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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与孔子眼中的“信”

(2015-08-14 12:52:06)
分类: 国学
    今天,人们一般都认为:诚实守信是维系社会秩序的基础,是人类交往的基石,有了它人类一切活动才能够得以顺利完成。古今中外、世界各大文明、宗教都将“诚实守信”作为人和人在社会交往中最根本的道德规范,也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品质来要求,“诚实守信”也成为人类文明最基本价值观、道德标准之一。
    那么是否真的如此呢?
    在中国,儒家思想是影响最大的学说流派,也是中国直至近代的主流意识。儒家学说对当今中国依然有着深远的影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当今基本价值观都是建立在儒家学说基础之上。
    儒家学说对诚信予以高度关注,反复论述。并将“信”列入儒家基本伦理基础的“三纲五常”的“五常——“仁、义、礼、智、信”之一。
    儒家创始人孔子对“信”的重要性,同样有足够的认识,在体现孔子基本思想的《论语》中,多次提到“信”。
    孔子认为:统治者要维持其统治,就必须使民众相信统治者。如孔子在回答子贡怎样治理国家时说:“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意思在粮食、军队与信誉间选择的话,宁愿先放弃军队、粮食,也不能让民众失去对统治者的信任。因为人本有一死。如果民众对统治者不信任,那么国家就不能存在了。在这里,孔子将信誉放在比生命更高层面。(见《论语·颜渊》)。
    在这里孔子仅仅是对统治者提出了忠告:要维持其统治,必须使民众信任统治者。
    至于如何让民众信任统治者,是用自己诚信的言行取信于民、还是愚昧百姓、蒙骗百姓,孔子并没有予以阐述。
    孔子还认为:“言而无信,不知其可”(见《论语·为政》),其意思是“一个人如果不讲信用,那么就没什么可肯定的了”。这里有一点非常重要,即孔子对“无信”之人评价的把握程度。在孔子看来,“言而无信”之人,仅仅不是一个好人而已。因此后人演绎为“人无信而不立”、“言而无信非君子”,君子,是对具有崇高道德人士的一种尊称。
    可见在孔子眼中,“信”,只是作为较高层面的道德伦理追求,而非基本的道德标准。
    如孔子就说:“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见《论语·学而》第七章)。“同门为朋,同志为友”,只有到了这样关系,相互间才要求信,除此之外,与其他人交往,则未必要“言而有信”。
    对一般庶民而言,对“信”的要求就不是重要了,最多也就是“言而无信是小人”。而在孔子眼中,庶民原本就是小人。
    同时,孔子认为信是可以变通的,而非是基本信念。
    如孔子就说“言必信,行必果,硁硁(坑)然小人哉《论语·子路第十三》”这里,这个小人不是指坏人,而是指境界不高的人,境界不高的人才会这样想问题。可见孔子对“言必信,行必果”的不以为然。孟子则更明确宣称“夫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见《孟子》《离娄章句下》)。
    可见,孔孟两人对自身是否以信立人是持否定态度的。在与“义”面前,“信”是可以违背的。
    作为儒家学说创始人、圣人的孔子又是怎样的呢?孔子自己就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根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与学生公良孺“过蒲,会公叔氏以蒲畔,蒲人止孔子。弟子有公良孺者,以私车五乘从孔子。其为人长贤,有勇力,谓曰:‘吾昔从夫子遇难于匡,今又遇难于此,命也已。吾与夫子再罹难,宁斗而死。’斗甚疾。蒲人惧,谓孔子曰:‘苟毋适卫,吾出子。’与之盟,出孔子东门。孔子遂适卫。子贡曰:‘盟可负邪?’孔子曰:‘要盟也,神不听。’”
    可见孔子本人也是一个失信之人,当然孔子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就是胁迫下的承诺,可以违背。
    但我们细细分析此事,孔子所失信之盟,并非“要挟被迫”状态下所定,而是在“蒲人惧”,即对方打斗恐惧之下所订之盟。
    如果孔子仅仅失信,而后忏悔承认自己并非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也就罢了。但孔子却还偏偏以“要盟,神不听”作为理由,为自己辩护。由此可见,在孔子看来,“信”作为为人处事的规范,并不是最基本的道德品质,是可以背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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