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乡碎片
(张红亚)
写下这个标题,先想起30多年前的一部日本电影《望乡》来,虽然接下来的文字和其毫无关系。
这次望乡,是和小雨一起进行的。
那天和小雨、剑虹相约去黄河看柳。我开车从报社接了小雨,到21世纪广场和剑虹会合,在等剑虹下楼的空闲里,和小雨走到了临街游园里的一片梨园,已然深秋,小雨笑曰:边赏梨花边等人,也是别有一番情致的。
这片不大的园子里,大约栽植着三五十棵梨树,树龄也都在三五十年的样子,棵棵长得别致、玲珑,各具造型,明显是匠人精心修剪所致,小雨说每一棵都有盆景的雅韵。于是二人就谈梨树。
小雨虽然祖籍不在豫东,但打小就在豫东长大,因此说我和小雨是老乡诚不为过,豫东梨树多,于是在一个关于梨树的话题下,共同语言自然如水滔滔。当然,所谈论的一定是三十多年前的故乡,三十多年前的梨树,三十多年前的童年,因为只有那时的时光才有津津有味的谈资。
我们谈起小时候玩的陀螺。小雨叫“滴溜”,我听得很清楚,而我叫“低扭”,其实我至今不知道这“低扭”是哪俩字,倒是小雨的“滴溜”清晰、准确。那么就以小雨的为准吧。我们那时玩“滴溜”基本上没钱买,印象里也没见过哪里有卖。
小雨说那时不好好听课,老师在上面讲着,他们在下面用碎布条、麻绳坯子偷偷搓着“滴溜”绳,而“滴溜”则是用大人砍下的梨树枝取一小段然后拿铅笔刀一点一点将一端削尖,一到课间就比赛谁的“滴溜”转得稳、转得时间长,乐此不疲。
说起童年,尤其是站在当下的都市梨园,我记忆的闸门一下子就在故乡小村张梨园的三十多年前大开了。我们那时玩的“滴溜”除了和小雨描述的差不多之外,我们还有一种玩法:那时的墨水瓶都是圆的,墨水一旦用完,就是制作“滴溜”的好材料,将平时玩的玻璃弹子用烧化的柏油焊在瓶口,一个上好的“滴溜”就做成了。
那时,我家有七棵大梨树,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那七棵大梨树七个品种,其中一棵的三枝主干分别结三种不同的梨子,酥梨、木梨和谢花酥。每到暑假,快乐自由如小鸟般的时光基本上是在那些梨树上度过的。有一年,二姐上树摘梨,为了够一个枝头的大梨,一不小心从树上摔到地上,昏迷了半天才缓过气来。2010年,我的组诗《和故乡有关的一些名词》被小雨发表在《南湖晚报》的《放鹤洲》副刊上,诗里面就提及了二姐摘梨摔晕的情形。小雨点头说,有印象有印象。
后来,我们谈到如何让《茶坊》复活的话题,两个贼心不死的家伙,在这个各种“梦”都流行到炙手可热的2013年,再次勾勒起梦境来——于望乡的甜蜜碎片里。
2013年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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