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和阿健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大家都是外地新来的，刚大学毕业就被分配到这里。两人在本地都没有亲戚朋友，又都同住在一排宿舍里，因此很快大家就熟悉了。

   寂寞的男人，寂寞的女人。一来二往两个人就像老朋友一样了，阿健发现小芳给自己很多亲近的机会，比如电灯坏了叫他，网速慢了叫他，买多了水果叫他，甚至有时候刚洗完澡穿着浴衣叫他帮看头发后面的发簪是否美观，别正。

   阿健自认为自己是坏坏的男人，但见有点姿色的女人就心魂荡漾。可是面对小芳这样的女人却是一个例外。因此阿健只把小芳当做妹妹看待，虽然如此，阿健心还是不服：为什么人人都说美丽漂亮的小芳自己却无动于衷？

   单位里的人都看得出来小芳喜欢阿健，这个阿健也知道。阿健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她，但是大家还是认为他们是在谈恋爱，暗地里撮合他们一起。

   小芳是个不错的女人，阿健尽量找机会说服自己爱上她，娶她做老婆。因此约她和大家一起打牌，KTV，野游，每次小芳都是有求必应。本来阿健对小芳还是有幻想的，可是经过几次近距离接触之后，阿健越加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爱上她。和她在一起不如和自己在一起。她没有性格，没有活力，没有脾气。她似乎是一个没有自己感情的人，看到好的电影她不会激动，吃到可口的食物她也不会称赞，玩得开心的时候她也不会欢快。一句话在家里和在户外一样，吃豆腐和吃生猛海鲜一样，看悲剧和看喜剧一样。阿健觉得和她在一起实在闷得慌。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听起别人说：“你的女朋友真漂亮。”

   大半年过去，大家没有什么进展，小芳和别的男人约过几次会，阿健也和别的女人约过几次会。大家都没有找到心仪的另一半。他们两依然保持那种和好如初的关系，阿健觉得自己辜负了她什么，毕竟从她的脸上还是能看得出她对他的感情。

   阿健生日的时候特地叫上她，希望她能高兴一点，较日常生活中的日子有所区别。但是在包厢里大家打得热火朝天，喝得烂醉的时候她还是无动于衷。阿健叫她欢快一点，她就欢快一点，阿健叫她陪跳一支舞，她就陪跳一支舞，阿健假意要拥吻她，她也毫不畏缩。可是这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阿健看不出她心里到底想什么。她所有的话都不像是从心里讲出来的，她所有的动作都不像是经过脑子的行动。阿健很失望。

   那晚阿健喝醉了，真的喝醉了。他希望自己变回一个坏男人。

   朋友们把他送回宿舍，流下小芳和他。酒醉七分醒，阿健搂过身旁的小芳，将她按在床上。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讶异，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两眼看着阿健问：“你怎么了？”阿健心想，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于是就在她的身上动起粗来，捋去上半身的衬衣。春光乍泄。她别过脸，什么话也没说。表情和平时一般，呼吸和散步一样。既不对阿健的下一步行动有所期待，也不对阿健进行时的举动有所顽抗。阿健简直要崩溃，汹涌的心一下子跌到死亡谷。阿健木讷地打量着她，停止一切行动；心想既然不爱她就不要伤害她。放了她。

   不久单位里又有一个新人来，是个女的，和阿健一般年纪，也是外地人。寂寞的女人，寂寞的男人。不到一个月阿健就和新来的女同居了。女的叫小倩，小鸟依人，很会爹阿健。不知道她打动了阿健的哪根神经，结合得如此神速。阿健说他跟小倩在一起他觉得小倩需要他，他和小倩在一起小倩能让他不断的发现生活，他和小倩在一起他能感觉到爱。

   从照片上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选择小芳，可是生活单靠一张漂亮的面孔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