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树苗见杨树还是提不起神来，就找话题调剂老爸，“昨晚您跟唐红阿姨是不是吵架了呀？”“我的事你少打听。”“啊哦——那就是吵架了。”“诶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告诉你，没吵架。”杨树经常着树苗激将的道，“爸您这人特没劲，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又不会到处给您乱嚷嚷去。”“那谁告诉你我们吵架了，你就是正经事不干，整天老想着和你不相干的事。”“鸟告诉我的”“你当她家的鸟成精了，回头别再吓着你！”树苗见她爸兴致被她撩拨起来了，于是壮起胆子说“老杨，昨儿个您是不是被您的媳妇、我的那个新妈给踢下床了。”“诶，你这个孩子说什么呢？”“爸，为哈呀——她屋里不留您的？”树苗流露出关心的语气，“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你唐红阿姨对我好着呢！”“那你们昨晚圆房了吗？”树苗一脸天真地逼问，“诶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越说越出格！”杨树有点急了，“爸，我都18了，再说我也是关心您，看您和唐红阿姨过得瓷不瓷实，我也好安心去我妈那。”“放心吧，昨晚我们过得挺瓷实的。”“那你们俩昨晚折腾来折腾去的，肯定是拌嘴了是吧，老杨，你就招了吧，我也好给您参谋参谋。”“你呀，还是省省吧，我可用不着你给我当参谋，你给我惹得麻烦还小啊？！”树苗在杨树的话里捕捉出——他们俩人昨晚肯定有事，而且和顾菁菁有关。“爸，您也真够晕菜的，是不是新婚之夜您跟人提白骨精的茬了呀？爸，这要搁在前清那会儿子您可是忤逆的罪过儿，千刀万剐捎带满门超斩！树苗跟杨树边说边比划，眉飞色舞。“行了吧！别有事没事老跟你爸耍贫嘴，告诉你，我一个口风都没提过，是你唐红阿姨自己上赶着找别扭。”杨树也没想到昨晚的风波一下子底掉了。“老杨，是不是您和白骨精以前有什么事被唐红给抓住了，婚前她没有名分不能跟您翻脸，现在该向您清算了。”树苗一脸认真像，自我感觉分析到点子上了。”“切，你把你爸当成啥人了，根本就没有你说的不清不楚的事。”对树苗的分析杨树表现出一脸的不懈。“那她昨晚凭什么跟您较劲，放着千金春宵不过，她为啥呀？”“谁知道她为啥？以前遇到不开心的事，我就知道她灌酒，灌倒了就睡，从没见她像昨晚那样神经儿。”杨树特别想知道新婚妻子反常的原因，慢慢投入到和树苗一起分析的角色中，他希望唐红能高高兴兴的过日子。“想起来了，前几天就在车里、你现在坐的地儿，顾菁菁跟我说唐红看她的眼神不对，凶恶的那种。”“那就是白骨精追您的事让唐红受刺激了，您想呀，她一连憋屈好几个月，又不能把您这么着，昨晚准是开门红仪式：即报往日旧怨，又立今日新威。”“你要这么说倒有点像。”杨树很是认同树苗的解惑，宽慰之余，腾出右手拍了拍宝贝闺女的脑袋，喃喃自语，“真没想到，她心里憋着这么大的劲儿，幸亏没憋出个好歹。”“所以爸，您以后得长点心，别让唐红阿姨再起疑心，要不您就没好日子过了，您那，就等着天天和我那新妈干架吧，嘻嘻……”“你瞅瞅你这孩子，说着说着就下道儿。”树苗跟老爸逗闷子正在开心之时，脑子突然灵光一现，“哎不对，爸，你和白骨精怎么总见面呀？你们不早就断了吗？”“是呀，也没怎么见面，都是有事赶上了。”