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武义人觉得用什么诗句来形容自己的故乡,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风物是秦余”。勤劳、善良、好客,秦余古风依然是这里独特的风情。
“风物是秦余”出自孟浩然的《宿武阳川》一诗。孟浩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无需赘言,但他到武义的那段经历却并不被众人熟知。
唐开元十七年(729年),孟浩然40岁,他前往京城赶考,在答题时写下自己的肺腑之言,自认功名应是手到擒来,等到的却是名落孙山。这段经历让孟浩然对功名之事心灰意冷,以一介平民之身终老江湖。
若孟浩然没有这段经历,历史上或许就少了许多好的诗歌,也不会有《宿武阳川》的出现。
在沉淀了郁闷的心情后,孟浩然来到吴越之地。经杭州、金华、武义,再去天台、永嘉。孟浩然到达武义时,天已渐暗,他借宿在武阳川渡口边的一个小村庄里。当时的孟浩然并不负盛名,但村民却让这个离家的游子有了归家的感觉。被这里古朴的民风和浓郁的热情所感动的孟浩然连住3天,临行前写下了《宿武阳川》:“川暗夕阳尽,孤舟泊岸初。岭猿相叫啸,潭影似空虚。就枕灭明烛,扣舷闻夜渔。鸡鸣问何处,风物是秦余。”从此,这首诗就成为武义的代表之一。
如今,世事变迁,武义县城也经历了一代代的改变。但走在街上,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浑然天成的悠闲。
阮孚将自己在明招山的住宅改建为寺,800年后,吸引了巩庭芝、吕祖谦等人的到来,又在武义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记忆。
南宋儒学家巩庭芝南迁武义之后,就在这儿传道、授业、解惑,并著有《山堂类稿》60卷,以及《易图春秋》《耳目志》《群经说》等140卷。明代宋濂如此称赞:“武义人士知尚义理之学自庭芝始。”
追寻巩庭芝而来的是当时与朱熹、张拭并称“东南三贤”的吕祖谦。吕祖谦在明招山讲学、游玩时,为了舒发自己的心情,赞美明招山的胜景,写了《明招山居杂诗》。
吕祖谦在武义讲学期间,得学生无数,其中武义人巩丰的名望较高。巩丰是巩庭芝的孙子,其文学也颇有建树,著有《东平集》27卷,《后耳目志》若干卷,尤工于诗,多至3000余首。只可惜巩丰诗已大多失传,只留下不多的佳作让后人回味。
巩丰的诗中除了抒发自己的情感,对家乡武义也十分青睐。《江南序·游水帘亭》:“石耸泉飞急,渊深流自长,声滴滴,影苍苍,一泓清影泻沧浪。涧草侵人碧,山花绕路香,水帘佳景皆诗句,酒兴无如逸兴狂。”《归途咏》:“人影稀,咏而归,夕阳帘色白,接天远岫系残晖,几希。”这两首诗均以水帘亭为背景,前者写水帘亭之景色,后者写游玩后归途中回望水帘亭之景。水帘亭为巩丰所建,遗址在武义县城南10公里处的金柱山山脚,上有悬瀑百仞,投空而下。
历代文人对巩丰的诗作评价很高。宋代著名诗人陆游在《夜读巩仲至闽中诗有怀其人》称其诗才:“诗思寻常有,偏于客路新。能追无穷景,始见不凡人。细读公奇作,都忘我病身。兰亭尽名士,逸少独清真。”
叶适在《哀巩仲至》中称赞其诗文内容丰富又工整:“君文早贵重,蜀锦载胡车。离离三千首,雅正排淫哇。石碑富规制,玉策垂芬葩。简牍尤美妙,一字不可加。”
描写武义的作品非常多,本文所能表达的不过沧海一粟。武义的青山绿水、淳朴人情一如“秦风”遗韵,至今仍吸引着一代代的文人墨客。正所谓:“人已非,风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