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的花开的很寂寞
(2022-03-16 20:18:19)
疫情的第三个年头,本来控制得非常好的大陆,由于香港的爆发,很多城市被动卷入,颇有点四面开花的意思,叠加俄乌的战争,朋友们都有些心神不定惶惶然,尤其是中产阶层,更有不确定感。
无边丝雨细如愁,春天如约而至,玉兰,梅花,樱花,海棠等喜欢崔灿的植物次第开放,花都开好了,但人们比较遵守防疫规定,少有人观赏。我居住在洛河之滨,周围有洛浦公园、文博公园和隋唐遗址植物园,这些地方是花的海洋,少了游人的喧嚣,这是一个寂寞的春天。
寂寞的春天里干了一件事:回老家上坟。洛阳传统上坟每年两次,一次是阴历二月初六;另一次是阴历七月十五,不知道这个习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和外地的清明节扫墓不同。
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高考恢复,我成为幸运儿。从此远离故乡,漂泊多地,总是以各种借口很少上坟,人们也总认为我是有“出息”的人,从而对我不再要求。如今退休了,也正好在洛阳,不能再找借口,于是和弟弟相约回了老家。
虽然我很少上坟,但并不是一次没上过。祖母辞世后的一天夜里,梦见祖母说她饿了,一下子触动我的痛处,哭醒。第二天一早喊上司机,买了祭品,在祖父母的坟头跪了好久,请求他们的原谅。
想起往事,黯然神伤,心中充满了愧疚。摆祭品,焚香,放鞭炮,跪拜如仪,仿佛了却一桩心事。
如今我也在老去。简单是一种快乐,但人老了不会简单,有了一定阅历必定复杂,想的就多,反复比较利害关系。比较也是对自己的伤害,比较越深越痛苦,其实想到的多半都不会发生。人就是自寻烦恼的动物,知道越多烦恼越多。烦恼越多越不愿和人交流,犹如堕入深渊不可自拔。据说聪明人很难被同化,同样的物象,心中的取舍和常人不同,所以不随大流,很孤独。忧患拘泥了我的一生。我始终在逃离,但始终逃离不了。
在黑夜里一个人面对电脑,无边的帷幕都闭合了,这一刻,我和我的研究对象对话,我的笔流淌我心里的歌唱。常常,回望过去,那些人和事,有一种莫名的忧伤,把自己推向无边的惆怅。
我知道我的路已经看到尽头,有一天我会化烟,然后被人遗忘,就像我的祖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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