“不谈恋爱都能在一起，这可够玄的！”“玄什么玄啊?你以为我们特意约的。”“爸，您没明白我意思，我是觉得吧——您看，您都说了不是特意约的还能经常见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缘分个头，你净往歪里想。你看，她一个人北飘，这儿无亲无故的，遇着事没着没落的，我要是不帮她可咋办啊！何况中秋那阵儿，她妈临走时还特意嘱托我照顾她，你想她一个当妈的对闺女一百个不放心的走了，多不容易呀！”“行！爸，您就是那十世修来的唐生肉，被路上的白骨精给盯上了，我看您也甭费劲修成正果，直接献身给白骨精普度众生吧。”杨树使劲瞥了一眼闺女，“歪理邪说，我说你把心思用到正经的地方多好，别老较劲跟你爸耍贫啊！”“爸，你心里是不是喜欢白骨精啊？”“瞎说！咋可能。”“您还说过对唐红没意思呢，后来您不也跪在大街上向人求婚么。”“熊孩子，你要在这么跟我讲话，我直接把你扔出车去！”杨树被闺女挤兑得下不了台阶。“爸，您急什么？我这是给您分析问题，对症下药是吧。”“对，你就给你爸下药吧，乖闺女！”杨树的情绪有点鼎沸了，“我感觉着吧，虽然唐红和您的关系很瓷实，但总没有你和顾菁菁之间的关系微妙、细腻。”“不知道你说什么？”杨树好像很在意树苗的这番评价，“说白了，您和唐红的感情是经过多少年、经过多少事磨出来的呀？而她一白骨精一见面就抢了个鲜儿，您看您每次跟人家见完面回来后您心情多好哇，就像春晚上说的那样‘今夜阳光明媚’。您说您就一司机，您愿意隐瞒她乐得受骗，多自然的一对周瑜打黄盖啊，好家伙，后来好不容易不处了吧，又成了一对‘你有情我有义’的闺蜜。您说您二位处到这份上，谁不眼热提防呢？”树苗前前后后说了一大堆，杨树插不进话，一回想起前段自己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两头奔波的日子，不禁泛起一阵阵甜蜜、酸涩的杂味和眩晕。树苗看老爸默不作声，不依不饶地又加了一把劲，“老杨同志，您忒招女人稀罕了，都上赶着围着您转。”“呆着吧，你！我都为你转十八年了，也没见落着你的好儿。”“爸，您现在告别了三个女人时代，以后您就专心致志地侍奉我唐红阿姨一个人了。”“那姑奶奶您得让我省心才行。”“谁不让您省心了？爸，您这是去哪？”树苗有意转开了话题，“中复大厦。”“不会吧，您穿越回您的十八岁了吧？”“怎么，那的衣服挺好的，关键不用讨价还价。”“我可不去”树苗很是抗议，“那就去动批或大红门吧”，“得了，您还是让我亲妈陪您去吧。”树苗更加抗议，“唐红阿姨一般去哪给您买衣服？”“专卖店，一般都是她那些不着调的朋友介绍的多。”“您一个都不喜欢。”“我是一个也没在意。上哪听你的。”“嗯——那就北图附近的时代春天吧。”

“爸，唐红阿姨一般都给您买什么牌子的？”商场里父女俩试了几件外套，都不太满意，树苗一边寻找下家一边询问杨树，“乔顿的多。”“咱们走走看，乔顿？一准儿她把您当成靖哥哥了。您别说，您看起来还真带点那个劲儿。”“带哪个劲儿？”斜里有第三人接话，话到人到，只见唐红正笑吟吟的瞅着他们爷俩。“到得好快呀，我以为得再通个电话才能找到这儿来。”“我就知道你爸买东西没注意，树苗，刚才你说你爸啥劲儿？”“傻劲儿，唐洪阿姨，您不知道，刚才我爸要去中复买衣服，多不靠谱！”“啊哈，真没想到，不过，他呀，就那样了。”“鄂尔多斯的这件看上去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