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织》中巫术描写简析 黄蔼北
(2009-11-20 16:13:39)
标签:
杂谈 |
虚幻相间
蒲松龄以似真实幻的力气情节,将《促织》主人公成名一家由悲极到喜极演绎得淋漓尽致,酣畅爽快。研读《促织》之后,我发觉第三段“驼巫行术”这一场面细节描写是全文人物命运虚幻相间的一个重要焦点,作者看似信手拈来,实则蕴含玄机,虚虚实实,真真幻幻,涉笔成趣,不可忽略。
简洁描述,别具一格
可《促织》中的有关叙述却大为迥异,别具一格。成名的妻子来到巫所,“见红女白婆,填塞门户”,寥寥九个字,就从侧面生动地反映出驼巫法术的高度灵验。我们可以设想,若是法术不灵,怎么会有人去焚纸求拜?小说更为精彩的是对她行术的正面描述,她既不用法器,又不会躲起来故弄玄虚。她与大家见面,却没有任何言语,她知识“望空代祝”,却完全能“道人意中事,无毫发爽”。在一片静穆中就完成了那么重要的事。
在“驼巫行术”这个特殊的场景中,驼背巫婆只要跟人们说一句话,法术的灵验性就会大受质疑,小说的艺术感染力就会大减。可作者正是没有让她大声说一句话,从而把一个本来是不可信的巫术写得无比灵验,让人物极具个性。驼巫的丑陋、行法方式的奇特、法术的灵验,形成了一个具有超自然力量的神秘色彩和神秘氛围,给人以一种虚幻莫测、神奇诡谲的感受。画神鬼容易,画人物难,这虽是常理,但要用如此简洁的笔墨达到平中见奇、常中见新,却绝非易事。而《促织》却做到了。
虚幻相间,烘托命运
皇帝喜欢斗蟋蟀,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经过层层加码,“任务”落实到老实人、读书人成名的头上,已是一件难以企及的事了。成名无法获取“异虫”去完成任务,只能遭受酷刑,被打得“两股间脓血流离”,更可怕的是,因精神压力太大,他“辗转床头,惟思自尽”。其命运回转至此,真令人心悬。
对成名这样一个老实人来说,他既无钱去买,更无权去巧取豪夺。其人生境遇实在已是陷入了低谷,若想有所转折,除非有神异力量相助。驼巫及其法术正具有这种神异性。
驼巫虽然不与人言语,但却把成名妻子的内心需求给瞧得一清二楚,“无毫发爽”。正是这种神异力量救成名与“水火”。驼巫的预测鼓起了成名生活下去的勇气,给了他一种新的希望,使他“强起扶杖”,终于觅得一头上品,使他的生活露出了一线转机。小说情节发展到这里,如同奇峰突起,再现光明。它从侧面烘托出了成名命运的大喜大悲。
涉笔成趣,照应前后
成名的命运,因“驼巫行术”而转化。他在神灵的指点下找到了一只上品蟋蟀,可谓由悲的深渊自然而合理地跃到一个喜的顶端。但是儿子出于好奇心,失手将蟋蟀给弄死了,成名一气之下想找儿子算帐,却发现儿子已被迫投井自尽。其后儿子魂化小虫,勇斗“蟹壳青”及贡品“蝴蝶”、“螳螂”、“油利达”、“青丝额”,这一切虚虚幻幻的描写,无不照应“驼巫行术”这一情节。这使得成名的命运呈现出两极化式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蒲松龄从小处点染,涉笔成趣,笔力非同寻常。
巫婆巫术是我国小说特别是古代小说中的常见题材,作者能将其写到这种程度,不能不说匠心独运。《促织》这一情节的处理,虚幻相间,涉笔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