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法国先生关于婆媳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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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婆媳战争
我猜所有的战争在最初都和感觉有些关联。因为那一定是在某一个时间点上所发生的某一件事,它让你感觉很坏,或是坏到了家...
皮尔推开门,我正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小方枕,手捧Joel Osteen约爾欧斯丁的那本Your Best Life Now 活出美好。他是美国德州的一位牧师,他用十分轻松和简单的方式去解读人与上帝之间的纯粹关系,总让我一拿起就很难将它放下。
“外面冷吗?和你爸爸散步愉快吗?”皮尔弓下身与我亲吻,我同时伸出两只手捂住他的小脸
“冷极了,草地上都起了霜。散步一般,爸爸和我说了很多,我猜... 我做错了事。”皮尔显出自责
“发生了什么事?“我十分关切
“在你没来之前,我把准备向你求婚的计划透露给了斯黛妮。原来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给爸爸施加压力... 我真不该告诉她。”
“但在求婚以后,斯黛妮便提出了要求,她想让爸爸从新装修这座房子。她还建议把我和妹妹的这两间房间打通,变为一间大客房... ”我能从皮尔的眼睛里看到几分难过
“那你爸爸的意思呢?”
“他询问了我的意见,我没有同意。”
“你是怎么想的?”
“斯黛妮的意思是把我和妹妹多余的东西移到地下室去... “
“那就移到地下室去呗,这样以后我们来法国就可以到酒店住了,说不定还有游泳池和健身房呢!“凡事总有好的一面
“妮娜,我们是住在新西兰了,我只是担心妹妹克莱尔。”
“好了,皮尔,你不该为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担心。更何况斯黛妮的女儿玛丽不是也好好的住在这里嘛。你的妹妹克莱尔是谁?她是你爸爸的女儿!”说完我揉了揉皮尔的脸,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接着捧起我的书。
过两天就是圣诞节,斯黛妮把自己住在德国的弟弟一家人请到家里住。斯黛妮的弟弟带着一副眼镜,高高瘦瘦的。他娶了一位德国太太,皮肤和头发都很白,身材圆圆的,人看起来有点严肃不爱笑。他们有两个女儿,一个2岁、一个4岁,同样不爱笑,即便你给了她们很多的玩具和糖果。原来笑也在“遗传基因”里。
咖啡,是我每天的必需品,它不仅让我的头脑清醒,还仿佛让我的眼睛变明亮,连看东西都更显清楚些。所以每天,我必到厨房报道,拿着杯子到咖啡机那“打卡”。
斯黛妮此时正好进来,路过我的身边像是没看见我,直愣愣的迎向正在吃早餐的弟弟一家。是啊,没什么和家人相聚更能让人兴奋的了。我端着咖啡杯正准备安静的离开,不去造成什么打扰。
“妮娜,我才刚进厨房,你就要离开,是什么意思?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斯黛妮的声音硬得就像一块铁片
“不想打扰你和家人用餐。“我语气平缓
“我没有和你打招呼,你生气了?要知道我的眼里现在只看得到我的家人,因为他们才是最重要的。“斯黛妮仰着头,就像歌剧院里挺着脖子的女中音
“你明白就好。还有,你和皮尔什么时候回新西兰?我准备邀请我的朋友来家里住,你们的房间需要空出来!“斯黛妮显得急迫
我真不喜欢和斯黛妮刚才的交谈,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场不平等的交谈。她趾高气扬的姿态让人很不舒服,我猜她已经急不可耐把自己放在了女主人的角色里。但即便如此,她的待客之道也实在很难让人苟同。与人和善难道对于她是一件mission impossible不可能的任务(是汤姆克鲁斯的一部经典电影)嘛。
我刚踏进房间的门,皮尔便将我抱住。他一面用手安抚我的背,一面在我的耳边说:“我很抱歉厨房的事,我全部都听见了...你还好吗?“
皮尔的理解自然是让我欣慰的,起码证明我的感知能力没有失真。但只有皮尔明白这一点是不够的,我该让斯黛妮也清楚这一点才行。因为我如果容忍了这次,就将会还有下一次。我可不准备再去体验那下一次。
我把还有余温的咖啡送到肚里,便打开电脑给斯黛妮发了一封电子邮件,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斯黛妮,你好。
给你写这封信的原因是想和你聊聊关于今天我们在厨房里的谈话。我得说那是一场让我不舒服的谈话。
首先是时机,我不认为在你弟弟一家面前是最合适的时机,你更该把那宝贵的时间用来与他们轻松的相处。当然如果你希望和我谈谈,欢迎你私下来找我,我们甚至可以坐在花园里一边喝咖啡一边交谈,不是更合适吗?
另外我认为你过于敏感了。要知道,生命的时光是宝贵的、如果专注在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并不划算。更何况你还是那样幸运的人,女儿陪在你的身边、弟弟一家来探望你、还有爱人菲利普的守护... 如此美好的人生,更加值得你时刻专注的去享受它,快乐的享受它。
最后祝你快乐
为你祷告
妮娜
信一写好我便拿给皮尔过目,见他点头以后,我便按了发送键。我并不喜欢战争,但在进攻和捍卫之间,我至少可以选择捍卫,捍卫那条我和继婆婆斯黛妮之间的边界线,它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