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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努·拉贾涅米《量子窃贼》35

(2015-10-08 15:3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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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量子与纳米科技极度发达的未来,记忆可以制造,人格与意识被无限复制,永生不再是梦想。


假如死亡只是暂时的,生命是否还有意义?如果我能抹去自己的记忆,我还是我吗?


太阳系最厉害的“绅士怪盗”赌王若昂越狱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回自己的记忆。他将在真实与虚幻间游走,与太阳系内的不同势力斗智斗勇,不但寻找自己的过去,也抽丝剥茧,揭开未来的真相。


量子窃贼


【芬兰】哈努·拉贾涅米著  胡纾译  郭建 图


房间尽头有好些透明的管道,顺着几道竖井向下蛇行。竖井的大小刚能容我挤进去,里面还有间距均匀的横挡,显然是为体积较小的工准备的。培蝴宁根据我的WIMP信号建立图像,又将图像拷贝反馈给我:我的四周布满房间、隧道和机械,好一幅杂乱的解剖图。


我往下爬了五十多米,皮肤与管道和竖井墙壁相互摩擦,听见工急促的脚步就停下来。有一次,一大群甲虫大小的工从我身边蜂拥而过。它们似乎没看见我,一窝蜂爬了我满身,小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我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发出尖叫。


终于又有一条横向的隧道,材质类似陶瓷,墙上的孔里滴下散发苦味儿的液体,让隧道内壁十分滑溜。周围一片漆黑,我打开红外线灯,注意力集中在目的地上,努力忽略视野边缘那个鬼影幢幢的世界,以及那些来来往往的巨大怪物。


黑暗中的爬行仿佛永无止境,好容易隧道终于变宽,形成向下的斜坡,我险些直接滑下去。远处终于出现一点橙色的微光,还有彻骨的寒风。借了这光,我看见隧道变宽、成为倾斜的竖井,尽头是细细的铁丝网,透进外面的光线。


我通知培蝴宁告诉米耶里,我这边准备就绪。


她跟着你的信号,随时会到。


为了走到这一步,我们花费了无数心血。包裹城市基座的隔弗罗异常厚实——忘川可不想为魂灵儿盗版分子提供便利。想要突入,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里面运作。


我再次掏出量子工具,在铁丝网上开洞。它轻易咬开了铁丝网的材料。我往下看,瞬间有些眩晕。随着一股热风,米耶里出现在开口下方,翅膀展开,悬浮不动。


我问:“干吗去了,这么久?”


她看着我,满脸不以为然。


“知道了,知道了。”我说,“下次从阴间复活,我一定穿好衣服。”

米耶里领路,我们追随Q蜘蛛发送的信号,前往存放安如身体的地方。隧道和通道黑漆漆的,我很高兴有她同行。好几次,大块头工从我们身边经过,发出呜呜隆隆的声音,带来大海的腥臭。每到这种时候,米耶里都用隐身功能将我们包裹起来。


我们终于来到了墓穴间。每个房间都是圆柱形,手术室干净,表面镀铬,与黑暗的隧道形成鲜明对比。棺材舱口上刻着名字和代码。安如在第三间。


头顶突然传来嘶嘶声。我们被章鱼殡葬工发现了。它顺着线缆朝我一头扎了下来。


米耶里把我推开,用摄魂枪朝它射击。片刻的碾磨过后,它停在我头顶几米高处,像木偶一样挂在线缆上前后摇晃。我看着它如同昆虫般的口器直咽唾沫:那也算吗?


“别担心,”米耶里道,“我的魂灵儿只是接管了它的运动神经,大脑不会有问题。我可不想伤害你那了不得的职业道德。”


“我担心的不是那个。”我说。米耶里给我带来了智能材料外套,可我还是一阵阵发冷。她打个手势,默工乖乖爬上去取安如的身体。棺材摆到我们面前的地板上,我用量子工具把它撬开。


“劫富济贫,”我说,“我跟就是这么说的。”


曾经的千年富翁肤色惨白,除了表的黑色表盘,全身赤裸。动手,我告诉培蝴宁。离子波束出现在我经过增强的视线中,一束铅笔粗细的白光拨弄着表。这是量子传输,传输内容就是我们偷去的那一分钟。强化视觉中的景物爆炸开来,化为一片白噪音——周围的复活系统开始工作了,从外记忆读取如大脑最后同步的版本,把它放回他的体内。


的身体开始颤抖。他颤巍巍地深吸一口气,发出湿乎乎的声响;然后一面咳嗽一面猛地睁开眼。


“怎么——哪儿——”


“抱歉,安如先生,不会耽搁你很久的。”米耶里把上传头盔递给我。那是一顶毫无特色的黑帽子。我将它放在他头上,它立即紧紧抓住他的头骨。


安如大笑起来,但笑声很快被咳嗽打断。“又是你?”他摇摇头,“真让我失望。没想到你不过是个寻常的魂灵儿盗版分子。”


我笑道:“我保证,你的弗罗我半点没动,偷你的东西也已经悉数奉还。不是盗版,这是别的事。别动。”


这是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案。想知道是不是有某种隐藏势力在暗中操纵大家的大脑,你会怎么做?很简单:找一块干净的模板,做之前/之后的对比。安很年轻,从未被复活、从未成为工。就整体而言,他的大脑之前从未进入复活系统。而现在,他进入了这个系统;如果有人在他的大脑上动了手脚,我们马上就能知道。如果没有——唔,不就是参加个派对吗,我以前参加过的聚会,有些比安的及时行乐派对差多了。


“动不动已经由不得我了。”安叹口气,“我明白了。之前你偷了我一分钟,现在又把它还给了我,对吗?就是为了在这里接入我的大脑?有意思,但我实在想不出这是为什么。真是古怪的犯罪,赌王先生。真希望我能继续活着,看我那位年轻的朋友博特勒先生怎么逮住你。”


“你的问候我一定代转给他。”我说,“顺便说一句,很抱歉让你在这种地方醒过来。要是能给你准备一杯酒就好了。”


“没关系。我刚刚经历的不适比这厉害多了。”


“既然大家正好有空,”我说,“不知你能否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去你的派对?”


