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媒体上推介的江南古镇,很少有提到安昌的,更没有听说过古镇最有风味的特产---腊肠。
2009年春,去绍兴的中途,花费一个多小时,对安昌古镇进行了突访。
古镇位于绍兴西北十几公里,石板铺砌的三里老街,开市于明朝,已有500多年历史。
走进古镇,倘若走进鲁迅的小说:店铺林立,屋廊相连,“乌毡帽”酒店,氤氲着社戏曲调,古朴的石桥下乌蓬船悄然穿过,与菜叶一样碧绿的河水,涟漪荡漾,仿佛陈年老酒,叙述着悠悠往事......
视线所及,到处晾晒着黑乎乎的腊肠,却是古镇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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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肠始现---乌篷船和船夫,都是古镇的标志性道具。
刚刚走进镇子,檐廊左边,我却注意到晾晒着的一些腊肠。
那曲曲弯弯的,像是拉丁文草书作品,又极像两行流畅的乐符,表达着普通生活的悠然滋味,绵延悠长,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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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人的色泽---腊肠,就是一种香肠,是我国肉类制品最常见的。以肉类为原料,切绞成丁,配以酱油等辅料,灌入动物肠衣,经发酵、熟干而制成。
因为安昌的人们习惯在腊月晾制,称为“腊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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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苦菜花”---曾经去过江南其它一些著名的古镇,那里更多的是精美深邃的宅院与四季花开的姹紫嫣红。
那些雷同的美,过度的商业化氛围,以及过于密集的游人,渐渐使我心生些许厌倦,便独独喜欢这犄角旮旯长出来的“苦菜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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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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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的时间---如此厚重的铸铁理发椅,在我们眼里应该是文物了。
理发师的经典笑容,高高悬挂着的时钟,似乎都还是几十年前的光景,时间定格了。此情此景,竟然那么亲切,那么温暖,触碰到了我们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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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与桥的交错---三里老街,基本上都沿河而筑。在这里,我真正领略到唐诗里“人家尽枕河......水巷小桥多”的浓郁水乡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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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腊肠进行的乡间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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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古镇---安昌古镇素有“碧水贯街千万居,彩虹跨河十七桥”之美誉。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匆匆走完了现存三里长的依河古街市。
破旧的店铺作坊,错落有致的翻轩骑楼,粉墙黛瓦的朴素民居,曲折幽深的石板弄堂,造型简单的石桥,小巧的乌篷船,划桨声声,闲情逸致......
在心底问自己,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生活为什么强烈吸引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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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强坚守的技艺---获悉,安昌腊肠制作技艺于2010年10月已经列入绍兴县第四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腊肠这个古老的食品,在安昌得到了集体传承,镇上2000多户人家,有80%的人家都擅长做腊肠。不一样的是,箍桶技艺面临失传的窘境。
箍桶师傅坐在一堆木头碎屑中,低着头忙碌着。各式各样的木桶、饭斗、面桶、马桶都做得非常精致,稳重大气,仿佛是一件件散发木材馨香的艺术品。
或许,他是古镇上最后一个箍桶匠了。
这场景特别珍贵。看来创新与传承的实现,确实具有很大难度。时代变迁,难道总要让我们丢失一些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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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板桥---桥墩的铭文记载:
始建于明代中叶,时处主商市街段,故名利市桥,俗称三板桥,清嘉庆四年重修......
这桥的构造确实简单,主要部件,也就是三块大的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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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一景---烟熏火燎的四壁,落满尘埃的屋梁,带乌毡帽的大叔,在春困中盹着了的茶客,一幅充满生活情趣的世俗风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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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老头---他是准备回家去剁肉,灌制那美味的腊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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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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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美味---看见有两位食客在享用安昌的菜肴:腊肠、炸臭豆腐、卤蛋、春笋烧肉,还有的,就是与这样古风浩荡的镇子最为匹配的:一盅陈年绍兴老酒,柔绵,醇厚,馥郁,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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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颊留香的腊肠---据镇上的老年人讲,明嘉靖年间安昌就有了腊肠的制作。
当时,镇上有位老爷喜欢吃肉,偶然品尝到新来的丫鬟本留给自己食用的肉肠,醇厚浓郁,回味绵长,越嚼越香,竟然味美无比。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蜡肠制作在镇上流传开来,家家户户年岁时节自制腊肠。一时安昌腊肠声名大振,成为远近闻名的特产。
美食,以及许多地方特色的成因,几乎都有哲学内涵,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有偶然,概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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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肠串联起来的生活---离开古镇,我还是使劲琢磨,对这个古镇微妙的感觉,这个小小的、破破的古镇,除了那些黑乎乎的腊肠,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我魂牵梦萦?
这里不象是南浔、周庄或者乌镇,早已人去房空,古老的村镇已经蜕变成为纯粹的商业经营场所。安昌的人们照常过着朴素闲逸甚至有点寡薄的生活,世世代代,日复一日。
古镇仍保持着它固有的生态,就象一个平和慈祥的老人,有新的衣服他不穿,总是穿着洗得泛白的衣服,静坐在那里,不论世事如何改变。
腊肠串起的,是安昌的原味生活。
这让我时常念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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