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的办公室在我隔壁,下班路过她窗前,平时跑得飞快的她,到点了还没有要走的迹象。
“小梅,还不走吗?”我边走边叫她。
“喔...”她沒精打釆地应着。
看她的表情与平常有些异样,我收住脚步站在门口:
“你病了吗?”
“没,没有。”她有点心神不定。
“那我先走啦。”正待转身,她突然叫住了我:
“幸姐,陪我一会儿好吗?”
哎哟,啥时侯了,我得赶紧回家啊!晚餐...早、晚我可是家里的主角。早上出门时,还答应女儿做糖醋鱼的。还有...瞬间脑子闪出许多不愿留下的理由...
“喔,有事吗?时间长吗?”。我急切地、还是做出想走的架势。
“嗨,干嘛活得这么累呀!快给老公打个电话,晩饭自己解决。你呢,由我解决。”她有些心烦气躁地说。
由不得我多想,她近乎有点倔犟无理地,将我拉进了办公室,摁住我坐下。看来她一定心中有事,我给老公打了电话...我说:
“什么事快说呗,”心里还是有点急着回家。
“我和大强正闹离婚。”小梅直言道出心中所虑。
哦,这可是个大事。看来得静下心慢慢听她说,至少得安慰安慰她吧:
“问题严重吗?”
“他瞒着我,给他们家寄了3000元钱,被我发现了,就闹翻了。他的工资卡是我管着的,沒想到还存了那么多私房钱...”
“说用途了吗?”
“说给他父母贴补家用。”
看她很生气的样子,脸色灰灰的。许多人都说夫妻彼此存私房钱,但是我沒有,我想老公也不会吧。我们家只有-个抽屉上了锁,铁环里的两把钥匙,一把插进锁里,另一把吊在铁环上,只有我们同时出远门了才锁上。彼此的工资可以畅用无阻,金额稍大点的钱都是商量着用的。钱的去处不多,双方的父母在他们生日、节日...其它就是家里的开支了,量入而出吧。那:
“也不至于离婚呀!别贸然决定。”
“我觉得问题很严重。”她心情激动,又竭力自持。
小梅的老公,毕业于某师范大学,供职于一所重点中学,父母在边远的农村。
“他如果与你商量,会同意吗?”
“不知道?”
“你看你,这些都是要考虑的。你们结婚才一年多,生活是很具体的,有了孩子更具体。一生要面临很多大小事,等着你或你们去抉择。遇事要理智些,想清楚。”其实我也是最近两年才悟到的。
“不该嫁一个家是农村的老公。”她愤愤地说。
“记得你去过他们家。”
“结婚时去的,尽管作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看到的穷还是令我吃惊!”
我沒有体验过农村生活,但是,通过无论平面媒体、电视媒体、或网上载体,了解到很多有关农村孩子,因为穷而求学的艰难,印象很深。农村的父母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或生存更难...儿子孝敬父母本来不是错,方法不妥。小梅霸管财政也不对,除非老公没意见...小梅又说:
“我们每月要付房贷,还想要孩子。虽然我管他的工资,但我用钱沒隐瞒过他呀。”
小梅是城里人,80后的独生女。父母不需要经济支持,但也不富裕。
“小梅你看这样行否?原谅他,就当不知道他有私房钱,给他点空间。你公公婆婆也不容易,老公不过是想父母晩年过得好点...”
唉,还真不好劝,这劝人本来就是我的弱项。我看天已黑尽:
“小梅走吧,回家。别生气了,生气容易老哦。”看上去她心平静了许多。
“别,说好的我请客。”
“不用客气,回家吃碗面条也挺爽的,我的时间可是宝贵哦。”还别说,真想立即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走出单位,各自叫了出租车,驰入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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