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漁火里的“水上人家”（福州末代連家船的悲歡）

    煙波渺渺，百舸爭流。浩浩蕩蕩的連家船隊伍曾經是福州閩江上面的一道獨特而又亮麗的人文風景線，他們連陸地無根，以船為家，逐漁而生。長期的水上漂泊生涯讓他們對船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對水也有著深切的依戀。然而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多數人已經告別世代生息的船支，長年相伴的閩江水，相繼移居岸上，關於“水上人家”的難忘的故事已將變成遙遠的記憶，此刻，讓我們一起拉開時光的序幕，跟隨這些本人拍攝黑白作品《連家船》裡去尋找這群最後的“水上吉普賽族”留給我們最後的文化背影！

    輕輕撣開歷史厚塵，穿越漫長的時光，讓我們一起走近淵源悠久的連家船，首先借鑒幾張百年前的老照片來細細品鑑閩東這獨特的自然環境所造的別樣人文景觀。

                                        1968年 莫理循 攝

                                        （1867年－1877年之間）

* 以上兩張照片是兩位作者不約而同選擇了相近的同一個角度進行拍攝，記錄了當年福州蒼霞洲的繁華和萬壽橋上遊的道頭，江上即可見成片停靠在道頭邊上的連江船（雀船和蛙船）

         （1910年左右的萬壽橋，橋上行走的漢人和江面上停泊的疍民形成了兩種鮮明的對比）

                               （1927年 日本人 島崎役治 拍攝）

* 以上兩張照片，也是兩位作者幾乎選擇了同一視角進行拍攝，兩張照片相隔了進17年，萬壽橋上路燈從油燈變為了電燈）

                  （穿行於江岸邊的疍民，有的人沿岸搭起了木厝，做為臨時住所）

    閩東沿海歷來是連家船發重要的聚居所在地，大約在唐中葉，這裡就出現了一些為躲避戰亂而背井離鄉，直到以船為家，終年漂泊在江海上連家船民，他們靠打魚、拾貝為生，是一個相對獨立的族群，即不與岸上通婚，也很少與陸豐人進行來往，由於他們世代栖居在狹小的小木船上，所以大多數身材相對矮小，兩腿內彎，被岸上的市民稱為“曲蹄”，福州話俗稱“科題”，疑為“裸蹄：而來。2009年市政府全開始對江面整理，連家船開始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

    連家船，家在船上，船就是家。從上面幾張老照片到現在雖然過了幾百年，但是福州的江面上依舊慶幸保留著少許連家船，自從政府把連家船清理之後，江面上只有“突突突”的運沙船駛來駛去，我們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為何不去保留一些百多年歷史的江上風景呢？？？（老照片為證）

    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當年的船人上家對過年有著另一種風俗習慣，福州民間年底祭竈節時，有“官三民四曲蹄五”之說，即官宦人家在農曆十二月二十三祭竈，平民家在二十四祭竈，而福州蛋民只能在農曆十二月二十五祭竈。農曆除夕時蛋民將船駛入閩江中，以躲避索債者，名曰“遷篙”。農曆正月初二到初四，蛋民婦女和兒童有上岸討粿的習俗，到陸地漢人居住地挨家挨戶唱詩賀年、說吉利話來討粿。福州蛋民的“討粿詩”有：“姑嫂雙雙賀新年，紅紅傘燈挂廳前；好糕好粿送奴去，金字牌板豎門前”、“舊年過了又新年，生意興隆賺大錢；恭喜發財平安過，送奴糖粿過門前”等。節日時，福州蛋民有著唱漁歌的傳統，但近年來蛋民漁歌已接近瀕危消失。　　　　　　　　　　　　　　　　　　　　　　    

   倉山泛船浦歷來是連江船比較集中的地方之一，前幾天偶爾路過泛船浦菖浦一帶，看到一排連江船停泊在岸邊，感覺江的那頭和這邊相隔著百年歷史，一邊高樓林立，一邊連家船成排，消失的江山風景又重現眼前，他們一樣在為生活而忙碌......

以下是本人以黑白照片的行式記尋消失的江上風景“連江船”（攝於閩江泛船浦）

              （閩江邊上的泛船浦天主教堂，或許只有它才能見證這歷史悠久的連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