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白发孤灯

   文/九絮扬

  夏夜，四点多，我醒来，窗外依旧风起雨落，走入雨中，竟是无边丝雨，风很轻，雨很柔，风雨入梦，我从风中来，到雨里去……

  打开那盏昏黄的台灯，陪我很多年了，白发孤灯，特别是在这雨夜，竟似有看破一切的禅机，只是那只有一瞬的顿悟——无关风月，逍遥而已。当白昼降临，我深知我将继续追逐我的悲欢离合。

  白发，孤灯，今是何日，下一个雨夜，又是何时？人生匆匆而过，回首间沧海桑田，不忍回顾，想佳人，登高望远，可有泪光闪烁？笑我多情，一生总被雨打风吹去。只叹岁月无情，白发孤灯，人生怎一个寂寞了得？得失总在一瞬间变改，问你可能看透？

  我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这雨夜，要是永远这样安静该多美好！只是关于尘世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我又怎能看破？若真得看破，只与青灯作伴，岂不更加寂寞？

  我走进雨夜，今夜，世界，请将我遗忘，也请将我铭记。今夜，我是风中的神，也是一个落寞的苦行僧，更是尘世里无数寂寞为情所困的凡夫俗子——这就是我，下一个雨夜，又会被谁记起？灯光下的老人，可会微笑着流泪？

  一挥手已是匆匆数年，只怕下一个雨夜之时，已是一生。一生的蹉跎与变幻，是否该一笑置之？那时我是否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人生的淡薄与寂寞？

  你注定是悲观的歌者，你注定徘徊在神与人的交界处，你注定无法挣脱宿命的束缚与摧残，只因你还用心爱着这尘世的美丽风景——哪怕美总是一瞬，无所谓永恒与短暂，我自含泪或含笑地走过，走过九月的恋歌，走过人生的起起落落，更走过生与死的质问。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九絮扬原创首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