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位突患白血病的好友,我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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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小说散文,杂文随笔 |
9月3日星期一,我到位于墨尔本海德尔堡(Heidelberg)的奥斯汀医院(Austin
在澳洲,只要提及亲友住进了奥斯汀医院,人们立即会想到癌症。确实,奥斯汀医院治疗癌症是非常著名的,其医疗水准和设备在南半球乃至世界都是名列前茅。澳洲著名女歌手奥利维亚.牛顿-约翰(乳腺癌的幸存者)的癌症和康复中心(Olivia
十几年前,我刚到澳洲不久,常在当地的华文报纸上看到署名“子轩”的文章,开始和她接触始于2004年6月初。那时她送给了我一本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短文精选《墨尔本,世纪的错觉》,通过那本书,我才知道子轩毕业于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而且出生于文学世家。
近些年,子轩成为傅红(旅澳著名华裔画家)的女友并开始习画以后,我们之间的来往逐渐多了起来。我曾给他们俩人当过模特,亦常为他们的画展捧场。按照北京人的习惯,我称傅红为“傅爷”,叫子轩“拼命三娘”。之所以说她“拼命”,是因为她所爱所好所做的事情实在有点儿多,诸如写作、绘画、摄影、唱歌、旅游、种菜、养宠物、社会活动等等,而当她迷上了电脑图像制作以后,更是乐此不疲。与此同时,她还要照顾年迈的母亲,养护两个年幼的孩子......。难怪有人听说子轩得病以后,会说,她是累的,累出了病。
今年3月份,子轩出版了她的第二本书《碎片.错觉.故事》,我有幸成为第一批读者中的一员。澳洲当地的华文媒体先后举办了子轩新书发布会和作品研讨会,我因为拍戏未能参加。事后听朋友说,两次活动都非常成功,不敢说“后无来者”,但能说“前无古人”。
年复一年,子轩在写作、绘画、摄影、网站——她所喜爱的文化和艺术天地里耐着性子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成绩。
子轩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的消息恰恰是她生日当天,她正打算和几个朋友到墨尔本的“钱柜”唱歌。给她打电话的医生不加掩饰地提到了Leukemia(白血病)这个词并和子轩说,你必须立即到医院,一分钟都不能耽误!那天子轩没去,而是第二天一早去的。她不想扫自己的兴,也不想让为她过生日的朋友们失望。
不久前,子轩的朋友们同时接到了这样一封邮件:
各位朋友好!
最近自己设计了一个网站,主要是推广我的艺术作品。现把网址链接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也希望能帮我一起推荐给更多的对艺术感兴趣的人们:www.echochai.com
期待得到你们的回信和支持!
子轩敬上
收到子轩的群发邮件后,其他人的反应不得而知,我很快就回复了:
子轩
已到你的网站浏览两次,版面新颖、内容详实,了不起呀你!昨天也接到傅红寄来的画册,虽然页数不多,但足以证明其大师级的水准。“Actor
李洋、小蓓
谢谢,李洋!
子轩在上面的邮件中已经提到:“最近身体不舒服,还没查清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子轩
接下来收到子轩的邮件,令我大为震惊,心情立马沉重了:
李洋,小蓓,你们好。
我再没有勇气回复她的邮件了,因为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怎么说。我索性将她的最后一封邮件直接粘在微博上,期待着微博友帮助我,帮助子轩。
很快,我收到了一些回应:
红帆陈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的朋友一定能战胜病魔,重新回到你们身边!
丑女的天空:震惊!没想到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子轩,挺住!有我们和你在一起,你会好起来的。
巧克力糖果店老板娘:怎么会这样呢!你帮我转告一下问候,有什么需要我能帮一定尽力!
周光同学:哥哥我还好,我还以为病人在北京呢。我可以替你去看看她,也可以给她传个福音。
......
就像本文开头所说,我去医院看望了子轩。
子轩把头发剪短了,病床旁边的移动小桌上,依然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子轩的好友燕子和傅红一起,忙里忙外地照顾着子轩。那天,子轩慢慢地吃着傅红为她精心烧制的午餐,和我们慢慢地聊着。子轩说,我正在接受化疗,过几天,头发都得掉光了。傅红说,掉光了也挺好,像李洋那样,光头,有个性。我看到子轩勉强地笑了笑。
探视期间,傅红谈到子轩得病的前后经过以及医院的初步治疗方案;小蓓为子轩提了一些医学和饮食方面的建议;而我和张院长几乎没说话。张院长和子轩第一次见面,话不多,有情可原。可是我,和子轩相识多年,关键时刻,却成了哑巴。
前两天,我给傅红打电话,得知子轩的白血球已经降到零,而且,她已经转到了单身病房。谈话结束前,我追了一句,代我问候子轩。
我不知道“问候”这个词的实际含义到底是什么?它都包含了哪些实际意义?可是,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或许什么都不用说,只在心中默默地为子轩祈祷,默默地祝福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