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拉萨,还是乘坐火车,四十多小时的行程,比当年上学时的七十二小时短多了,几个平日里在北京也很少碰见的哥们一起走,吹牛侃大山,倒也快乐。其间,和两位大夫两次救助一位晕厥的同路游客,面对生死与人情冷暖,感受颇多……
从拉萨开车没一会,一位穿警服者勒令贵彬把插线板拔了,说不安全。贵彬问来时为什么可以用,得到的答复是让你拔了你就拔了!半小时后,穿警服者返回,虽然大家没用插线板,但插线板还在插座上。穿警服者勃然大怒:插线板我收了!
贵彬也没好气:送你了!
“你知道你是和警察说话吗!!”
“我知道!不是说了吗,送你了!”
穿警服者没想到遇一硬茬,嘟囔了两句后拂袖而去……
大家也基本没在使用插线板,没必要总呛呛……
第二天,很多人感觉车厢憋闷,没有空调,于是问车长。得到的答复是有人用插座,把空调憋了。
再问:来时都是插座上连插线板,插线板上接堆充电器为什么没事?再答:来时车体刚检修过,回时没检修……
又问:别的车厢插一堆充电器都没事,为什么这节车厢差几个就不行了?
车长没回答,直接走了……
大家无奈,只好打趣说:不错了,至少不是动车……
中午在车厢过道与BTV同行闲聊,一姑娘走过来突然扶在我们的铺位门口,我在疑惑她走错地方时,她突然往后一仰,再到在过道中。没多想,俯身把她头扶起,和旁边房山医院的一个平时很低调的大夫用两柄牙刷尽力撬开她紧咬的牙齿,以防她咬伤舌头或窒息……
五分钟后,女孩睁开眼睛,目光惊恐。我告诉她先躺着,别动,她铺位那边的人拿来两只营养液,说她上车就没吃过东西,还一直闹肚子。这事,走过来几个挺肚子叉腰的人,后面有人说,这是心血管专家!专家撇着看了一眼说:没事。然后走了……
休息一会,女孩回到她的铺位休息,我们恢复了原有的状态,侃大山、玩抓鬼……
下午,那个女孩去过到头上打水,紧接着,一声闷响,有人喊道:晕倒了!!那个房山的大夫就在旁边,需要有人帮忙,我和她再次想用牙刷先撬开她的牙齿,但突然发现不对,女孩没有呼吸了!我脑子一懵,咋办!大夫又说道,没脉搏了……
大夫也有些迟疑,但大家很快恢复清醒,为她做心脏复苏,721医院的“小姑娘”也加入救援,两分钟左右,女孩口中有了一丝气息,谢天谢地……
这事车长也赶过来,说决定在中卫临时停车,送她去医院,但得有人陪着。大家想起了站在后面的一位“眼镜男”,他和女孩一起从阿里搭车到拉萨,然后回北京。但眼镜男说:不认识她……
“你们一起来西藏玩,你怎么说不认识她!”
据说女孩是北京某高校的博士,出国留学前想到西藏走走,于是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一个北京某一流高校的博士生即这位眼镜男做驴友,他们之间也许只知道对方的网名……
女孩清醒了,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回到车向另一头的铺位休息。有人在劝说眼镜男陪姑娘下车,但眼镜男撂下一句话:我难道没有不下车的权利吗!!!
女孩也不愿下车,想一直做到北京,她也许是怕父母担心……
面对众多声音,眼镜男最终同意与女孩一起下车。列车抵达中卫临时停车,救护车已在站台等候……
女孩下车后,针对救人的郊区医院小医生,几位自认是城里医院大专家的人在背后嘀咕:会不会救人,在电影里学的吧……
第三天一大早,列车抵达北京,走出车门,一股潮闷的空气把所有人笼罩,没有了高原上深远、洁净的蓝天——这里是北京……
一出站台,前面哥们大背包蹭了一下迎面而过的女人,结果招来一句标准京骂,没有了郎久林湖边扎西的弹唱——这里是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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