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一夜
文/九絮扬
在黄昏的雨中,有许多次想起沂河来,想起自己曾有过三次的短暂旅程。一路上匆忙的身影,憔悴的灵魂,炙热的眼神,不安的心跳,等待却不愿相信的回答。想起汽车驶过宽广的沂河大桥,桥下泛起的水波,其间有一只小舟,沉浮似我的心情。每当汽车驶过沂河,我就感到一丝欢喜与苦涩,我要前往河东地区,那一夜,我一个人将独居在一间破旧的旅馆,但在那之前我将听见九月的离歌。
有时在雨中会为那时的自己感动,似乎我年少所有的轻狂骄傲都在那一夜耗尽,燃成灰,仅剩下这个躯壳,卑微绝望地活,但我的灵魂却高高在上,容不得尘世一丝轻蔑,它正对现实泛起的种种臭味捂着鼻子翻着白眼呢。
只是又到了冬,这是个萧瑟的季节,容不得你做梦,你最好麻木地冬眠,休管它的善变与酷冷。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就算不甚喜欢冬倒也不至于厌恶,但如今才明白自己最不喜欢的季节就是冬季,只因冬扼杀了一切真的温暖与梦想,它只编织酷冷萧瑟穷困拾荒者的末日,使流浪的路人感觉不到一丝尘世的温暖,使曾经还满怀希望的游子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太阳当头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这严酷的季节啊。
以前冬天最期待的莫过于一场冬雪,如今却漠视了,冬雪只会带来灾难,有时灾难毁坏的远远大于冬雪带来的丰收。现在那些田里时代相传的农民不再相信冬雪对小麦的安抚,只知道农药化肥的功用,冬雪来不来已不再重要。而我,只因再没有可纪念的心跳,也对冬雪的洁白麻木了。
天太冷,不如冬眠,不说了罢!
(九絮扬原创首发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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