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杨玲像是自言自语：大鼬，把你的孩子们都藏好了，别让他们在发现了。

大鼬只闻其声：藏？我们往哪藏呀？我们已经没有一处安身的地方了。狗我们不怕，人我们也不怕。可用你们的智慧，用狗的狂暴和无知，我们真的无处可逃了。

杨玲轻轻的叹息着，兰子不由得发问：玲姐，你跟谁说话呀？

杨玲眼睛发热，泪水出来了………….

杨玲：你不要问了…….

杨玲和兰子前面走着，脚后的不远处，一只黄鼬正紧紧相随，并惊慌的东张西望…………

 

夜，这是另外一处的土坯房子。房子里乱七八糟，点着煤油灯，一个中年男人正歪倒在床上瞅着旱烟袋。镜头拉近，我们看清了，就是在诊所门前被大鼬吓尿裤子的周赖子。

门外传来敲门声，周赖子赶紧爬了起来，自言自语：就老爷一个寡汉条子，敲什么？进来就是。

门开了，二娃妈走了进来，看样子收拾了一番。

二娃妈暧昧的笑着：“癞子兄弟………”

周赖子有点受宠若惊：哎呦，俺说谁呢？原来是嫂子!

二娃妈进来脚下被绊了一下，吃了一惊：哎呦呦，你看看，也不收拾一下，你这是住家还是狗窝呀？

周赖子尴尬的一笑：俺寡汉条子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没有跟女人，谁帮俺收拾呀？

二娃妈还是唠叨着，边唠叨边帮周赖子稍微收拾了一下床。二娃妈的后背对着周赖子，扭动的腰肢看的周赖子心直痒痒，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二娃妈。二娃妈挣脱了一下，嗔道：你干什么呀？俺可是你嫂子。二娃爸要是活着，不拿刀活劈了你！

周赖子自嘲的：嘿嘿，他不是死了嘛。

二娃妈：等一会，有话跟你说。

周赖子还是不停手：什么事？俺等不及了……………

二娃妈：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

周赖子住手，二娃妈忽然正色道：你不是说大队那个女赤脚医生不是人，是黄鼠狼子精吗？

周赖子：俺那是被吓晕了，胡吊扯的。

二娃妈：你没胡吊扯，俺看到了，是真的。

周赖子也紧张起来了：什么什么？你也看到了黄大仙？

二娃妈：俺没看到黄大仙，却看到了比黄大仙更厉害的女妖精。黄大仙什么都听她的。

周赖子：那比黄大仙还厉害，千万不能惹了，你不知道那有多可怕。一身的黄毛呀，眼睛这么大个。嘴大的都能吃人，俺是再也不敢招惹那东西了………

二娃妈讥讽的：瞧你那没种的样，该硬的硬不起来，不该硬的倒天天硬邦邦的。

周赖子：俺再有种敢跟黄大仙硬吗？再说安万一被黄大仙趟及死了，俺一个寡汉条子，到时候连个女人哭都没有，多冤哪。

二娃妈：你也不知道当了几辈子寡汉条子了，就这么想女人？

周赖子长叹一声：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

两个人都陷入到了沉默，周赖子灵机一动上了赖性：要有个女人让俺啥时候想弄啥时候弄，把命豁出去俺都干？

二娃妈：就这点出息？

周赖子：俺就这点出息。

二娃妈咬了咬牙：只要你能听俺的话，俺就答应你？

周赖子露出下流的笑：真的…………….

二娃妈：真的。

周赖子立刻扑上前，将二娃妈压在身下：那还等干什么？来吧！

二娃妈拼命挣脱，又扇了周赖子一个光：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干什么？你不怕人家嚼舌头，俺一个寡妇人家怎么见人？

周赖子泄了劲：那你说这么带劲干什么？逗你小叔子开心呢？

二娃妈又暧昧起来：俺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听俺的话。

周赖子：那好，你说吧。

二娃妈小声的：明天你去后庄子上，找到常和俺家二娃玩得那几个小子，就是癞癞头、疤拉脸、大屁股他们几个……….

周赖子：你瞧这都什么人，案上哪找去？

二娃妈：都是那一片有名的痞子，你就对他们说，二娃被欺负了，二娃妈让他们来一下，到时候他们准来。

周赖子：就这事？

二娃妈：就这事。以后有事以后再说。

周赖子一嗑烟袋：俺说什么事呢。行，包俺身上了，明天一早俺就去后庄。

二娃妈：对了，让他们把狗也牵过来，牵得越多越好，俺找到黄大仙的老家了。

周赖子：好，好都是跟二娃一块玩的，走到哪还能忘了狗？

二娃妈把事情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周赖子：你、你干什么去？

二娃妈：俺回家，二娃还没吃饭，在那躺着呢

周赖子一把将二娃妈抱住：你的事情讲完，俺的事情还没做呢……..

