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泉古城在哪里
(2015-12-18 15: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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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古迹研究评论 |
古邑重泉流传于现代的出土文物,最著名的要数“商鞅方升”,现保存于上海博物馆。这件战国中期的青铜器,属于当时的量器。斗呈长方形,直壁,后有长方形柄。高2.32厘米,通长18.7厘米,内口长12.4、宽6.9、深2.3厘米。容积202.15毫升。器壁三面及底部均刻铭文,左壁刻有铭文三十二字:“十八年,齐率卿大夫众来聘,冬十二月乙酉,大良造鞅,爰积十六尊(寸)五分尊(寸)壹为升”。器壁与柄相对一面刻“重泉”二字。底部刻秦始皇二十六年诏书:“廿六年,皇帝尽并兼天下诸侯,黔首大安,立号为皇帝,乃诏丞相状、绾,法度量则不壹歉疑者,皆明壹之”。右壁刻“临”字。“重泉”与左壁铭文字体一致,应是一次所刻,而“临”字与底部诏书为第二次加刻。可知此器初置于“重泉”(今陕西蒲城),后转发至临地。《史记·秦本纪》:孝公“十年,卫鞅为大良造”。铭文中的十八年,即秦孝公十八年(公元前344年)。此器是商鞅任“大良造”时所颁发的标准量器。故而这件器物被命名为商鞅方升。方升底部加刻秦始皇二十六年诏书,证明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仍以商鞅所规定的制度和标准统一全国的度量衡。“爰积十六尊(寸)五分尊(寸)壹为升”,即以十六又五分之一立方寸的容积定为一升。说明早在公元前三百多年已经运用”以度审容”的科学方法,反映了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在数字运算和器械制造等方面所取得的高度成就,有极高的史料价值。
历史的记载说明,从秦汉、三国到魏晋的八百多年间,除了在汉朝中叶王莽新朝在位的15年中曾改重泉为调泉外,重泉的县名一直未变。至于重泉古城在这漫长的历史中是否迁址,这个史料记载不详。
据宋乐史所著《太平寰宇记》卷二十八所载:“蒲城县:东南九十里,旧二十二乡,今一十乡。本汉重泉县地。《史记》谓:‘秦简公城重泉,即今县南五十里,有重泉故城也。’今县,即后魏太和十一年分白水县于此置南白县,以在白水之南为名,西魏废帝三年,改白水县为蒲城,以县东故蒲城为称,属同州。唐开元四年十月,改为奉先县,仍移隶京兆府,以奉睿宗桥陵。至十七年,升为赤县,皇朝开宝四年,改为蒲城县。”这就说明,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一年(公元487年)将重泉改为南白县(另有史料称为南白水县或南泉县,实际应为南白水县),西魏废帝三年(公元554年)改南白水县为蒲城,唐玄宗开元四年(公元716年)改为奉先,开元十七年(公元729年)升为赤县,宋太祖开宝四年(公元971年)复名蒲城。
笔者对这一观点不敢苟同。按照清康熙《蒲城县志》作者的说法:重泉、调泉、南白水、蒲城、奉先县名虽有更改,而城池并未移址。这个论点的提出似乎连作者都感到底气不足,因而发出了“果如所言,自秦至明一千六百年矣!其间变故孔多,何无一增筑为守御计,而至明初犹九尺崇耶?”的自相矛盾的疑问,可见其说难以服人。首先重泉古城在今城东南四十五里(有说是城东或城南五十里)是汉《三秦记》、唐《括地志》、宋《太平寰宇记》、《长安志》等诸多籍典明文肯定的,作者没有拿出任何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就公然断定蒲城今址即重泉古城的地址,实在令人费解,况且现代的考古学家已经认定了在洛河岸边的重泉古城遗址,这就更进一步证明了古籍的言之不妄。秦“堑洛”所修的长城现在在龙池镇晋城村北沿洛河西岸的葛林坡上还有长200多米,高4米,宽2米的遗址,其附近的车渡村也有烽火台遗址。因此,可以说重泉古城的存在是确定无疑的。倒是作者认定城址未变的论述中,让人知道了重泉故址曾有迁至蒲实村或奉先里之说,并且有今城是唐时所建之传,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至少证明了有重泉迁址说法的存在。