他挥挥手,“那封信。”


“有封信?”


他一脸纳闷。“不是你送来的?噢,多么错综复杂,超出了我的想象。可惜我要错过这一切了,真遗憾啊。我图书室里冒出一封信,署名是你。我们想不通它是怎么来的。博特勒先生认为外记忆出了问题——”


数据开始接收了,培蝴宁说。看来的确有些变动,尤其是在——


的面孔扭曲成可怕的怪相。他朝我的喉咙伸出手,白色的手指陷进我肉里。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恐怖尖叫,用前额猛撞我的脸。痛楚将我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红色。


米耶里拖开他,将他的双臂反剪在背后。“赌王!”他叫喊的声音与平日大相径庭,“他会来找你的!国王会来找你的!”


说完他就瘫软在米耶里手里:命时再一次耗光了。


我按摩着喉咙。“唔,”我说,“关于川人的大脑是否被人动过手脚,要我说已经证据确凿了。”


数据传输完成,培蝴宁说。非常奇怪。


米耶里侧着脑袋听着什么。“有人来了。”她说,接着我也听见了:远处的脚步声,不断逼近的工。


“老天爷,”我说,“多半是那个小侦探看穿了咱们的计划。”


米耶里抓住我的胳膊。“要玩游戏等以后。”她说,“咱们该走了。”

培蝴宁根据探测器的数据拼凑出了三维地图;米耶里收到地图,开始寻找逃生路线。


偷儿问:“咱们是不是该赶紧跑起来?”


“嘘。”脑皮质提出建议,计算与对手遭遇可能性最低的线路。她可没兴趣一路打出去。成了:一条可能的路线,从这间屋往上,然后穿过——


地面与墙壁在颤抖,传来巨大的呻吟声。地图变了。她这才明白地图上的热源和能量、还有大块大块的人造肌肉是什么意思:巨型工。它们负责平衡城市的平台和内部结构,肯定就在迷宫区正下方,变化最多的部位。复活想用这些工堵住他们的出路,困住他们。也就是说只能战斗,除非——


“这边。”她朝偷儿大吼一声,领头顺着隧道往前跑,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说起来,”偷儿道,“我们不是应该避开它们吗?”米耶里懒得跟他争辩,干脆通过生理信号链接轻轻给了他一拳。


“你这是干吗?压根没必要!”


贯穿地穴的隧道是宽阔的圆柱形,越往前越宽。她的超脑皮质探测到了前方工和复活师的回声,但她对他们不感兴趣。


他们跑进一间低矮的房间,直径足足一百米。合成生化管道中透出黯淡的荧光,此外再无照明。其中一堵墙是有机物,表面粗糙,不断脉动,那是活物带鳞片的外壳:巨型工身体的一侧。米耶里召唤战斗孤独症,描绘出周边下界的几何图形:平台、接缝,以及所有的碎片是如何结合到一起的。


一个声音喊道:“住手!”房间另一侧进来一群兜帽的复活师,体型庞大的战争工侍立两侧。


米耶里用摄魂枪朝巨型工体侧射击,发射的是最简单的奴隶魂灵儿,几次迭代后就会自毁。墙和地面开始颤抖,痉挛起来,鳞片破碎。随着巨大的破裂声,房间一分为二,阳光从地板张开的缝隙射上来。米耶里抓起偷儿,纵身跃下。


两人从城市身体的伤口下落,鲜血般的合成生化溶液飘洒在周围。他们很快就到了室外,明亮的日光眨眼,城市的腿像树林一样围绕着他们。


坠落时米耶里张开翅膀,她将两人包裹在弗罗里,飞回活人的城市。

回到酒店,我情绪高涨。


弗罗底下,我满身污泥,再一次被米耶里的飞行吓得浑身发抖,同时却又兴高采烈。我的一小部分大脑仍在思考是谁控制了安如,但想要庆祝的多数派很快便将它压制下去。


“来吧,”我对米耶里说,“咱们非得庆祝不可,这是传统。而你已经是荣誉窃贼了。说起来,这本来应该是窃贼落网的时候:因为分赃不均起了内讧,或者搞砸了逃脱计划。可咱们居然成功了,简直难以置信。”


我脑子嗡嗡响。过去的几个钟头,我当过小行星带的移民,还当过侦探、命时乞丐和尸体。过去的生活肯定就是这种感觉。我简直静不下来。


“你干得漂亮,真像亚马逊女战士。”我在胡言乱语,但我不在乎,“你知道,等这一切结束,说不定我会回这里定居。做点小事。种玫瑰,偷走姑娘们的心,再时不时偷点别的。”哈努·拉贾涅米《量子窃贼》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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