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孟母,也要三迁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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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育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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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工作,有一大部分的时候,就是一个「等」字。
等小孩出生、等小孩走路,等小孩上学、等小孩放学,
等小孩开口叫妈妈,等小孩挥手说再见……
我早知道这条路上帝是怎么安排的,所以我告诉自己:
要等,就要等得很安心。
我从包包里拿出香港商务出版的、巴掌大的鲁迅散文选辑,
原本我人生的路线图上,是没有买这本书的机会。
但既然选择了写作这条路,即使知道文笔这种事是很难怎么进步的,
我还是不放弃地尽量多看书。
除了多看书,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其它的方法可以使文笔进步。
如果将此一问题类推到孩子身上,父母第一个想到的办法,往往都是所谓的——作文课。
要父母花钱送孩子上课,不难;但要父母拿出一点自己的时间和耐心来,不容易。
* * *
一页一页翻着鲁迅的散文,一汤匙一汤匙吃着我的优格,
时间过的比我想象的快速。没多久门口就闪进了一个人影,咦,是弟弟。
「你怎么比姊姊还快。」我问。
「不知道。」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都会写,一种是……(唉,父母千万别真的说出口)。
「简单吗?」我问。
其实妈妈心里早有准备,一来孩子目前的学校不是省油的灯,
二来附在申请书里的成绩单……(如果这种成绩都考不上的话,那么学校也收不到学生了。)
「嗯,不难。老师总共来了三次,写完一部份收走,才发下一部份的考题。」弟弟说。
就他一个人在考,何必这么费功夫呢,妈妈心里正在嘀咕呢,弟弟继续说:
「写完第一部份时,我还等了十分钟,老师来的时候还跟我说『quicker
than I thought』。」(比我想象的快写完哦)
我注意到了,他的脸上完全没有沾沾自喜的表情,但妈妈的心里却很多。
「还有考数学,」我听了一惊,不是替弟弟害怕,而是姊姊的数学一向是最弱的一环,
妈妈心里暗自担心了起来。弟弟继续说:
「前面的我都会算,但是最后四题除法,我看不懂,所以我全部空白没写。」
全—部—空—白?
任那个父母听到这四个字,都有脑袋炸开的感觉。
这个呆小孩,不会写也不能空白啊,国歌歌词抄上去也好啊!
其实妈妈更惊讶的,是弟弟说这句话时——
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口气。
彷佛他早已经看过上帝今天的人类日记,早已经知道即使他空白没写,一样可以考上这所学校似的。
孩子那股悠悠然的自信,连妈妈也不知道他是打哪生出来的?
不多久,姊姊也来了。
玛丽亚和气地丢下一句话:「明天校长会再通知你们。」
再通知?这三个字,不管在什么场合,代表的通常都不是好事。
「今天不需要口试吗?」
先笔试再口试,是香港入学的标准程序。连幼儿园都不例外。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对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明天校长会通知。这个我不知道。」
我应该很担心才对,因为事情进行的很诡异,但我的心里还是那句话:
这种学生都不收的话,那不关我小孩的事。
第二天上午,姊姊就接到玛丽亚的电话,
「你的入学通知书,马上用电邮寄给你。」有自信的妈妈还是很惊讶:口试竟然免了。
「至于你弟弟的结果,老师还在忙,考卷还没时间改。」
然后开学迫在眉睫,妈妈又开始筹备搬家、找新房子、订新租约、往来交通的种种可怕细节。
可奇怪的是:之后我们与学校的沟通,从头到尾都跳过「弟弟到底录取了没?」的关键问题,
直接讨论之后的入学事宜。
我没有问,学校也没有提,彷佛弟弟原本就是他们的学生。
考试——根本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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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让妈妈照张照片,好不好?」他已经到了照片一张值千金的年纪。
「好啊,我跑给你追,你照的到算你厉害。」
谁怕谁啊,总比一点机会也不给妈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