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槐花香——从《山楂树之恋》说起

       文 / 九絮扬

   五月，黄昏，偶然看到《山楂树之恋》这部电影，剧中的一幕幕似曾相识，不觉泪光闪烁。当《山楂树》在一双双染满风尘的眸里无声落幕，连那棵立于山巅的枯树也被风折断拔根，我知道落幕的还有我的青春。泪眼中，相片还不曾泛黄，信笺上的字迹也不曾模糊得无法辨识，我却觉得那条青春之舟已走得很遥远了，仿佛昨夜黄花残梦，又似今晨流云惹霞，却越走越远，渐渐望不见了——它把那个单纯的少年载到哪里去了呢？

   落寞是带着几分温馨慢慢地走出我独处的小屋，院子里浮动着一股久违的清香，我向不远处望去，那棵儿时陪我游戏的槐树上此刻已挂满了白色的槐花，这槐花香，使我惊喜，使我欣喜的不止这香气，还有芬芳的记忆，只是此刻所有的记忆都化成了漫天的槐花香，飘过了我的童年少年青年，也可能还会飘过我的中年与老年，谁知道呢……

   记忆里的五月很多，细想一下，难忘的有五月的石门山，五月的汶上行，但眼下掠过最多的，几乎充斥整个脑海的，却是那颠簸的车厢，感伤的天气，烦闷的气氛以及失落的眺望眼神。回首处，相依相偎的晨昏就这样化成阵阵槐花香消散在这五月的晚风中，它可曾来过？

   近来对文字又多了几分生疏感，每当写下几句几字，顿感乏力无味，也许我孱弱的手指注定画不出梦中想要的明天，也许现在的我对于明天并无太多期待，亦或不敢再有所期待希翼，但我真得不愿如此——一个人若习惯于回顾过往了，他也就在回头的一瞬间变老了，而且老得很快……

    将有远行，难分悲喜，还是淡然些好吧？依然会是令人昏眩的无趣风景，颠簸的禁锢飞翼的车厢，使我头疼欲吐的几平米的二手空气，再加上车窗外荒凉的群山，绝迹的行人，陌生疲倦的眼神，不知何时开始又何时结束的鼾声，这一切，组成一幅流浪者的精神地图，无字地图。我对此地图实在无丝毫兴致欣赏，但却不得不随之远行，去吧！管它颠簸如黄鱼还是鲶鱼，管它清醒的痛苦还是糊涂的几分喜悦，我都不得不摊开这幅地图，只因我的下半生将在这幅地图里度过……

    五月，槐花香，梧桐花。等我回来，与你共赏这槐花梧桐，五月的槐花梧桐……

（九絮扬原创首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