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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奔去何方,再载我一片痴心妄想
《我是歌手》总决赛,老狼请来了当年叱咤摇滚圈的老炮儿们助阵,《礼物》原班人马除了许巍和张楚都全部到场。老狼唱了原本张楚唱的歌词。
这场老炮儿们的狂欢或许是这个节目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车祸现场了。但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时间留下了美丽和一片狼藉,庆幸我们曾有运气唱歌。”
中国摇滚的大半江山,用一种奇诡的方式,证明了摇滚的黄金年代曾经存在。那个夜晚也让许多人回忆起1994年的香港红磡摇滚演唱会,那是中国摇滚的顶峰。窦唯的笛子、何勇的海魂衫红鞋带以及张楚的花格衬衫忧郁眼神永远定格在了那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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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记得九十年代某天的热点,但我们记得张楚
2016年,张楚在他六环外租住的房子里和鲁豫谈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此时距离1994年那场让无数人难忘的红磡摇滚演唱会已经过去了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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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红磡摇滚中国新势力演唱会
但人们依然记得那场演唱会和当年那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忧郁青年张楚。
张楚是九十年代摇滚的代表人物。九十年代的摇滚界,魔岩三杰是标杆式的人物。窦唯、何勇、张楚,他们站在那里,就是一个时代。
许多人因为张楚走上音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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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代,他唱《姐姐》,听得人眼泛热泪。
“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
在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不再动拳
他坐在楼梯上面已经苍老
他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但歌词所要表达的是孤独的人并不可耻。时隔多年,张楚说自己不需要爱情,孤独挺好。
“
大家应该相互交好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生命象鲜花一样绽开
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唱完“我们都必须恋爱”,张楚又唱了《结婚》。歌声响起,“满车都是我的怅惘”。或许题目叫《太阳车》更恰当,空气中萌动着热烈而又灿烂的气息,不由自主让人想到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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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旷的星河下想你
那个在风里游移的光影是你
在晚风吹起发稍的时候
只留下一个消瘦的是你
在地平线上飘过的太阳车
满车是我的怅惘
你要奔去何方
他唱《爱情》,对方仿佛是自己的镜子,看到你仿佛看到我自己。
“你坐在我对面看起来那么端庄
我想我应该也很善良”
他唱《苍蝇》,我们忙忙碌碌,却很少有人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
“和很多人飞舞在街上心里空旷
他们不问我来路我们想法一样
那些诞生于九十年代的歌词,今日哼唱起来,仍有一种穿越岁月的重量。那些蕴藏在歌词中的情感,永远不会过时。或者说,张楚的思考领先了一个时代,所以他在九十年代所思考的东西拿到今天也同样具有价值。
张楚是个摇滚歌手,词曲却总有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他的价值在于他的不流俗,流行稍纵即逝,而风格永存。想来张楚是不怎么跟热点的。大部分热点跟安静没关系,跟不俗更没什么关系。关心时代跟不追逐热点并不冲突,前者是梳理是思考,而后者则是单纯被时代推着走。
有几个人记得1994年第二十五周有什么热点,那周又流行什么呢?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还记得张楚。
安静是人最大救赎自己的方式
人最大能救赎自己的方式就是安静下来,张楚对鲁豫说。彼时他的房间可以听得到飞机的声音,但他依然觉得这里比市区要安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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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社会,安静是个太过奢侈的事儿。诗和远方离大多数人都太远了些。你去丽江,去大理,去布达拉宫,可旅游回来还是得苦逼地工作;你读李白杜甫白居易,读济慈惠特曼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微信回复打出来的字却依然是“么么哒”,“宝宝心里苦”。
一世喧哗,一地鸡毛。
但张楚的生活,会让人感觉诗和远方,或许真的存在。
张楚远离闹市,大部分时间呆在院子里弹唱着自己的歌。张楚租住的房子在北京六环外,快到张楚家的时候,马路上跑的都是烧油摩托和农用四轮车。车子驶过,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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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住在一栋很大的院子里,房东是一位画家。院子里有好几栋楼房,其中一栋是属于张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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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在这儿付了好几年的房租。他原先住三里屯,之所以搬到这来,是嫌市区太吵。他喜欢安静,为人也是安安静静的。就连他早年搞摇滚的时候,身上也没有那种躁动的气息。
他的专辑马上要发行,他有一个小工作室,他现在准备明年要发行的歌。沉寂多年的他,希望用精心创作与打磨的音乐,让公众听到看到如今的张楚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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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我不了解何勇,但理解一点点窦唯
被记得当然不是一件坏事,但过多地怀旧也意味着人们对摇滚乐现状的不满。张楚说,人们的怀旧未免来得太早了些。
有人说张楚变了,变得不再像是一个摇滚歌手。
说这话的,既不了解摇滚,也不了解张楚。
人们给张楚弄了许多框框。譬如,张楚是边缘的,是魔岩三杰之一;张楚是搞摇滚的,应该远离商业;张楚是地下的,最好远离人群;张楚是严肃的……
张楚不喜欢这些框框,也不觉得这是真实的自己。以前他听到这些懒得理会,但在《鲁豫有约》,张楚澄清了许多过往大众对他的误解。
人们总是习惯性把魔岩三杰放在一起说,但张楚说他们生活中并没有什么交集,他挺抗拒把三个独立的人捆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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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岩三杰,从左到右:窦唯、何勇、张楚
张楚说,他不理解何勇,能理解一点点窦唯。这或许是张楚和窦唯性格都比较内敛的缘故。在他看来,何勇更激烈,而窦唯相对温和,他觉得窦唯在逃避这个庸碌的社会。但于张楚而言,完全避世是很难的。
他也隐退过。回首当年,张楚觉得自己成名晚一点或许会更好,声名来得太过突然,随之而来的却是对音乐突然不感兴趣了,他开始想做别的事儿。
许多人把张楚叫做摇滚诗人,张楚说他不喜欢诗人这个称号。在他看来,一般一件事说不清楚的时候就说他是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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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觉得人们对他有误解,觉得他阴郁、严肃。但他希望带给别人的感觉是令人愉悦的。
人们觉得张楚就应该活在1994年的那场红磡演唱会中,张楚应该永远是那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忧郁男青年。可张楚也是要成长的,他排斥商业化,但他并不觉得上综艺节目、接受商业有什么可耻的。
人们对张楚的期待与失望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人们对摇滚的偏见:好像只有小众化才是摇滚。但是摇滚自诞生之日起就没排斥过大众化。让自己的音乐被更多的人知道,从来都谈不上背叛。
二十年前,张楚在做音乐。二十年后,张楚仍然在做音乐。这或许已经足够了。采访的前一晚,张楚梳理过去:我经历了历史的混乱,政治的反复,文化的边缘和主流,当浪漫和粗俗被否定的时候,我的心会更平静,会更想去接近我自己要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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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当天,张楚坐在鲁豫对面,谈自己人生中最为快乐的三个阶段,在磨岩做音乐那段时间他确实感到了快乐。他说近十年来快乐少了一些,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他在沉寂多年后又依然做回音乐。
张楚说他最有成就感的事是,现在能独立生活。张楚的房子很干净,厨房有明显被使用的痕迹,在这片具有烟火气的空间里,张楚继续做自己喜欢的音乐。《鲁豫有约》纪录的故事到此为止,截至目前,这是个很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