二娃妈：你个老骚货，就不能等一等……

周赖子：再等，黄瓜菜都凉了……………

 

 

诊所，夜………..

杨玲睡在床上，恢复本来面容的大鼬卧在杨玲的床前，神情有些暗淡，不时的抬头看看杨玲，而杨玲同样是在睁着眼。

大鼬：我知道，恩人让我放过他们，可他们能放过我吗？他们能像恩人一样对待我们吗？

杨玲轻轻的：反正你不能害人，你要是害了人，就真成了可怕的妖怪了。

大鼬：我没害过人，也没想过害人。可现在我的一家，我的子子孙孙都被害死了，连我自己也无处躲藏了。你们这么久不感到可怕？我只想守护一下自己的子孙难道也错了吗？

杨玲：可我们是人，人命关天呀！

大鼬痛心疾首：你们人命是命，我们鼬类的命就不是命吗？

杨玲：……………..

大鼬：我们鼬类来到这里只有短暂的几年，没招惹过你们，更没有侵犯过你们。不管你们这样的欺负我们，打杀我们，我们能做的只有退让、躲避，就这样还是被你们肆意的捕杀。我们胆小惧怕，想方设法逃避你们的追杀，就成了你们心中可怕的妖怪。难道你们也要我们变成明知道被杀也不知道逃的牛，甚至直到被杀还饱食终日的猪吗？可是他们好歹还是被你们养大养肥的，我们黄鼬不会吃你们的一口粮食，不会糟蹋你们的一块庄稼，一切都靠我们自己，可你们偏偏放过我们？抓住了就打死剥皮，就是刚出生不能剥皮，也一律通通打死。我们鼬类到底怎么了你们？就不能让我们平平安安的生活吗？

杨玲：我知道这是对你们的不公平，可是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黄鼬：不是这样的。你们的祖上和我们的祖上，虽然也发生过打杀，但对我们根本构不成伤害，过去，哪里我们都可以任意行走，而现在你们还能看到我们的身影吗？

杨玲：大鼬，别说了，二娃伤害了你们，被你折腾的差点丧命，就这样算了吧。二娃以后看能再不会敢了。你也不要再计较了，好吗？

大鼬痛苦的卧倒身子，温顺的躺在了那里：我们不敢和你们人类争公平，真是我们中的某些鼬类做出来给鸡拜年的事情，你们抓住打就打了，杀死也活该，可那有几只呀？

 

几天后的一个白天，诊所。一个年轻的村民找到了杨玲…………..

村民哭丧着脸：杨医生，你还给俺看看吧…….

杨玲转头望了望，开玩笑的：你又怎么了？前天不刚打过摆子吗？

村民有点想哭了：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前天打老瘴才治好。中间就隔了一天，现在身上又出冷了。

杨玲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但现在吃药打针都太晚了。你就跟再干一仗吧。反正你也无所谓了。明天早点来，打针，一针奎宁就能截住。

村民：打针呀？这奎宁针疼得很。

杨玲：那就吃药，吃药也行。

村民：吃药太苦了。吃一次药，苦的几天都不想吃饭。

在一旁的兰子笑了：打针疼，吃药苦，那就跟老瘴继续战斗，你一个大小伙子还能怕打老瘴？继续打就是，谁怕谁呀？

村民一听慌了：不不不，打针吃药都行，千万不要打老瘴了，俺怕了。

杨玲和兰子都笑了………

村民：听说黄大仙都怕你，二娃被黄大仙差点缠死，你摸摸，喊一声，黄大仙就吓跑了。你也摸摸我，喊两声，看我身上可趟及什么？

杨玲：这都是谁说的？封建迷信！你们怎么海信这么一说？

村民：外面都这么说。还说这黄大仙名叫大鼬，就是你的手下，天天就跟你在一起-----

杨玲：别信人家瞎说，怎么可能呢？

兰子也说话了：俺也听到了，俺们村子里就是这么说的。哦，对了，是二娃妈亲口对人家说的，说缠住二娃的妖怪谁都不怕，就怕杨医生。只要杨医生一伸手，二娃比猫还听话。

杨玲不再笑了，算了算日子：对了兰子，二娃跳沟里到今天都好几天了，他妈也没有过来说一声。该不是真没事了？

兰子：大概是没事了，不然那个老寡妇早该来了。

村民：肯定没事了。俺刚才路过他们家，看到他们家来客了，买菜打酒，院子里拴着好几条狗，都是后庄那几个和二娃一起逮黄鼠狼的朋友。看来他们又要到哪里逮黄鼠狼了。

杨玲一惊:真是这样吗？你看清了？

村民肯定的：那还有错？那几个玩意一年都来俺们村好几回，扒掉皮俺都能认得他们骨头，还能错？

杨玲痛苦的摇了摇头：真是没办法了，这让我和大鼬这么说呢？

村民：噢对了，就是大鼬，让大鼬也保佑保佑俺，别再打老瘴了，俺是让老瘴打怕了。

杨玲没好气的：赶快回家躺着去吧。能保佑，我就让它保佑我们全大队、不，全公社的人都不打摆子。兰子也把这个人朝外轰：还找黄大仙保佑你？找玉皇大帝去吧！

杨玲收拾了一下：走，我们到二娃家看看去……….

