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拷问

                                   ——读毛三《琢玉集》

                                      胡竹峰/ 文

    《琢玉集》，瘦长的开本，一如瘦长的毛三。

    我跟毛三是朋友，曾供职于一家杂志社，我喜欢称他本名红亚。对他我有直接的接触和了解。红亚活得真，活得实，活得自然。凡事有一不说二，绝不废话。文如其人，这本新书通读下来，越发有这样的感觉了。

    收入此本集子中的文章都是红亚在工作之余陆续写成的。正是这些扎根生活的文章，正是这些扎根生活的文章，许多地方才能在读者的心中引起的共鸣。

    侠义心肠的红亚兄，爱恨情仇，皆写在脸上，恨不得一剑明分晓。他的文字不事雕琢，朴实如家常话。写尽了小人物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生活中那一层又一层的无奈。譬如在《关于房子》，一文中，红亚兄说：“就让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负青天，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拼上青春，搭上老命努力地奋斗吧。如能长命百岁，就让我们毫不吝啬不遗余力地把那三万多天全部押上吧——为了房子，为了盒子。”

    拼、搭、押，三字，浸透着作者的无限心痛和慨叹。近乎自嘲的反讽，让我不由打个激灵——为了房子而疲于奔命的忧悒和悲怆，确是大多数国人的真实状况，这样的呐喊，具有现实的社会意义。

    另外红亚的文字很干，这种干，像脱水的毛巾，有一种触手的松软。这种干让红亚的文字筋骨外露，却不失腴润、挺拔。这就是以瘦通神，以干取劲。

    我想，一个人有了正气，有了胆识，文章的意旨也会日渐提高，并最终臻于完美。所以红亚才写出关注生态环境与可持续发展问题的杂文《黄土如金》，十三层的楼顶约百十平米的一片地方，要绿化，需运送黄土到上面，耗费的工时不说，仅搬运费就花了三千元。“如果黄土真的像黄金一样稀缺，那无疑是令人担忧甚至恐惧的事情。……也是我们所应付出的代价和应该接受的惩罚。”红亚的忧患意识，不是危言耸听，电影《2012》，已让我们看到了世界未来的摸样，心悸而震撼。

    通过这样的文字，不难看出红亚的性情为人，热爱生活，喜欢自然，常常走入山水深处，聆听人间的美好。《嵩山魂》，是他与嵩山亲密接触后的心语。他说：“漫游在星罗棋布的嵩山古建筑群中，被浓烈而厚重的历史文化紧紧包裹，被禅魂，教魂，道魂三魂合一的和谐氛围紧紧包裹。投浴于嵩山那大兮奇兮秀兮的逸妙美景，思绪得以荡涤，灵魂得以升华。”通过自己的脚步去《感悟山水》，寄托心底的美好情愫，在我看来，这是诗人的情怀。

    红亚恰恰正是诗人，我一直觉得他的诗歌比随笔写得更好，那么，期待红亚兄的诗集早日问世。

                                                 2009-11-18，木禾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