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我回忆的方向

文/九絮扬

  曾有黑猫穿行在苍茫的夜色中，黑色的风衣在风中摇曳如一盏霓虹，一瞬间又消失在烟雾升起的夜晚，空留几声长叹。也有过一些单纯如同梦与诗的岁月，一个个清晨与黄昏倒映着古城的背影，在离别之时，有人喝醉有人守候，醉意几分心却不醉，视线交汇成一段夜曲。

  今夜我又听到那些记忆中的歌声飘荡在晚风中，想那曾相遇的地方已是人去楼空。满天的柳絮杨絮随风恍如旧梦，放任记忆的潮水，春去又回，秋去又秋来，那些个秋夜里寒夜里写下的诗篇，又有几篇充满着欢笑，亦或泪痕？

  风是我回忆的方向，飘雨的晨昏是我思念的地方，若我的身旁尚有一位故友，我亦不敢再回那座古城，不为那些依恋的泪水，只为这风雨飘摇的走过就不再拥有的青春。

  青春的岁月，你爱了没有？爱过方知情重，醉过自知酒浓。谁会作谁的梦，谁又是谁的诗。我可是你最初的梦，你可是我永恒的诗？

  想那古城依然有雪有雨，曾打在我身上心上，直把半生的缘份唱尽，一夜又怎能白头？可叹那个在风中轻唱恋歌的少年，你的歌声与心愿可有人懂？空留散场的落寞，相逢亦回不到最初的记忆里，故地又何必重游？走过一程赏过一季就好，不用无言独上西楼，不用再去登那些山，想也望不到久违的归鸿，又何必空流一山一楼的多情泪？

  杨絮与柳絮，自有自的故事，杨柳依依，絮飞入梦，总是空。再次的相遇，又走过了怎样的路程，可还是最初熟悉的你我？不再是最初的你却有着最初的笑容，不再是年少的我可还有那曾经狂热的梦？这旅程，曾有过你的笑容我的心情，风中曾飘过你的声音我的名字，我挥一挥衣袖，自知带不走一片云朵，只能哭泣沉默。写诗的男子，在晚风中轻唱起武的少年，你的拳还未老，心却已老，再不是单纯的简单的飞不高的风筝，断线的风筝。

  我老了，你也许在笑，笑谁曾天真得不得了，笑谁的多情反被无情恼。有情还是无情，且看那蜡炬成灰，泪眼问花，花却不语。我愿化作点点杨絮，自知不如柳絮飘逸，却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 

  杨絮，满天的飞絮，遇见多少关于生与死得与失的恐惧遇到多少关于爱与恨的忧郁，却在恐惧与忧郁中成长，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只是天蓝的梦可与我同路？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如玉如雾。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牵绊着一个少年最初的心动与梦想。杨絮柳絮终将落地，所有爱与恨的尘埃都会落定，相逢应不识！我为何期待九月？若九月不再有天蓝的梦，若九月再也不会上演一出出注定会散场的美梦。于是我走进十月的围城，不再追逐爱情的幻影，只期待着有一天能拥有一枚镶满荣誉的钻戒，我想我已不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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