总会是沉默，即使自己身体微恙也绝不透露半分，只为不让远方的我担心。妈妈四季里每日循环着一天路，忙碌，吃饭，睡觉，忙碌。忙完家里，去地里，然后又转回来忙家里，她似乎永远是停不下来的，没有多余的言语，一切都融进那些无数个辛劳的日夜。
只记起又是一年春，山还是那样高，田野还是那样弯曲，只是，爸妈的额间又长出几丝细纹，发间又挤出几根银色，这只是因为，他们又老了一岁。
锄地不多久，手就磨出了几个大大的血泡，惹得妈妈生气，责怪爸爸不应该带我来，地没挖多少，人反而弄出伤来。不得已，只好放弃锄地，牵着牛儿找寻那初春难得的嫩草了。
牵着牛来到山地更高处，望着山对面的房屋，还有屋后儿时的那一片自然乐园，不禁感慨万分。对面那座山名叫“山背后”，名称来源不详，大概是由于里乡里的大多数人家较远，相对偏僻而来的吧。
回头再想想自家的房屋，也坐落在山的角落里，可是我始终想不起，那是在山的前面，还是在山的背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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