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驴手记(一):华西附二凭什么扎我宝宝三针?!
(2010-12-21 09:4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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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儿华西头孢丙烯开瑞坦留置针 |
2010年12月21日
11月29日到12月12日的这两个礼拜,是陪着女儿战病魔的礼拜,很少生病的她,这期间跑了3个医院、输液2天、使用西医药物大约20种、中医中药一剂服用3天。
女儿是很少生病的宝宝,所以平常我也较少进行保健医疗知识的学习了解——一般出了状况及时抱佛脚也能对付,这次才知道,我这个妈,还有很多事情要细加学习补益。我更感觉,在疾病及病中的女儿面前,我真象一头无计可施的黔驴,对疾病无知而畏惧,对医生及医院逆来顺受,同时,为了让女儿配合治疗,对她进行频繁的威胁、利诱、打骂,让我离自己信奉的育儿之道越来越远。
11月29日—12月5日
周一(29日)的时候,傅老师在快放学时给我发了个短信,说是怡儿穿少了,发现她流鼻涕、打喷嚏时就给她加了衣服,但是不知道是否已经感冒了,当天在学校还是觉得小手热乎乎的。我赶紧回复谢谢。放学接到女儿,发现她精神很好,小手及鼻尖温度也很适宜,顿时很放心,于是回家换上厚厚的保暖的衣服,照常吃晚饭,饭后出去散步。
在小区内遇到本单元的小朋友唐子豪及对面单元的可儿一家,大人一起聊天,孩子自己玩。刚开始怡儿还很不愿意分享自己的三轮车及皮球,但是慢慢地就开始跟他们玩在一起,象个小头目一样带着两个比她大的哥哥姐姐玩游戏,还发号施令,而两个小朋友也很配合——至我自己全职带她,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不需要妈妈带领而跟小朋友玩这么融洽,所以很是开心及鼓励,一边跟大人们聊着,一边瞄着看她的表现。
到大家都分别准备回家时,怡儿却很积极地提出要去可儿家玩。考虑女儿跟他们很少玩这么开,我也正在促进她跟小区小朋友的交流,征求可儿及可儿妈妈意见,他们表示很欢迎,于是三个小朋友及家长都去了可儿家。
可儿妈妈很热情,孩子们一到家就张罗去洗手,然后就开始大量供应零食,主要是那种细棒状饼干。本来在家的话,这个时候绝不给怡儿吃这个了,而且还是无限量——但是犹豫在别人家管制女儿一定会哭闹,给别人带来不便,如果断然将女儿带走,也显得很不合情理——犹豫了片刻,我采取了宽松政策,让小朋友尽情。
周二早上,怡儿的鼻涕象水一样流,只是精神还是很好。我想到女儿头天受凉感冒,她应该是鼻子有点发炎了,于是自作主张给她服了一天量的开瑞坦,然后把小儿感冒糖浆带到学校,请老师帮忙一天服用3次。
下午回家,接到怡儿,感觉她喉咙沙哑了,发炎了——头晚上的饼干一定是元凶之一,我有点自责自己当时不该任女儿吃那么多——她大约吃了两包。当天晚上,给女儿服用了上次上感剩下的头孢丙烯,想止住炎症。
周三天气晴好,女儿除了嗓子沙哑就没有其他症状了,活蹦乱跳的感觉,大约是开瑞坦的功效,连鼻涕也没有多少了——但是比较担心喉咙炎症发展,就没有送去幼儿园。因为家里还有上次怡儿上感的药,觉得这次症状也跟上感差不多,于是拿来服用,下午,我还带她出去逛了商场。
晚上,让我担忧的事情发生了——怡儿睡觉时喉咙呼噜噜地响,犹如拉风箱,而且不时有发热发烧的状况,一度烧到38.5,我忍着没有给她用降温药,不停地用温热毛巾给女儿脖子、额头等擦拭。熬到下半夜,我觉得女儿的病情又严重了点,坐卧不安。一会量体温,一会听她的喉咙,大约3点多,我对怡爸说:我们去急诊吧!怡爸没有采纳——我只好作罢。
周四,好容易天亮了,我带着女儿去了附近一个医院的急诊,医生说:哟,呼噜呼噜的哟!小心支气管炎哦!我很着急,着急之余才发现自己对支气管炎其实一无所知。在医生的安排下,去查血,女儿很勇敢,没有哭。给医生看报告,确诊:急性支气管炎。不过医生说:各项指标都还不那么糟,娃娃精神也不错,先吃药吧!于是开了三个药,一个艾舒,一个美普清,一个是头孢丙烯。
一切停当回家,已是下午4点,吃药一次,怡儿下午6点就睡了。我和怡爸不停地去听,觉得她睡觉时拉风箱的情况几乎没有了——至少耳朵听起来是这样。
大约8点半,考虑女儿要起来吃点东西及吃药,我把怡儿弄醒。她并没有胃口,拒绝吃——当天也只吃了大约150ML奶、一瓶100ML的酸奶及一个蒸蛋。再次给她服用急诊医生开的药后,大约20分钟左右,女儿要睡觉,于是抱她上床,结果,这时她开始呕吐。因为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她只能吐少量的水状物,但是发出的呕吐的声音很可怕,觉得她几乎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
我吓坏了,叫怡爸赶快准备去急诊,去华西附二——我们一直信赖的医院,本来白天就应该去了,因为太远我一个人驾车怕不安全不敢去,所以才选了就近的一家。
怡爸一切都准备好,我们要出发时,却觉得女儿顿时就平静了,还没事人一样跟我逗乐——我简直糊涂了——考虑女儿拉风箱已经减轻,而这次呕吐可能是因为白天吃的东西太少,我们决定再观察一下,再看是否去医院。就这样女儿平静睡觉到午夜,我心里暗自庆幸,女儿要好了!
