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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如此美丽

文/一树春风

安妮宝贝说：当一个女子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

我的眼前便出现一个画面，那女子身着长裙，在清晨或在傍晚或在夜空下，独自一人仰望天空。那是一幅极致的画，是水彩、油画、素描？那便是寂寞的美丽。

周日，外面下起了细雨。下雨天，睡觉天。我和妻拿本书躺在床上，看着看着，便睡了。梦里，我们撑一把蓝色的伞，漫步在田野的小路上。世界仿佛就只有我俩，在雨中，我们如同两个迷了方向的小人在找寻回家的路，时不时会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我们的内心深处，渴望这份寂静，渴望属于我们的寂寞。在笑声中醒了过来，悄悄地起床，去小儿的卧室看他在做什么？卧室里无人，桌上、床上凌乱的摆着拼装玩具。他在客厅的阳台处，他爬在窗户上，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窗外。那是一个背影，一个寂寞的背影。他在想着什么？他又在看什么？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他也会寂寞吗？他在想无雨的日子里，他和伙伴们在阳光下奔跑、嬉戏吗？我轻轻地走过去，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细雨蒙蒙，如烟如雾。两只鸟儿在一棵树的枝头并排站着，有几片绿叶为他们挡雨。他们静静地就那样站着，没有言语，没有亲昵。他们是在享受寂寞的美丽吗？我默默地转身，我不想打破小儿此刻宁静的心，他自有他的心灵空间。“爸，有一只鸟儿飞走了。”小儿轻声地说。看来他是早已察觉到我的身影了，我停住了脚步，又返回到了窗口。“它们是夫妻吗？它们是朋友吗？它们是兄弟姐妹吗？为什么那只鸟儿一个人留在那儿呆着不动？”小儿盯着窗外，他是在问我，还是在自语？果然，那儿成了一只独鸟。另一只鸟儿不见了踪影。或许他是为她找吃的去了，或许是它们吵架了，或许是……“那只小鸟真孤独，真可怜。”小儿叹息着。“看，看，他的朋友来了。”我惊喜地叫出声来。另一只鸟儿在空中飞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又轻轻地落在了树枝上，并排站在了那儿。它们好像在窃窃私语，是那只鸟儿为她衔来一朵芬芳的小花还是一粒果实？朦胧中，看不清楚，但我看到了寂寞的美丽。

小儿说：“爸爸，我们去雨地里走走好吗？”妻睡得香甜，我们没叫醒她，拿了雨伞走进了雨的世界。我撑开伞，可小儿却跑进了雨中，在前面跑出一幅美丽的画来。不知是谁家的小狗在那草坪处玩耍，如同一个毛绒玩具很是可爱。“毛毛，毛毛，过来。”小儿蹲下身子来，轻声叫唤。我心中窃笑，它叫毛毛吗。可那只小狗居然真走了过来，怯怯地望着我们。小儿轻抚着它已经湿了的绒毛说：“你孤独吗？你的主人呢，你一个人不害怕吗？”我轻声笑着说：“它的主人肯定在不远处呢，你就让它一个人玩吧，它在享受一个人的天空。”远处一个女人匆匆走来，撑一把淡绿的伞，那肯定就是它的主人，也是一个寂寞的美丽的女人吧！

夜深了，窗外的细雨仍然轻柔地飘洒着。在昏黄的台灯下，我摊开一本书来，摊开一页素纸来，拿起一支笔来，看一段寂寞的诗句，写一篇寂寞的文字。从白日的繁华尘世中辗转到此刻的宁静，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享受，心静如水！寂寞的雨、寂寞的夜，寂寞悄悄地拿走了我所有的疲惫和烦乱，给我一种无尽的遐想和美丽。

一个雨的世界，寂寞的世界，应该是一首诗，一曲歌。

繁华中我是陷落的城市

人们拒绝我哭泣

今夜无人的角落

寂寞上我如此美丽

……

人生需要寂寞，如这寂寞的雨，寂寞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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