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线的牵引

文/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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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是银行职员，每天要不断重复着办理业务，可就在枯燥的工作中，小林发现了件有趣的事。

顾客存款、取款、转账、借贷，都要经历一个程序就是签名，而银行往往会在窗口准备一支笔以便使用。这种笔在市场上随处可见，顶多两元人民币，绝无特殊价值可言。可是一个星期下来，笔总要丢两三次，小林甚是奇怪，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事，也从没看见有人将笔装进口袋，怎么就不见了呢？再说这种东西现在还会有谁稀罕。更令人无语的是，丢掉的笔经常能被清洁阿姨在银行的某个角落找到，但被踩的踩、踢的踢，已经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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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银行在笔的一头栓了一根线，线的另一头固定住，从此，笔就再也没丢过。其实那根线细得很，轻轻一拽就会断，但就是因为有了一根线的牵引，人们会顺从地过来迁就笔，在线半径可达到的范围内活动，而不是你传给我，我递给你，最后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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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以前，银行办手续的人不多，队伍随便排一排不碍大事，保安也就不会特意提醒了。但现在经常会有数百上千人出入银行，为了快点轮到自己大家都一个挨着一个，贴得紧紧的。窗口的人在存款取款，后面两三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人家当然不乐意。于是保安上前维持，用“暴力”将其他人推出一米开外，但队伍换了一拨人之后就又恢复原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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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银行在地上画了一条红线，从此，人们都自觉地站到红线外面，很少会有秩序混乱的状况了。难道一根红线真的比保安的武力更有威慑性吗？其实这根线给人们发出了一个讯号：勿超此界！从而牵引着大家，像一种无声无形的命令，约束人们的行为，形成良好的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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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们总喜欢和同桌画三八线。对孩子们来说，这就是一种牵引，尽管不懂事，但他们都愿意相信这条线可以彼此约束，是公平公正的象征。

如果在白纸上写字，很容易歪歪斜斜，因为你失去了方向感。但若是在有线条的练习纸上，你就会规规矩矩地沿着线写，这也是种牵引。没人要求你不能写出格，你却愿意工工整整地把字放进线与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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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人们不是无法遵守秩序，有时候只是缺少一种牵引。

不要忽视一根线的牵引，它或许会让你活得更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