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快艇游花亭湖 （外二首）

 

一只贴水而飞的艇

它试着想让湖水飞起来

白色的浪花

飞成一只天鹅的羽毛

 

这座杀驴也卸不走的磨

就这样

被一只铁手腕推着旋转

 

群山远远的

隐在淡雾泼出的水墨里

夕阳像山神抛起的一枚金币——

落到水中的

依然是它的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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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再浓一点

胭脂就要嫉妒

 

这时候，如果有谁撒网

每一条鱼儿

都会是远嫁的闺女

 

试看岸边那些垂钓者

一个个无不是

低头来找媳妇的人

 

每一根手指的方向

都不能错过

错过了

就会让美字少写一笔

也会让缘分推迟几年

 

好在是虚拟的恐高

  

除了自己

没有比这更高的了

 

我一上来

就感觉：壁立，是一个不寒而栗

令人发出尖叫的词

这耸立的锥尖，使我简直想

把自己焊接在上面

 

其实，在一只鹰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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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多么微不足道的

位置……

 

那一次我知道什么是恐高了

它就是让我：

闭上眼睛

原地不动

一寸一寸的蹲下来——

想深深地陷进脚下三尺

 

 

停不下来的陀螺

 

我在这里坐下来

不等于一切，可以停下来

 

就像河流突然变宽，变浅

河床，突然收走了所有的水声

 

就像一朵正落下的梨花

它打落了，另一朵正开的梨花

 

当只剩下一个人的静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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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也是一种可以入住野兽的幸福

 

这其实是一个比云彩，更

富有变幻的时刻

 

也是一个比停下来

更难的动作——

 

再次起来，需要放稳，需要恰好的抽打

然后重新不停地，变换着一个点旋转

 

叶邦宇  男，1964年，安徽太湖人，在国家级报刊发表诗作500余首，现任职于太湖县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