笔者认为重泉曾经迁址的说法是可信的,其理由是重泉古城地处该县之东南一隅,随着县域的扩大,从方便管理的角度考虑,迁移县址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至于迁往何处?缺乏权威的记载,作者所论证的奉先里和蒲实村,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讨论的线索。既然论证中说今城为唐时所建,且1981年至1990年,在蒲城县城西部和西南部附近先后出土《唐故南阳范府君墓志铭》和两座唐代经幢,文字都证明奉先县城即今县治所在地,故奉先里之说可以排除。至于蒲实村,作者仅凭“今验其地不宜蒲”就一口抹掉,这未免失之随意了。“其地不宜蒲”能否定蒲实村的客观存在吗?显然不能。要考证“蒲”的来历,需要做许多细致的工作,遍查蒲城县的乡镇村名,唯有龙阳镇的蒲石村(即蒲实村)和原任乡的蒲李村带有“蒲”字,蒲李村向来与县址无涉,要研究的就只有蒲实村了。其地东邻洛水,与“大荔猿人”的发现地大荔县解放村隔河相望,只有数里之距,说明这里很早以前就是我们先祖繁衍生息的富饶之地。其村东沿洛之蒲实滩北与晋王滩相接,过去是否宜蒲,不得而知,但有芦苇存在可以编席却是事实。其东北数里即为晋王村,显然是以纪念晋重耳而得名,安知蒲实的称谓与晋重耳无关!甚至可以联想《太平寰宇记》所说的“以县东故蒲城为称”其中的“蒲城”就有纪念晋重耳的内涵,这也就不难理解“蒲”字的来历了。因此笔者认为重泉故址北移至蒲实村附近的说法是不能排除的,历史的记载不会子虚乌有。当然这只能说存在可能性,要最后证实,还需要有更多的考证。
另据《太平寰宇记》卷二十八的白水县条目提到白水郡时所载:“后魏和平三年,分澄城郡于此置白水县及白水郡,南临白水,因以立名。永平三年,移郡于今县西南三十五里奉先县界。”可知白水郡始于北魏孝文帝和平三年(公元462年)并于北魏宣武帝永平三年(公元510年)移郡于白水西南之三十五里处,其“奉先县界”说明当时的南白水县属白水郡的辖区,按其所指方位推测,应在今大孔乡一带,可惜已无任何历史痕迹。联系到《太平寰宇记》中“今县,即后魏太和十一年分白水县于此置南白县”这段话来理解,即当时的南白水县城即为今址。在这里我们是否可以设想当时白水郡南移的地址即为县城今址,而当时南白水县的县址可能在蒲实村附近,这样白水郡南移至当时县城西北(据《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三十里的地方也就好理解了。按照当时的情况,郡址并非县址,郡址后又北移,自为后来县址迁移的首选,
如果真是这样,其重泉故址北移的时间,笔者估计大约在公元25年到487年之间,即后汉光武帝恢复重泉县名,到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一年将重泉改为南白水县这一时间段,其中因后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公元25年)曾撤销徵(澄)县,并入重泉,重泉与徵的北界相距近200里,出于有利治理的需要,在光武中兴期移址的可能性最大。至于何时由蒲实附近迁至现今县城所在(即原白水郡移址所在),已经无据可查。据史志资料记载,唐太宗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李世民猎于尧山时县城尚不在今址,因此推测,到唐玄宗开元初年改奉先县时,为了方便守护皇陵而迁移县址是极有可能的。
至于被康熙《蒲城县志》作者提到的“重泉无泉,不应得泉名”的问题,笔者认为这与重泉古城的存在毫无关系,有泉它是重泉,无泉它也是重泉,这是历史事实,与泉的有无没有任何牵连。况且事物是不断变化的,今天无泉并不能说明昔日无泉,有泉的地方泉水也有干涸的可能。其实这里还有一个“泉”字的读音问题,泉字的解释在《辞源》中就有一条是“古代钱币的名称。”《现代汉语词典》中也注有“钱币的古称。”笔者的家乡就在重泉古城附近,家乡的群众一直把重泉的“泉”读作q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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