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黄羊出现在右侧车窗外,像罗布泊的精灵……

第三天一早,我们在风中醒来,由于在沙地上没法打帐钉,刘英智的帐篷被吹翻。他没有像头天晚上说的那样,到对岸陪草蟞子睡……

在距楼兰直线距离不过十公里的地方,我们感受着历史的沧桑巨变,曾经“丝绸之路”上的著名古国随风消逝,零星剩下的遗迹,就散落在这连绵的雅丹之中……

一只在新疆常见的小蜥蜴,当地也叫四脚蛇,或是蛇马溜子……

留在雅丹间的碎陶片……

从前进桥绕行四小时,我们来到进入楼兰的地标处,远处十多公里外的沙山与众不同,山那边是曾经的核爆试验地……

停车休息时发现,皮卡后斗里的西红柿已经变成西红柿酱流了出来……

从地标到楼兰保护站要经过一片较高大的雅丹,十年前从楼兰出来时是在夜里,十多辆车的车队在这片雅丹里迷失方向,满处乱转,找不着北。最后一哥们高喊道,都别乱转了!先停一会,我去找路……
后来路找到了,这次来得知,那哥们是胖子的弟弟……

王队赐了一条围巾遮阳……

出了雅丹,再穿过十来公里的盐碱滩道路,楼兰保护站出现在眼前。一排小平房、四间地窝子、还有几位文管员构成了罗布泊无人区中唯一的居民点。文管员们在保护站值守两个月,然后可以回380公里外的若羌县休息一个月,如此循环反复……

每次在保护站的两个月,文管员每天两次出门巡视,剩下的时间就在保护站里发呆……

路遇一个特别的小家伙……

告别保护站的文管员,我们继续走在罗布泊湖心的盐碱滩道路上,眼前一半是天,一半是地,中间是一条路,从保护站通向罗布泊湖心……

出保护站行车一个多小时,在离道路两公里远的地方竖着几块余纯顺的墓碑,在最大的一块墓碑前,胡子给上了一支烟。十年前去楼兰时的向导当年也曾帮助余纯顺穿越罗布泊,他说当时在沿途每七公里埋六瓶水,三十五公里埋一天的食物,但余不会用GPS,并认为以他的经验与能力找到补给穿越罗布泊不是问题,结果半路遭遇沙尘暴,永远留在了罗布泊……

在胖子的指挥下,一群人向余纯顺墓碑三鞠躬……

许峰走过余纯顺的墓地,小雅丹后面就是余纯顺的遇难地。盗墓在罗布泊无处不在,就连余纯顺不过十五年的坟茔也没放过,并带走了唯一的陪葬品——余纯顺死时随身携带的藏刀……

一只小鸟飞过来,径直钻到车底下来躲避罗布泊五月的正午。余纯顺当年穿越罗布泊是六月……

离开余纯顺墓继续向前几公里,罗布泊湖心碑出现在眼前,湖心碑周围布满被砸碎的各式石碑……

被砸碎的石碑多是各种商业名目立的。进来时胖子曾说过,又一次在湖心遇到一家电动车厂拍广告,用卡车运一辆电动车到湖心,让一位随车来的维族大爷在湖心骑一圈来拍广告,结果没拍多一会儿,电动车颠坏了……
那次电动车拍广告时立的碑在王队脚下,碎的……

有块碎碑上刻着全国各家晚报的名字,五年前立的……

小彭站在皮卡前拍了张纪念照,我说这张照片能让他跑活身价倍增,好歹开车进过罗布泊了,还是皮卡!!

从湖心继续向东,经过十多公里感觉颠的松骨的盐碱滩路,终于到了315国道。有两辆北京牌的车停在路边,他们刚从国道东边的盐碱滩出来,那边的盐碱滩路有三十公里,他们走了三个多小时,路尽头是一道大沙梁,俩车都没翻过去,原路回来,又是三个多小时。第二天我们也要去那……

315国道从哈密到若羌,是为了罗布泊镇那个国投的钾盐矿专门修的,矿厂对面有一个镇政府,还有一排简易房的商店、旅馆、修车铺。那里离哈密不过四百来公里,但这次不回去了……

到罗布泊镇时夜幕降临,矿上下班的工人在小商店外喝着啤酒,这里没别的娱乐活动……

我们住的地窝子旅馆,里面有两人间、三人间、四人间、五人间,三十元一个床位……
这一晚不用扎营,但依旧无法洗澡。睡觉前王队打来一桶水,先洗脸、再洗脚,然后洗洗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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