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说定州琢红玉之解析
(2015-02-09 14:56:49)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浪漫诗人苏东坡,一句''定州花瓷琢红玉''的诗,千年后竟引出一番关于定州红瓷的议论;2004年2月18日萧浦先生在中国文物报上,发表'试析定州花瓷琢红玉'一文,6月23日杜文先生的'定州红瓷作何解'则提出异议,7月14日萧浦先生又作了回应。他们俩位对苏东坡诗句的理解是一致的,都认为是诗人把定州花瓷浪漫化了,诗中的红玉就是指,定窑带纹饰的白瓷中未饮用的茶水。
最后, 连南宋人周辉“清波杂志”中的一段文献:“可以说是定州红瓷为北宋定窑酱红釉的一则反证!” 真是弄不清杜先生化如此大工夫,写出的大作究竟意在何为了?倒是萧先生比较执着, 在7月14日的回应杜文中再次重申:无论定州红瓷有也罢, 无也罢, 都不会是指釉色偏棕的酱釉定瓷。虽然文句有点偏激, 反正不信邪, 仍坚持自己所持观点的精神, 还是挺可敬的!
笔者赞同萧先生的说法:“ 即古人文献在应用时要全面、综合、辨证的看待 。一些今人的研究成果也要用科学的发展的眼光全面审视’’。是的,决不能片面的、断章取义的为一己之观点而歪曲运用。
萧先生对此作了详尽细致的描述,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试院煎茶'告诉我们,古人煎茶非今人的沸水冲泡茶叶,而是经煎煮后茶水色红。
红色清纯莹澈的茶水被诗人浪漫夸张地形容成一杯红玉,这生动的比喻,使千百年来人们为之倾倒,杜文先生也觉得分析很合理。笔者意为并非如此!
定州花瓷琢红玉,乃确有其事。苏轼在'东坡志林'中,有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记述':
今世真玉至少虽金铁不可近,须沙碾而后成者,以为真玉矣,然犹未也,特珉之精者,真玉须定州磁芒所不能伤者乃是,尝问后苑老玉工,亦莫知其信否。'文玩古董作伪,古已有之。这里诗人明确告知大家,定州花瓷的瓷片,乃是可以用来鉴定玉器真伪的。其硬度超过玉石,玉质优劣,用定州花瓷之磁芒,一划便知,划不动者真,划动者假,笔者曾用元青花残片试过,的确有效。
瓷芒极其锋利,不小心碰到,鲜血即冒出,笔者领教过其厉害!
'试院煎茶'告诉我们,古人煎茶非今人的沸水冲泡茶叶,而是经煎煮后茶水色红。
红色清纯莹澈的茶水被诗人浪漫夸张地形容成一杯红玉,这生动的比喻,使千百年来人们为之倾倒,杜文先生也觉得分析很合理。笔者意为并非如此!
定州花瓷琢红玉,乃确有其事。苏轼在'东坡志林'中,有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记述':
今世真玉至少虽金铁不可近,须沙碾而后成者,以为真玉矣,然犹未也,特珉之精者,真玉须定州磁芒所不能伤者乃是,尝问后苑老玉工,亦莫知其信否。'文玩古董作伪,古已有之。这里诗人明确告知大家,定州花瓷的瓷片,乃是可以用来鉴定玉器真伪的。其硬度超过玉石,玉质优劣,用定州花瓷之磁芒,一划便知,划不动者真,划动者假,笔者曾用元青花残片试过,的确有效。
瓷芒极其锋利,不小心碰到,鲜血即冒出,笔者领教过其厉害!
应该说定州花瓷琢红玉, 重点在这个’琢’字, 就是上面所述的真玉可以用定州磁芒检验的意思。诗人前两两句是在叙事, 说试院煎茶, 潞公是学四川茶道的作法, 而定州磁芒则可以分辨真玉的,仅此而已!这乃是做文章起承转合的法, 作诗则曰起兴, 才刚刚开始, 怎么可能一开篇就张开想象的翅膀,骤然而飞?
再说柔软的茶水亦不像玉, 茶杯或茶盏上, 浅刻浮雕的花纹浸没在浓浓的茶水里, 已影迹难觅不见其有无,连一丝涟漪都不会起, 还能想象它会琢动红玉?显而易见,此非苏轼的本意,只是萧、杜两先生美妙奇幻的遐想罢了。
萧,杜两位先生的分歧在于:定州窑是否有过红釉瓷器?
萧先生认为;定窑以烧制白瓷为主,兼烧黑酱紫.褐.绿等色釉瓷器,釉色鲜红或偏红的宋代定窑瓷器,从考古挖掘和传世品中均无实物发现,仅见上海博物馆中藏有一件釉上红彩书''长寿酒''的定窑白瓷划花卉纹碗,尽管如此,也让人难释红玉之惑。就是说,凭此还不足以证实定窑曾经烧制过红瓷!
萧先生认为;定窑以烧制白瓷为主,兼烧黑酱紫.褐.绿等色釉瓷器,釉色鲜红或偏红的宋代定窑瓷器,从考古挖掘和传世品中均无实物发现,仅见上海博物馆中藏有一件釉上红彩书''长寿酒''的定窑白瓷划花卉纹碗,尽管如此,也让人难释红玉之惑。就是说,凭此还不足以证实定窑曾经烧制过红瓷!
