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历史昭示国家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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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4日,本报以《阔别百年
麋鹿们在“新家”的第一天吃得饱不饱?睡得好不好?是否适应了新环境?饲养者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带着疑问,2月24日一大早,记者再次来到了辽阳呈龙科技有限公司位于深山中的鹿场。
麋鹿们睡得好但没吃草
早8时,记者悄悄来到了鹿场中麋鹿鹿舍。记者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探望者,没想到北京麋鹿生态试验中心的郭耕老师和鹿场的主人马力已经先一步走进了鹿舍。郭耕说,虽然前一天因为高速公路堵车,他有近30个小时没有休息。但是23日晚,他睡得并不踏实。毕竟,这批麋鹿是第一次到达纬度这么高的地区,而且沈阳的气温又比北京要低十多度。他担心麋鹿不能尽快适应环境,甚至会出现意外。因此,他很早便起了床,从辽阳市区赶到了鹿场。
事实证明,郭耕的担心并非多余。他从鹿场的饲养员和技术员那里了解到,19只麋鹿进入鹿舍后,可能是对新环境比较陌生,而且还可能是路上颠簸的时间有点长,它们一直没有进食,而且对周围的环境非常警觉。为了能让它们睡个安稳觉,饲养员在晚间并没有再次进入鹿舍。但是透过门缝,他看到麋鹿们都睡得很好。饲养员还告诉郭耕,虽然麋鹿每天都要大量饮水,但是到了“新家”后,它们的饮水量并不多。
郭耕仔细观察了麋鹿的状态后告诉马力,据他的观察,19只麋鹿的状态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没有进食,但不会影响到它们的健康。他估计麋鹿对于新环境还得适应三天左右,之后应该能恢复正常。
死亡母鹿证实死于踩踏
提起前一天死亡的那只母鹿,郭耕仍显得很心疼。他告诉记者,经过对母鹿尸体的检查,证实那只鹿死于外伤,应该是运输途中发生了踩踏造成的。郭耕介绍说,这批麋鹿在北京的试验中心一直是处于散养状态,野性都比较强。因此,为了顺利装车,事先对它们进行了麻醉。如果高速公路上没有出现大堵车,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应该不会对麋鹿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是由于封路堵车,延误了7个小时,麋鹿在封闭的空间里待的时间过长,很可能出现了烦躁情绪。而且出事的车厢里一共有15只鹿,加上有的路段比较颠簸,因此很可能因为踩踏酿出了悲剧。
鹿场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由于麋鹿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而且证实是因为外伤死亡,鹿场已经对死鹿进行了掩埋处理。
“新鹿王”已经初露峥嵘
郭耕老师“特批”本报记者可以继续观察麋鹿10分钟,他提醒记者说:“麋鹿性情温顺,但非常怕人,现在正在适应环境,你们拍完照一定马上离开,不然它们会一直很害怕的。”
第一次在阳光下观察麋鹿,记者发现它们确实很温顺,而且有一种特殊的优雅气质。郭耕告诉记者,麋鹿在中国绝迹前,实际上只在皇家园林里还有圈养。目前世界上所有的麋鹿,都是皇家圈养麋鹿的后裔,因此它们实际上应该都是“皇族后裔”。
记者在观察中还发现,19只麋鹿被分在两个鹿舍,其中一间有4只体形较大的公鹿,另外一间关着剩下的15只麋鹿。郭耕说,每一个麋鹿群都会有一个“鹿王”,“鹿王”是在每年的发情期通过“角斗”产生的。在输送到辽阳的19只麋鹿中,一共有7只公鹿,但是从体形上看,只有4只有竞争“鹿王”的可能,因此把它们先关到了一起。记者通过仔细观察发现,4只公鹿中,有一只非常抢眼,它不但体形最健硕,鹿角又大又漂亮,而且还一直高昂着头。另外3只公鹿都不敢“正视”记者,惟独它一直紧盯着记者。郭耕说,虽然他也很看好那只公鹿,但是自然界什么都可能发生,那只鹿能否当上“鹿王”,还必须要经过殊死搏斗。