兰子答应了一声：好!

杨玲刚要抬步，无意看到了里屋床下有黄鼬伸了一下头，

杨灵听到了大鼬的声音：你们别去了，今天是月圆之夜，它们伤不了我。要敢伤我，除非不要命了！

杨玲脱口而出：不能再伤害他们，他们孤儿寡母……….

兰子懵了：玲姐，你跟谁说话？怎么啦？

杨玲赶紧拉过兰子：别问了，咱们快去二娃家！

 

两个女孩背着药箱急急忙忙的走出诊所………

 

二娃家。正屋里一张小方桌上一片狼藉，几个小伙子已经喝醉，二娃妈和周赖子作陪，也已有醉意，但还是相互灌酒。里间屋的床上躺着二娃，但举止有些呆愣………….

一个小伙子（疤拉脸）端着酒杯：二娃，俺听说了，你被黄狼子精缠了，差点没命。听说那还是个女妖精，你怎么那么窝囊呢？还让它差点把你闷死，要是俺，就势将女妖精抱回家当媳妇，多省钱呀！

一阵哄笑。周赖子：看别瞎说，黄大仙不好惹，俺看过，嘴大的能吃人！

另一个小伙子：怕什么？这些年死在俺们手里的黄大仙少说也有几百，只有它怕俺们，俺们还能怕它们？

疤拉脸：俺们哥们，早已经五毒不浸了！

又是一阵哄笑………..

外号大屁股的小伙子：今晚黑俺们去抓那个黄狼子精，要是又肥又大，俺就扒皮吃肉。打了这么多年的黄大仙，卖了上百条黄狼子皮，还没吃过黄狼子肉呢？

二娃妈：都小声点，别让黄大仙晓得，对俺家二娃不好。

疤拉脸：婶子你也太小心了。在座的俺们都是些什么人？要是真有黄狼子精，这回该吓的能跑多远跑多远，还敢和俺们这群阎王对阵？

众人附和，又是一阵大笑。门外院子里传来一阵狗的狂叫。

大屁股：有人来了，看看谁来了？

 

二娃家的院子里，几条狗虽然都有铁链拴着，但都很凶猛，杨玲和兰子出现在院门口，尤其是对待杨玲，几条狗又扑又咬，很是可怕。

二娃妈和疤拉脸走了出来，看见了杨玲和兰子，面显出一丝尴尬：是杨医生呀，俺当是谁呢？

两人一边拦着狂叫的狗，一边把杨玲和兰子让进屋………….

杨玲：有客人呀。我来看看二娃怎么样了？

二娃妈：什么客人呀？都是二娃玩的一帮不错的小兄弟。听说二娃病了，专门来看二娃的。

兰子：看二娃还带着这么些狗，俺看又是来抓黄大仙的吧？

二娃妈腾的一下脸红了起来：哪敢、哪敢呀？为了俺家二娃，俺也再不敢去逮了。

杨玲：那就好………

疤拉脸：去逮又怎么样？难不成杨医生和黄大仙有亲戚？

杨玲看了看众人：亲戚到没有，就是不想看到你们乱抓那些可怜的小生灵。

大屁股：小生灵，还可怜。俺们口袋里没钱，没酒喝，没烟抽，你怎么不可怜呀？

一阵轰笑…………

兰子：玲姐，别理他们，都是一帮痞子无赖！

大屁股：哟，嘴蛮厉害。你以为你是谁呀？衣裳穿的洋气就把自己当下放知青了？女知青惹不起。你一个乡里丫头充什么？相不相信俺照敢扇你脸？

兰子火了，骂了起来。并抓起一个菜盘子砸了过来。大屁股慌忙躲闪，疤拉脸乘机把兰子推到了……

杨玲赶紧扶起兰子，兰子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泪，大骂这几个小伙子：你们王八蛋！有种你们就别走，

兰子夺路而走，杨玲也没拦住。兰子甩下一句话：俺找俺大哥去----

二娃妈在后面忙喊：妹子，妹子！算了，俺让他们几个给你赔礼-----

兰子头也不回地跑了。二娃妈连连叫苦…..

二娃妈回屋：坏了，坏了………..