理由是;北宋时期仅有钧窑系的窑变红紫斑纹,系铜原素在高温下的釉中反应;磁州窑系的红彩纹饰,是铁原素在高温下的釉上反应。但无一窑口能烧制出纯正.匀净.温润.莹透宛如美玉的红釉瓷器。
在7月14日回应杜文中,更是提出从社会需求.生产力发展水平的两个制约条件,断然论定;生产水平低下的两宋时期定窑匠人,是根本烧不出鲜红或偏红釉色的定窑瓷器!萧先生关于定窑从没发现过颜色鲜红或偏红瓷器的提法,杜文先生则摘引五长条从南宋到明、清的古文献,来论证“其不尽正确’’。
笔者觉得杜先生的文章写得很得体,措词也平和委婉;引用的古文献里其中有两条很有说服力。其一;宋.邵伯温'邵氏见闻录'记载;''仁宗一日,幸张贵妃阁,见定州红瓷器,帝坚问曰;安得此物, 妃以王拱宸所献为对。帝怒曰;尝戒勿通
臣僚馈送,不听何也!因持所柱斧碎之,妃愧谢久之乃已.......''这则有声有色的文献,让人得知北宋中期确实存有定窑的红瓷存在。并且稀少而珍贵,深受人们喜爱。否则有权势的王公大臣,就不会用它去讨好皇帝的宠妃了!
那么为何皇上见此宝贵的定州红瓷, 会如此怒不可遏,严厉斥问,并当即以柱斧碎之?
笔者觉得杜先生的文章写得很得体,措词也平和委婉;引用的古文献里其中有两条很有说服力。其一;宋.邵伯温'邵氏见闻录'记载;''仁宗一日,幸张贵妃阁,见定州红瓷器,帝坚问曰;安得此物,
臣僚馈送,不听何也!因持所柱斧碎之,妃愧谢久之乃已.......''这则有声有色的文献,让人得知北宋中期确实存有定窑的红瓷存在。并且稀少而珍贵,深受人们喜爱。否则有权势的王公大臣,就不会用它去讨好皇帝的宠妃了!
那么为何皇上见此宝贵的定州红瓷,
这说来话长;赵匡胤陈桥兵变夺得天下,本欲收复燕云十六州[五代十国时期落入异邦辽国之手但终因军力不足未能施。名扬天下的定窑早在辽国控制之中, 而且形势步步进逼。于1004年辽国萧太后兵犯澶州,打到北宋国都开封城前,被逼签下屈辱的'澶渊之盟'。即位不久的仁宗皇帝,心头正憋着一腔无处发泄的难言的窝襄之气,碰上张贵妃的定州红瓷,便触发了郁积胸口的雷霆之怒,这就叫’’定瓷有芒,不堪用!’’的隐痛!
此后,北宋的每个皇帝对此都非常禁忌, 提不得,一提定瓷就有气,如芒在背,不好受,又说不得, 皇皇大宋朝廷没脸面呀!
其二:南宋人周辉的’’ 清波杂志’’ 中记载︰ 辉出疆时, 见虏中所用定器,色莹净可爱。……. 饶州景德镇陶器所自出, 于大观间, 窑变色红如朱砂, 谓荧惑躔度临照而然, 物反常为妖, 窑户亟碎之。有当年的玉牒防御史、仲揖, 年八十余, 居于饶,得数种出以相似, 云比之定州红瓷器尤鲜明。’’此则更有意义, 以北宋官员玉牒防御史仲揖的亲见亲历, 并在八十高龄时, 还拿出数种与定州红瓷相似的器物, 说是大观年间景德镇烧造的红瓷器, 它比定州的红瓷尤为鲜明!可见定州红瓷是存在的, 只是色泽并不那么光鲜莹亮。如是杜撰, 垂暮之年的老人, 不会这样津津乐道!
笔者从杜文转摘的两则文献里看到:从宫中乃至民间, 北宋时期都有定州红瓷器物存在的记述, 可见两宋定州有红瓷, 真实不虚, 还是可信的。不能凭着时下未曾发现定州红瓷, 就轻易下论断:否定其在历史上曾有过的遗存!
由于暂缺定州红瓷的实物佐证, 杜先生退而求其次。以大量的篇幅引用穆青先生’’ 定瓷艺术’’ 一书中呈述的观点:北宋定窑酱釉色调差异很大, 窑址出土的酱釉标本中, 大多数呈较浅的酱黄色, 此外还有酱红、酱紫、黑褐等色, 并有大量窑变现象, 这种千差万别的色调, 说明定窑早期酱釉瓷烧造的工艺尚不成熟。由此推断, 文献中提到的定州红瓷亦应是酱色釉中色调偏红的一个品种。’’接着, 杜先生便引申出自已的看法:定州红瓷器、紫定均是北宋时期定窑酱釉中偏红、偏紫的品种, 还以自已从窑址睐采来的北宋酱红釉定瓷标本作证!从而否定了自己前面大量摘引古代文献, 来证明北宋存有定州红瓷的初衷 。
笔者从杜文转摘的两则文献里看到:从宫中乃至民间,
由于暂缺定州红瓷的实物佐证,
笔者赞同萧先生的说法:“
如今, 定州的紫定、黑定、绿定, 均有存世的、出土的实物摆着, 毋容置疑了。唯特不见红瓷的尊容, 因此引来众多的争议。相信在当前大规模基建掘地千尺的状态下, 更有千百万收藏大军的关注、追寻下, 定州红瓷总有破土而出的一天, 谓予不信, 请拭目视之!
收藏、鉴赏同步前行。在收藏过程中, 觅求宝贝; 在鉴赏学习里, 探寻乐趣。如此打发老来休闲的日子, 乐在其中, 也挺有趣味的。不但长了见识, 还提升了辨伪能力, 诸位藏友不妨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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