“四不像”内容有了“新解”
作为国内研究麋鹿的专家,郭耕对于记者的一个提问特别感兴趣。记者在鹿舍时问他:“都说麋鹿是‘四不像’,但是版本很多,到底哪一个是正解呢?”郭耕回答说,对“四不像”最常见的解释有两种。其中一种是“角似鹿非鹿,颈似驼非驼,蹄似牛非牛,尾似驴非驴”;另一种是“头脸像马、角像鹿、颈像骆驼、尾像驴”。但是他认为,这两种说法都不准确,因为麋鹿本身就是鹿,就不应该说它像鹿。因此,他对“四不像”的新解是:“脸似马非马、颈似驼非驼,蹄似牛非牛,尾似驴非驴”。
“贴身保姆”将24小时特护
马力告诉记者,鹿场原本为麋鹿安排了两名专门的饲养员,但是发现麋鹿特别害怕生人后,为了能让麋鹿尽快适应环境,他临时决定让两个人由轮班饲养改成专人饲养,尽可能地24小时为麋鹿提供“贴身服务”。
鹿舍外,记者见到了麋鹿的“贴身保姆”老田。虽然他有20多年的养鹿经验,但他对于能否照顾好麋鹿心里仍没底儿。老田说,他没想到麋鹿那么怕生人,他原本准备了很多草料,但麋鹿们根本不吃。他起初以为是麋鹿怕自己,便把自己藏了起来,但没想到麋鹿仍然非常警觉,坚决不吃。
为了不让麋鹿的饮用水结冰,他必须定期给水槽加热,但令他疑惑的是,他喂的水,鹿也不喝。为了能让麋鹿喝水,他把水供上之后,必须得躲回几百米外的宿舍。但尽管如此,麋鹿的饮水也不多。
尽管还不是很了解麋鹿的习性,但是老田有信心把麋鹿照顾好。他向记者表示:“俺们和老板在北京都培训过了,我相信肯定能让它们长得膘肥体壮。”
“新家”是鹿类种源基地
据马力介绍,虽然官方介绍的是辽阳千山呈龙科技有限公司引进的麋鹿。但实际上,他的鹿场是目前国内为数不多的鹿类种源繁育基地。不论是从规模还是繁育能力上,他的鹿场都是辽宁省内首屈一指的。
谈到为什么要引进麋鹿,马力说,这是他多年的一个梦想。早在他最初兴建鹿场时,就知道麋鹿是我国仅有的一个鹿种,而且也很了解麋鹿从绝迹到回归的过程。5年前,他便开始为引进麋鹿做准备。马力认为,把麋鹿引进到辽宁,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因为这里曾是麋鹿的故乡,而且也有利于麋鹿鹿种的继续繁衍。他引用郭耕老师的话说,把麋鹿引入辽宁,实际上是实现对麋鹿的“迁地保护”。用比较通俗的话说,就是“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这样即使有一个地区的麋鹿出现了传染病,全部死亡,也不至于使整个种群灭绝。
麋鹿回归目标:野外放生
马力称,“迁地保护”是把濒危物种的部分种群迁移到适当的地方加以人工繁育和管理,逐步发展种群。这样可以为维持种群甚至重建该物种的野生种群做准备。
最快在今年5月,马力引进的鹿群中便会有小麋鹿降生。那将是第一只出生在东北的麋鹿,也将是东北麋鹿种群的第一代。在马力心中,麋鹿回归辽沈大地后,他有几个目标要完成。首先是通过小棚圈养,熟悉麋鹿的习性,扩大种群数量,并让麋鹿适应东北的环境;此后,他将对麋鹿实施大范围放养,让麋鹿逐渐适应野外环境;而最终目标,他要把这个麋鹿种群在野外放生,让它们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怀抱,让“千山麋鹿群”的盛况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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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麋鹿生态试验中心的郭耕老师(右)和鹿场的主人马力
性格温顺、跑得还慢,即使在食草动物里,麋鹿仍然是个弱者。 麋鹿是一种大型食草动物,体长170至217厘米,尾长60至75厘米,肩高达122至137厘米,体重120至180千克,雌性头上无角,体形比雄性略小。因为麋鹿“蹄似牛非牛,头似马非马,尾似驴非驴,角似鹿非鹿”,所以俗称为“四不像”。