 

疤拉脸等围着二娃妈不主动问：怎么啦？她大哥怎么样？还能吃人？

大屁股：她也不打听打听，俺们几个可不是吃素的，她大哥有什么了不起？俺们几个毁不掉他！

二娃妈：你们几个混小子赶快走吧，一会篮子大哥来可就麻烦了。

大屁股：怎么了？他能比俺们还野？

二娃妈：哎呦呦，你们那里知道，别人打架都是不要命，他大哥是不要命的打，还不快走，她大哥在俺们这里谁都惹不起。

几个人一听都慌了，疤拉脸赶忙叫两个伙伴牵狗遛。大屁股还是有点不舍：大妈，你讲那事怎么办？

二娃妈有点发晕：那事？

大屁股又是挤眼又是用手比划：就是，那、那事呀。

二娃妈总算明白过来，对周赖子说：等一会俺和你周叔叔商议好，才去该诉你们……………

大屁股：哦哦，明白明白……

这时，杨玲已经来到二娃的床前，二娃的目光有些呆滞………..

杨玲：二娃，你怎么样了？

二娃口齿不清的说：俺再不打黄大仙，再不打黄大仙了…..

杨玲的心理多少有点安慰：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以后不打了，也不害它们了，你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二娃呆滞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两行泪来…………….

杨玲温柔的替他擦去，并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一旁的二娃妈冷冷的看着，反而恨得咬牙切齿。

 

当晚，月朗星稀，大队部，诊所屋后的一条干水沟里………………

二娃妈已经在这里等候。周赖子领着疤拉脸、大屁股等，各牵着一条狗来到了这里，周赖子牵着的是二娃养的那条“豹子”。狗很凶，也很兴奋，不住的狂叫，周赖子着急的示意几位：别让狗叫，别让狗叫，让杨大仙看到了，一切都是白废……………..

几个人都慌着捂狗嘴，疤拉脸气恼的：这是狗，又不是人。叫它不交就不叫了？

周赖子讽刺的：二娃还说你们的狗都是经过训练的，通人性，叫它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训练出这个德行？都是什么玩意…………….

大屁股不服气了：什么玩意？你说什么玩意？从上午到现在，俺们人都吃饱喝足了，它们还水米没沾牙呢？二娃妈忙过来相劝：都别吵，别吵，两个丫头都在诊所泥，一会看到了黄大仙俺们就去堵门…….

 

诊所内，两个姑娘正在各自收拾各自的东西。主要都是一些医疗器具，药盒药瓶等物。

杨玲：你大哥到底多厉害？他们怎么那么怕他？

兰子：这些王八蛋，看起来怪有种，碰到不要命的，全他妈都变成龟孙了。（说完，又禁不住笑了）

杨玲嗔怪的：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把大哥搬出来跟人家打架，像什么样子？

兰子：这你别说，俺愿意。再说，大哥跟俺有过约定，

杨玲：打架，还有约定？

兰子：当然，就是不能受欺负。俺大哥说，谁要欺负我都不行。都要找他。只要找他，天大的事他担着，不找他，别人打我，他要知道了，也要打我。

杨玲忍不住笑了：你大哥还真有意思。那你今后要嫁人了，还把你大哥也带着…………….

兰子：还说呢，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大哥，红人给俺说了好几家媒，结果人家一打听有这么一个大哥，全不愿意了。都怕惹不起这么一个大舅哥——

两个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忽然，杨玲听到一阵吱吱的叫声，低头一看，黄鼬伏在她脚下正抬头看她………….

杨玲心领神会，招呼兰子:天不早了，都半夜了。你回家吧，我也要睡觉了-----

兰子脆生生答应：好嘞，那俺回家了。

杨玲：你一个人走，可害怕？

兰子：害怕？怕什么？怕鼻子掉下来砸脚？又是一阵笑声，兰子开门走了。

屋里只有杨玲一人了……….

黄鼬的声音：他们就在你屋后面，正准备害我，害死更多的我们------

杨玲低低的声音：他们是谁？是二娃他们吗？

黄鼬不置可否：恩人，今晚上您就别管了，别让狗伤了你！

杨玲：可你们也不能害人呀

黄鼬：俺们不害人，可俺们也不能就这样任你们打杀呀？

杨玲：大鼬，就算恩人求你们了，千万不能害人呀！否则，你就别认我这样一个恩人！

再看黄鼬，黄鼬跪伏在杨玲的脚下，头低的更低……..

哐啷一声，门开了。兰子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兰子：玲姐玲姐-----------

黄鼬一闪身，躲了起来…………..

杨玲：怎么了？兰子？

兰子慌里慌张：俺看见，二娃妈和那几个坏种，正牵着狗在你的屋后面，朝着来了。

杨玲镇静了一下：他们来这里，又能把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