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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原创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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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渐渐远去,姹紫嫣红的季节不知是哪阵风,哪阵雨送走了,繁华落尽走向深沉的绿色,夏季迈着轻盈的脚步走来。
坐在回小镇的车上,看见麦子由绿变黄,菜籽饱满的站立在那,等着农民收割。眼睛所及之处找不到一点春天的痕迹,眼前的景色没有经历春寒哪来这般绿?想找一点春天遗下的落红,终是没能如愿,我放弃了寻找。闭目回想,养育我的这片土地上还养育哪些花朵,在心里一个一个的数,哪种花是这个时期开放?把我小时候随母亲在菜园子哪个时期种什么菜都回忆了一遍,想到菜园子,就想到在我家菜园地头,靠池塘的地方长的“沔阳红”。
此时正是“沔阳红”开花的时候。故乡的田间地头,涧沟渠边一簇簇,一蓬蓬。我再次将眼睛投向沿着公路延伸的沟距,没有。起着灌溉作用的沟渠已弄成了水泥沟渠,这样避免血吸虫的繁殖,这项工程对老百姓实用,鱼米之乡的地方也是血吸虫生活的好地方,许多农民都深受血吸虫的害,小时候喜欢在水里玩的人也有这样的病。有得就有失,曾经杂草茂盛的地方,现在光秃秃的水泥。
找的时候找不到有点遗憾。“沔阳红,窜鸡笼……”小时候的儿歌在耳旁萦绕。“沔阳红”的大名野蔷薇。春天,万物苏醒,植物抽枝长叶,“沔阳红”也不例外,寻找猪草的时候,我总是要把刚长出来的嫩嫩的“沔阳红”掐下,去掉皮,放在嘴里咀嚼甜甜的。一处沔阳红就能掐一大把,拿回家给小弟弟吃,小弟弟就会坐在门槛上用他脏兮兮的手剥掉沔阳红的皮,放在嘴里慢慢品尝,好似美味一般。
有时候是放学路上,一路上掐沔阳红,同村的几个孩子总是要比赛谁掐的多,为了掐的多,我和我的堂哥经常走小路,走沟渠,好多掐一些沔阳红,母亲知道后就对我说:“你小心点哦,沔阳红下面是藏蛇的地方,里面有土聋子(是我们这最毒的蛇,学名我不知道)。”我一次也没有遇到母亲说的蛇,但是我在心里还是担心蛇咬我,总是堂哥先上去掐,我才敢去,堂哥说是我母亲吓唬我的。
沔阳红生长的很快,刚长出来的沔阳红嫩嫩的,没有刺,过几天,嫩芽上长出刺来我们是不敢去弄的,刺扎手,生疼,老了的沔阳红放在嘴里咀嚼全是渣,没有了水分,没有了味道。我发现沔阳红越掐长得越旺盛,掐了的地方下次会长出两根,三根。开始使劲掐,使劲吃,孩子毕竟是孩子,有厌倦的时候,有不想吃的时候,可是等再想吃的时候,沔阳红浑身长满了刺,不让我们去掐它,嫩的还有,少了,周围都是长满刺的沔阳红,要想吃到嫩沔阳红付出的代价是手上要受伤,轻的伤皮,重的流血。我一次也没有伤过,长刺后的沔阳红我不去掐,我等花开。
沔阳红的枝上长刺,夏天就要来了,不要多少天,一簇簇的沔阳红花就开了,开始是粉红色,渐渐变成白色,蜜蜂在上面嘤嘤嗡嗡。花期似乎很长,一处凋零,另一处蓬蓬勃勃的生长,泼泼洒洒怒放,好像常开不败。女孩子喜欢花是天性,我总是要摘沔阳红花,我又怕蛇,在采摘之前不是用棍子在沔阳红丛里敲打一番,就是用泥块扔几下,唯独在我家菜园子里摘的时候很放心,感觉那是我的花,不会有蛇出没的。
生命力顽强的沔阳红不可能消失啊,但是我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带着遗憾下车。
快回来的时候,婆婆说爷爷开荒种的豌豆长得很好,要我们带点豌豆回去吃,我们一起去河边豌豆地里摘豌豆,没想到河对面就有两簇沔阳红,在阳光下灿烂的朝我笑。“同拱同拱穿蓑衣,沔阳红啊,窜鸡笼……”儿时的歌谣再次在我耳旁响起。
我一直把野蔷薇叫沔阳红,沔阳红是我童年印象中最美的花,沔阳红代表我的童年。没有想到的是百度里说野蔷薇还有花语,让我欣喜不已,家乡的野蔷薇还有如此美好的花语:野蔷薇释放出浪漫的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