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怀旧季之梦回台湾——彩虹色的台中
(2013-06-19 10: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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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眷村老兵高美湿地泥巴台中 |
分类： 散落在台湾的记忆 |
台湾许多城市都有自己的色调：九份是橘色，台北是红色，花莲是蓝色，宜兰是绿色，台中，则是彩虹色。这所城市，也充满童话色彩，但非九份的文艺温馨式，而是喜洋洋灰太狼式的阳光与单纯。
阳光很好，我拿着地图，带着喜羊羊翔哥哥，美羊羊小舟和懒羊羊Ray，寻找一个叫做彩虹眷村的地方。台湾有很多眷村，都是内战时国民党为安顿来自大陆来的同胞而建的村落。如今许多的眷村已经被拆掉了，里头的人也已不在。而在彩虹眷村里，还有一个老兵。退役的老兵后来因画画被人们知晓，人们亲切地叫他彩虹爷爷。
公车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时刻停在了一个路口。我们穿过蓝色塑料围起来的两片区域，看到了彩虹眷村的路标。再深一点，我们看见的一切都变成了彩虹色的——墙上画满了各种线条、图案、人物、字体，红色、白色、黄色、蓝色，彩虹爷爷对颜色的把握堪称大胆，足以制造晕眩和虚幻感。画上的人物有种童稚的单纯，线条很简单。墙壁很矮，房屋的屋顶只比我高一个头，感觉像是一个缩小的童话王国。
一转身，竟发现彩虹爷爷正一脸严肃地坐在红色漆的椅子上。我小心翼翼地走向他，怂恿懒羊羊和他搭话。彩虹爷爷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说，我系香港人。因为离开香港太久，彩虹爷爷的粤语也说的不是很好了，但他还是很高兴地说着。
彩虹爷爷曾是国民党空军的一员。在一次战斗中，他胸前中弹，昏迷了八天八夜，大难不死。后来，他和几个队友，一起住在眷村里。“有福建的、广西的、河南的”，但年复一年，眷村里的老人一个个老去了，最后只剩下彩虹爷爷一个人。闲着无聊，彩虹爷爷开始在白色的墙上涂鸦，“这片墙画满了，就找别的墙，每年都要填补的。”年过半旬的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用画笔填补这里人事的空白？一年又一年，彩虹爷爷就这样把白色的眷村变成了彩色的世界。
在阳光最猛烈的时刻，计程车将我们放在一个四周无树，只有一座小木屋的地方。这里是高美湿地，在这里，有一片很黑很湿的泥巴田。我们来这里玩泥巴。
太阳在最高的位置用最大的能量射杀这片空地。我全身都热辣辣的，看见美羊羊和喜羊羊这对小恩爱消失在烈日中。我旁边站着懒羊羊，他一脸憋屈，真的要下去么？好脏哦。我瞅了瞅脚下的泥巴，粘糊糊，黑漆漆，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一咬牙，我和懒羊羊迈出了艰难的一步。软软的、凉凉的黏状体一点点淹没我的脚，我感到双脚无法呼吸。真的好恶心，全当人生的新体验吧。
我们就这样，一次次拾起沾满泥巴的脚，一次次深入密闭的空间。我望了望远处，湿地没有边缘，湿地接着大海。我想走向大海，我在想，到湿地的某个地方，会不会一脚踩空，然后猛的堕入了海底？我们步履蹒跚，远处的少年却箭步如飞。他们提着笨拙的裤脚，在黑色的田野里奔跑。忽而随手抓起身边的泥巴，用力一甩，向目标打去。我突然感到一种清凉和质朴扑脚而来，这是乡间的味道么？美羊羊在我脸上划了轻轻一笔，懒羊羊往我小腿肚上抹了重重的一坨。闪着金光的泥巴，此时显得无比清凉。
世界在这里分化为两个空间。泥巴上的是金黄火热的自由呼吸的空间，隔着一层清水，泥巴里的是小螃蟹生存的黏糊糊、黑漆漆的空间。我站在两者之中。
区间车上，懒羊羊一遍又一遍地唱着“阮将青春嫁置恁兜/阮对少年跟你跟甲老/人情世事已经看透透/有啥人比你卡重要”。美羊羊和喜羊羊靠在一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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