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幼儿更宜“有限民主”

――对桐桐的“择衣事件”的反思

2009-11-25

桐桐出生于2007年7月29日，现在2岁3个月27天了

之所以想到这个话题，是因为前些天桐桐爆发了“择衣事件”：

应该说，一直以来，在育儿这件事儿上，我都在极力给宝贝最大限度的民主，在非原则的事情上，只要能够让她自己选择，我就尽量把选择的自主权交给她。尤其典型的是在选择衣服这件事上，这种民主更是到了极致，比如，去买衣服的时候，在既定的价格区间内，我一般会让宝贝自己选择最喜欢的那款，早晨起床时如果哪天宝贝心血来潮，突然要穿什么颜色或款式的衣服，我们也尽量尊重她的意见。直到前段时间她突然身体不舒服，这种最大限度的选择民主，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负面影响。

没想到她连续咳嗽并肠胃不好的那几天，问题突然来了：

可能是由于身体不适导致了心情不好的原因，那几天她变得异常的“作”（上海话，折腾人的意思），除了动不动就发脾气外，“作”的极致便聚焦在了选择衣服上。即，有时候她会突然指明要哪件衣服，如果找不到就拒穿，按说生病期间我们都在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但问题是她要穿的衣服有时候是反季节的或已经送人的。比如，有一天下午，本来就很寒冷，外面还下着很大的雨，小家伙突然跟我们要起一件“橙色的带米老鼠图案的衣服”，偏偏这件衣服已经送给别人了，没办法，我们便跟她商量着是否能换个其他颜色的米老鼠衣服，或者换个橙色的其他图案的衣服，没想到小家伙不依不挠，坚决的很，考虑到她那几天扁桃体发炎，不敢让她持续地大哭，我们只好一边翻箱倒柜地找，一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结果却始终难以搞定，因为执著的小家伙坚持要她的“原配”，在哄了近一个小时都无效后，怕她扁桃体发炎加重不敢让她再哭，她爸爸只好去她奶奶家给她拿了一件异常接近的橙红色的米老鼠短袖来请她验收，还好，小家伙表示满意，不哭了，但坚持要马上穿在身上，而这个夏天的短袖只能穿在最里层，没办法，我们只好打开空调和取暖器帮她脱衣服换上，谁知让人吐血的是，小家伙穿上这件短袖以后再也不肯穿别的衣服了，要带着米老鼠“招摇过市”，这么冷的天，不是开玩笑么？我终于忍无可忍，强按着她穿上了冬天的衣服……..

看着因被迫穿了不愿意穿的衣服而鬼哭狼嚎的小家伙，我的心情非常沉重，思绪飘飞……

小家伙这么放肆地在选衣服上做文章，当然跟她心情不适想借机发泄不无关系，但如果没有我们平时在择衣行为方面的“纵容”，小家伙怎么会累积这么强大的能量呢？由此又不禁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

面对像桐桐这样的低幼儿童，该不该给她极限民主呢？即，在没有原则是非的事情上，尽量让她做主？

考虑的结果，我给了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之所以观念突然转变，是因为突然考虑到孩子的年龄因素。

应该说，对于能够懂得一定道理、能够运用理性来行事的孩子来说，民主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以保护他们的探索欲、培养他们的独立性和责任感并让他们体验被尊重的感觉，但对于像桐桐这样行为更多地受自己的兴趣、偏好、情绪甚至本能而非理性支配的低幼儿来说呢？极限民主总能带来好的结果么？我想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

比如，当我们急着快点打理好小家伙去赶班车的时候，小家伙却点名要穿紫色的衣服？按说这也并不是违反什么原则的要求，可以给她找来穿，可是，长此以往，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孩子的“自我中心”意识可能会被强化：我的需要是最重要的，是应该得到满足的，妈妈是行为随时以我的需要为转移。再延伸开去：小家伙可能更多地关注了自己的需要而无从体验妈妈的感受。这样的结果是跟我们的期待背道而驰的。反之，如果遇到类似的场景，我们没有选择尊重孩子的民主，而是直接告诉小家伙：妈妈还要赶车去上班，时间非常紧张，现在不是挑拣衣服的时候，别的衣服穿上一样舒服。这样处理，小家伙可能会不大开心，但时间长了，她将慢慢明白：民主是有一定限度的，以不干扰别人的生活为前提，妈妈也有没法满足自己的时候，我应该理解她的苦衷。这种可谓之“挫折教育”的行为虽然否定了孩子的选择民主，但通过让他们进行换位思考而给了他们理解他人感受的机会，所带给他们的成长将比“为民主而民主”的选择更有价值。

选择衣服如此，其他行为又何尝不如此呢？比如，当我们下班后刚爬上六楼十分疲惫的时候，正准备做饭，孩子可能突然要求我们带她下楼玩，这个时候，如果我们无奈地陪她下去了，也许她会玩的很开心，但她可能失去了体验妈妈感受的机会，反之，如果我们明确地告诉孩子“妈妈刚下班，非常累，而且马上需要做饭，现在不是下楼玩的时候，你可以先玩点别的”，孩子虽然一时可能会不高兴，但时间长了，她将渐渐明白，有时候自己的需要是需要照顾别人方便的。这是民主的限度，也是行为的界限。

也许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英国幼教界才出现了这样的研究结论：完全让孩子自由地成长，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总之，如果自身行为尚受情绪或偏好支配的低幼宝宝从极限民主中体验到自己的需要可以是至上的，则很可能会变得任性而自私（对于大一点、已经比较善于理性思考的的孩子而言，他们或许从极限民主中体验到的是来自别人的尊重和爱），反之，如果他们在时而碰壁的有限民主中明白了行为的界限，则可能变得会设身处地，这是社会化的需要，也是一种成长吧。所以，对低幼孩子的民主尚需要规范、引导和限制，至少下列情况下，我们不妨适当限制一下低幼孩子的自由：

l        当孩子的选择自由会带来健康隐患的时候，比如，大冬天的，她坚持要穿一件比较薄的漂亮衣服。

l        当孩子的非原则性要求忽视了他人的感受时，比如，当你累的气喘吁吁时，小家伙却要求你陪她去买冰淇淋。

l        当孩子的行为影响了别人的生活便利时，比如，孩子玩水是件好事，但如果他把水撩的到处都是，让他人无法行走，她的玩水行为就应该被中止！

一己之见，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