麋鹿性好合群,水性出奇的好,甚至可以泅渡长江,遇敌害可以逃到沼泽或湖泊、河流中躲避。麋鹿习惯居住在温暖湿润气候条件下的湿地,以嫩草和其他水生植物为食。麋鹿是鹿类动物中较温顺的一种,郭耕告诉记者,不用担心麋鹿会攻击人,即使是在发情期,麋鹿也不会用角攻击人,不过可能抬起前腿踢人。在哺乳期,人给幼仔打耳号、测量时,幼仔的叫声只能吸引母鹿在远处观望,而不像其他鹿那样,母鹿为了保护幼仔而攻击人。
雄性麋鹿之间为争夺配偶的角斗是非常温和的,没有激烈的冲撞和大范围的移动,角斗的时间一般不超过10分钟,失败者只是掉头走开,胜利者不再追斗,很少发生鹿之间的伤残现象。
麋鹿的奔跑速度不及梅花鹿和狍,在自然环境下,自然成为凶猛肉食动物的掠食对象。
古代麋鹿分布范围很广,扩展到我国东部季风区的大部。郭耕介绍,据考古发现证明,我国古代麋鹿的活动区域北到辽河流域的辽宁康平,南到浙江余姚,西到山西汾河流域,东到台湾省。
从商周时期开始,麋鹿的分布区由于人类的活动开始逐渐缩小;到了元朝时期,麋鹿的主要分布区就在华北和江苏的个别地区,后被统一归到北京,成为皇帝围猎的对象,到清朝时期只有北京南海子公园的园囿种群了。
1865年秋季,法国博物学家兼传教士大卫在北京南郊进行动植物考察,无意中发现了南海子皇家猎苑中的麋鹿。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一群陌生的、可能是动物分类学上尚无记录的鹿。大卫以20两纹银为代价,买通猎苑守卒弄到了两只麋鹿,制作成标本。1866年,他将标本寄到巴黎自然历史博物馆,被确认为从未发现的新种群,而且是鹿科动物中独立的一个种类。
1894年,永定河洪水,冲塌了北京南海子猎苑的围墙,部分麋鹿逃出猎苑,成了饥民果腹的对象。1900年,八国联军占领北京,残存的麋鹿被全部装船运往国外,从此麋鹿在中国销声匿迹。
流落异国他乡的麋鹿被欧洲各国的动物园圈养起来,由于水土不服,种群规模逐渐缩小,不少麋鹿纷纷死去。英国十一世贝福特公爵出重金将饲养在巴黎、柏林等动物园里的18只麋鹿全部买下,散养在英国伦敦附近的乌邦寺庄园。这18只麋鹿成为地球上奄奄一息、香火仅存的一群麋鹿。
1985年,十一世贝福特公爵的后代塔维斯托克侯爵与北京市政府、国家环保局达成协议,分两批将共38只麋鹿送还给中国。国内麋鹿的基础种群建立于北京南海子和江苏大丰,目前两地已经完全成功地恢复了自然种群。北京南海子、湖北石首和江苏大丰以及全国各地的50余家动物园、野生动物园的麋鹿总数量已达2000余只。中国的麋鹿重新引进项目,是世界上正进行着的138个物种重新引进项目中的15个成功者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1998年长江大洪水,导致湖北石首天鹅洲麋鹿保护区围栏被冲垮,部分麋鹿南下游过长江进入洞庭湖,并在洞庭湖繁衍发展起来。2008年2月至4月,洞庭湖地区发现超过50只的麋鹿种群,被认为是目前世界上惟一一群自然野化的麋鹿群。
历朝历代,都有不少文人墨客留下了关于麋鹿的诗句。“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屈原·战国》、“不贪夜识金银气,远害朝看麋鹿群”(杜甫·唐)、“麋鹿逢人随未惯,猿猱闻鼓不须呼”(苏轼·北宋)、“有时掏米引麋鹿,到处入林寻野花”(陆游·南宋),其中最为知名的,当属北宋诗人苏洵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表现出了作者处变不惊、心怀坦荡的处世哲学。当然,麋鹿作为皇家园囿饲养的一个物种,帝王们自然也会十分的关注。清朝的乾隆皇帝关于麋鹿的篇章是最多的,比如,在《麋角解说》里,他不仅亲自证实了麋鹿是在冬至卸角不同于其他鹿科动物时间这一事实,而且总结出“天下之事易穷而不易格者,有如是乎”的道理;还有“真叫见猎心犹喜,黄羊麋鹿满平郊”、“南苑双柳树,厥名亦已久……岁月与俱深,麋鹿相为友”等等对麋鹿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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