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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大地震温情建构文本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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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的建构
冯氏灾难片《唐山大地震》试图以历史上的唐山大地震作为背景,以亲情为线索,以温情为基调,把我们从现实拉回到过去,从中感受内心的矛盾和温情的人性之美。
拍灾难片,实有很尴尬的困境,一方面是要努力从灾难、痛苦中挖掘出人的情感与爱的可贵,一方面是要避免灾难痛苦娱乐化、被践踏的倾向,不仅道出不畏艰难、乐观向上的积极人生态度,还渗透着悲悯情怀,同理心同情心的人性品格。换句话说,是从别人的黑暗处寻找精神的光芒,其境况之窘迫,不言而喻,稍微没把握好尺度角度深度,就会变味。
其实,尽可能撇开历史上的真实,更多从电影文本的角度来看《唐山大地震》,无论从色彩、形式、空间,还是从内容、情感、厚度,都有值得称赞的一面。
影片色彩偏于灰暗,营造的画面是较为深沉厚实的,从火车与蜻蜓的齐飞,到最后的墓地边母女相拥,片中的人物、衣着、环境都凸显朴实、简单,朴素得实在,实在得亲切,亲切得我们甚至想也进入那样的场面,感染力在潜移默化中萌生、繁衍和升华。
还用同样效果的是人物语言。片中的对话很带地方味,据说是唐山话。电影的地方语言色彩,无非是想制造更为逼真的真实感,更为贴近生活的场面,更为可信可知可感触的穿越时间、空间的印象与心灵体验。略绕的口音,在当地唐山人眼里是在平凡不过的事,可在外地人或是在外地的唐山人心中却是一种好玩的调子,它透明,明白,白得无暇,它温和,和蔼,蔼得贴心。仿佛见到的都是唐山的,老乡的情感、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本能的彼此扶持、交替,就显得很自然、到位。
语言是用来沟通的,口语则最能体现人的内心、表情与态度。元妮是片中的中心,大强、方达、方登等都是围绕着她转,围绕亲情的主题,即使方登的养父养母,方登方达两兄妹的婚姻以及他们的孩子都是衬托其难以置信与精神的高度。
元妮至始至终都深爱着她原来的家,她的大强、方登和方达,一个妇女的可能是泡沫的坚守,既让人感到揪心的惋惜,又能感受到一种母亲的爱戴,是的,在这里,你可以用心去领会亲情,爱情。元妮是浓彩重墨的角色,她的身上赋予了伟大的妇女与伟大的母亲的最好的契合点,有勤快,有忠贞,有对子女沉重的爱……有许多优点,以至于傻,看似傻,实则是最好的性格,与形象。
影片从32年的时间、空间跨度,描绘唐山的发展、人们的内心变化,当地震过去了,余震偶有发生,他们还是不动摇离开唐山的土地,那片养育他们的土地,那是一片属于过去的历史的魂魄,在他们心里,仍支持着他们好好地活下去。
片中的语气、姿态、氛围都显得相当沉静、安宁,这又想表达什么内涵呢?其实,它是从更为宏大的气势来写唐山人的从容不迫,大无畏的精神品质。震后,没有人悲观,诅咒,而是相互帮忙,勇敢地接受现实的惨状,从新再来。这是从很微妙的层次来反映一种人性的希望与未来。
这一点上,片中方登方登从幼小到成熟,都结婚了都有了长大的孩子,无疑是孕育的生命,也是孕育的唐山的将来。他们正在努力奋斗,方登做家教,方达办公司,两个孩子都叫“点点”,他们是在点点滴滴的小成就中日渐成为唐山的明天。从80年代再到90年代,唐山的重建与美貌再现,印证前面的故事情节,而这,便是唐山得以发展的力量。
激荡人心澎湃不已的是唐山人们的精神,他们历经地震,心中还有抹不去的余震,但他们仍坚强地活着。
影片的意义所在,是为此。文本的形式,最终还是为了内容的充实。作为电影文本的《唐山大地震》,若是少一点历史的真实,而多从一种文本形态来欣赏,是有意想不到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