在女儿睡觉的同时,我急时抱佛脚,不断在网上查找相关医疗知识,还到一家求医问药的网站提问,把女儿的病情详细描述一番,服用的药物名称及今晚的呕吐等,提问是否药物对症,还有是否该再去急诊。等了几分钟,就有两个医生回复我的问题,我留意看了下其中那个网友评分较高的医生的回复,他认为药是对症的,建议如果我女儿还出现拉风箱,就再去急诊。心情稍安。
到了半夜,考虑女儿把吃的药呕吐了,又拉起来服药一次。中途量体温,发现一会烧一会出汗,而且一会手心很烫,一会脚板很烫,一会又是额头烫——但是总体温度不算高,所以采取物理降温。拉风箱一直没有了,心中暗暗高兴,女儿快好了。
到了下半夜,好歹睡着一会的我,被女儿的咳嗽声惊醒了——我的心又凉了,那种咳嗽声很特别,好像两声通通的炮响一样,短促有力,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发不出来。咳嗽时断时续地持续到天亮。
周五,早上,女儿吃了100ML奶——平时一般200ML;我们再服用一次药。咳嗽声有点跟晚上不一样了,感觉能释放出来一点了,我决定继续观察。到了中午,因为有事情下楼一趟,大概接触了冷空气,女儿又爆发了一阵呕吐,很可怕——我吓得当即给怡爸打电话,叫他火速回家,我们必须去华西附二了。
怡爸很快回来了,我们在下午3点钟到达医院。挂了一个教授号,诊断结果是喉——气管——支气管炎。医生问我要不要输液,说孩子精神还好,要不就吃药——我的确被怡儿那翻江倒海的呕吐吓坏了,医生说,是的,那是喉炎,发作起来有可能窒息——我决定还是输液吧。看了很多此类的建议,能吃药不打针,能打针不输液,输液似乎是最有后遗症的一招了——大家的说法就是可能有依赖,以后一点小问题就要输液——医生说那倒不是。于是我决定输液,我希望怡儿快快好。
接下来就是皮试、排队、等候。
不到这个医院,恐怕不知道什么叫排队,到处都是不同年龄的宝宝在输液,还有长长的队伍在等待,偌大个医院,输液中心只安排了3、5个人——家属的抱怨声不绝于耳。我们从下午4点开始,等到快7点才到我们。在护士给小孩输液的窗口,四周围满乱哄哄的家长,让大家本来就烦躁的情绪更显得焦躁。护士问我,你要不要用留置针?说实话,我以为留置针就是那种要输液很多天的人避免以后再肉疼而采用的,我女儿只有一天的药(我当时认为女儿输一天就会好,因为她一直很健康,而输液对她来说又是重拳出击,肯定效果好,一天能搞定),看样子是用不着了,于是说:不用吧,我们只有一天的药啊!护士没有再说话,拿出钢针给怡儿输液,怡儿很害怕很挣扎,但是很顺利一下就找准了血管,她也没有多大哭闹的时间就好了,于是怡爸高举着药水袋,我则抱着女儿,四处找地方坐下来。
输液的孩子太多,位置不够不说,连医院用来挂药水袋的架子也不够用了,到处可见大家用在附近小卖部买来的叉衣棍作为代用品,倒是很有创意的举动了。我们运气还好,找到位置及架子跟人合用,坐下来,我抱着昏昏欲睡的女儿开始漫长的等待。
过了一会,怡爸发现点滴不动了——赶紧找了护士来看,说是孩子手肿了,赶快去取了重新扎。我心里那个痛啊,女儿本来就很恐惧,现在还要遭一回罪呀!于是赶紧抱过去重新扎。还是很顺利地扎好了,但是这时女儿已经很害怕和紧张了,她的小手不停地动,几乎在扎好的同时,护士说:不行,又要重新弄,孩子动得太厉害了。瞬间,我看见怡儿的手背已经肿起来,那根扎针的血管暴突出血,流淌在手背上,触目惊心!需要说的是,由于人多,这些护士都已经忙得面无表情及说话冷漠,我愤怒地大叫起来:你们咋个搞的,娃娃咋个受得了!护士这时才冷冰冰地抛出一句:你用留置针嘛,那个针是软的,娃娃咋个动都不得脱。我又是一阵愤怒: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她说:我问了你的撒!
