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里的钟声
文/九絮扬
——有什么是永不变?你说,若只有定格的画面,人生该如何流动?
——若流动的欢欣不过是逃避追忆的另一种诠释,我不如沉默,在这无关风月的寒夜。
十二月的寒风,原是彻骨的落寞,噬天噬地,暗地昏天。我是在风中前行,无所谓不确定的方向与有可能的明天,只是沿着生活的齿轮旋转,破旧的发条发出痴痴的笑声,敲响九点的钟,有人开始埋怨了。
但你是听不到我的歌声的,当然还有那不可被世人听见的啜泣——有人说,生命是由啜泣、抽噎、微笑组成的,抽噎占了绝大部分。我笑着反驳他,那人却笑得更狂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令人容易绝望的季节,涣散着冷酷与麻木,有些麻木是被寒风吹来的,有些却是你的心是这个时代给予的,但你我没有选择——这也许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不至于过于苦涩,倒像是啜泣时一瞬间露出的微笑,但绝对是不会破涕而笑一笑倾城的,仅仅是一笑而已,而后是更冗长的抽噎。
但我还是倦了,这周而复始的齿轮,你说那是命运的轮回,有一刻我是想让它把我碾碎算了,但十二月的寒风依旧在吹着,似一条不懂风情的人鱼……
与大街上来往的拾荒者相比,我侥幸自己的幸运,这时候还有一个家不是么?但我的后花园似乎被这十二月的寒气传染了寒冷的瘟疫,那一团火渐渐小了,充斥着灭的迹象,而我,有的只是彻骨彻心的冷,在这个世界上,在茫茫的宇宙里,在一个人的梦中。在女娲折枝挑泥的那一刻,在古代那位史官造出这些符号之时,我就酝酿着一坛坛发酵的寂寞——我原是这般寂寞啊,在遇见你之前,在遇见你之后,在相遇别离之时,在生离死别之际,唯一不变的永恒么……
时钟敲打着我的疲倦,提醒我将是漫长的夜,忙碌的昼,颠簸的生,可怖的死——我大吼一声,风更狂了……
九絮扬于2012,12,6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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