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中望春
(2013-01-31 12:3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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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随笔 |
霾中望春
(张红亚)
据权威数据显示,进入2013年以来的第一个月里,31天被浓浓的灰霾天占去了28天,这是郑州,而北京为26天。放眼神州,这样的天覆盖了960万平方公里国土中的140万。此刻,窗外飘着小雨,郑州依旧穿着厚重的混纱。
三日后,就是春天了。
物极必反乃自然法则,“坚冰深处春水生”,在天寒到极处的大寒节气最后一侯,“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望春的眼眸里,陡升丝丝温暖而明媚的期盼。
刚进入农历腊月的十数日前,像往年一样背着相机,欲到离家不远的腊梅路上拍几张凌寒怒放的腊梅,结果大失所望。去年那几株仅余的腊梅,还硬撑着这条因它而得名的小街,待到今年,已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裸露的黄土和建筑垃圾,空手而归的失落感让人沮丧至极。
想必此刻,在这个现代化大都市繁闹的某个角落,望春花是否还坚守着方寸之土,悄然抽芽了呢?
春就在不远的地方,试图拨开灰霾的幕障,张望人间四处。
即便“乍暖还寒”,春亦不畏惧。
然而我不得不再次矛盾着,不敢望住春天,迎接她。我怕春天来了,就被这暗无天日的景观给毁了,最终爱成殇。于是我强捺住望春的痴及奢,一任一堵无形的高墙横亘在冬与春之间、花开云闲与“十面霾伏”之间。由春去吧,还她一个自由身。
因了我们急功近利、鼠目寸光、坐吃山空、本末倒置的种种劣行导致我们赖以生存的气候空前绝后地恶劣起来,四季不分,冷暖乱象,无冬无夏,同时耦合着暧昧含糊的当今人事,毫无是非区别与黑白界限,可是我仍然愿意虔诚地望春:哪怕天昏地暗、混沌不开,我仍坚信春天一定还会来,而且她已经脉脉翩翩地向着灰头土脸的我们款款而来,将那鸟语花香、莺歌燕舞的绿意和明媚的阳光、醉人的暖风一如既往地覆盖自冬眠中苏醒过来的大地、山川、河流、一草一木,当然更有,已经麻木不仁的我们……
此刻的心情,我想唯有几行长短句聊以可表了吧:
春姑娘,你看呐,我在等你
瘦骨嶙峋的石头和枝桠枯楞的小树
还有迷离浑浊的我
半倚着窗在等你
你的脚步一寸一寸地靠近
我心头一分一分的暖
一点一点的希冀
剥离寒混,收割荒芜的田
渐行渐远的应该是那灰黄
苍白的无助的每一双疼痛的眼
春姑娘呵,你知道我等着你
等着你给我穿鲜亮的新衣
用绚丽和灿烂给我的病体投注芬芳
你倔强地对我耳语
——
天可以混沌,地可以混沌,容颜也可以混沌
唯有春,决不能混沌
我爱的多情的人们啊
请为春留存一抹风,一掊土吧
让她给我们一朵望春花的美丽与柔
为了陶醉在花开的声音里
请你
迎春接福
2013-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