我的脑海顿时浮现出之前在这个医院生怡儿时,由于没有人告诉我镇痛泵的相关,仅是在身后模糊一问:你要不要麻醉?而我没有听明白没有做出回应,所以没有任何的意见征询及解释,导致我没有使用镇痛泵,之后痛到死去活来;还有当我在产床上已经二次麻醉后有护士问:你用好线还是一般的线?幸好当时我大脑还没有麻,脱口说“好线”,然后才给产房外的怡爸打电话去付钱,好像是38元还是多少——我终于明白,无论何种情况,无论你懂还是不懂,只要在这家医院,护士问你要不要某东西时,你一定要回答要!这样你及你的亲人才能免去皮肉之苦!而且如果你要进这家医院,最好先成为一个医药专家,否则你怎么会仅仅凭一个提问,就了解你自己该选择什么??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多收点钱,而且是在患者自愿的情况下收的——问题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并不在乎这个,我们在乎的是如何让我的娃娃不要输液一次扎三针!我们在乎的是医院有否在事前真诚地提供最专业的意见给我们!难道作为一个如此著名的所谓优质医院,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为何反而要在这些专业的细节上做出民主自愿的样子??可笑可恨!
护士这时才拿着卡给我们开了一张28元多的处置费,换成留置针。28元——我可怜的女儿!
第三次扎针,怡儿已经害怕到情绪崩溃,她拼命挣扎。由于旁边排队等候的人太多,护士非常冷血地对我们说:把娃娃哄好了再来!我们不得已只好到人群的外围,给怡儿拼命解释、恐吓、威胁,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只有一个目的,让女儿赶快输液!脑袋乱轰轰、周围乱麻麻,我都不知道后来是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才成功给女儿输好了,坐下,麻木地等待点滴结束,大约晚上11点,我们才回到家。
周六,女儿声音的沙哑大大减弱了——但是,在心理上,我才知道这三针对女儿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她一定以为,输液都是需要这样的,一次扎三针!整整一天,她都被笼罩在输液的恐惧里,她不停地啼哭和哀求,我不打针,我不输液。但是,由于担心炎症导致更复杂的病情,我和怡爸硬起心肠还是要求她再输一天,医生也建议再输一天。虽然我们不停地解释那三针是意外,今天用的这种针会一点也不疼——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我们仍然排队到很晚,越是临近我们,女儿的恐惧越深重,她用尽一切办法来逃避,甚至双脚跪地,在地上打滚——我之前从未见过女儿这样的行为及这样绝望的情绪,虽然很担心很揪心,但是希望女儿快好的念头胜过了柔情及怜悯,我因为自己的冷酷而泪流满面,抽泣着紧紧抱住女儿。女儿用小手在我脸上划拉,抹去我的泪水,叫着:我不要你伤心,我不要你伤心!
我为自己当时的冷酷惊心——我真的是一个自己一直以为那样的好妈妈吗?!旁边的一位妈妈抱着她的孩子,对我们说:娃娃病了已经很可怜了,你们还是对娃娃好一点嘛!我和怡爸都有点无地自容。怡爸对女儿说:乖,爸爸向你保证,今天一点都不会疼的,今天不打针,只是把管子接上去就可以了,再输一天。我们明天不输了我们吃药,吃中药,好吗?女儿哭着说:我要吃药,我好好吃药。
输完液回到家已经晚上11点多,怡儿睡着了,我们两个都非常地疲惫。
我们专程去了一趟本地域最有名的中医,周日却休息了。
根据怡儿症状,我自行给她服用了一天的中成药银黄颗粒,针对喉咙及扁桃体发炎——她的喉咙一直比较嘶哑及伴有间断咳嗽。到了晚上,喉咙嘶哑的情况有所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