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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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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湖河流之戛粮河

(2013-12-30 17:27:22)

戛粮河史称鸭栏河,是一条人工河,她人工的历史是从明朝开始的。盐城县志记载,万历年间,扬州推官李春挑浚戛粮河。戛粮河是在新阳浦的古河底子上拓浚的。浦,辞海上的解释是水边或河流入海的地区。新阳浦是建阳境内的一条古河,新阳浦没有了,留下了新阳村的村名。康熙四十年(1702年),清政府重新疏浚戛粮河。在那个纯粹手工的年代里,挑河实在是一件无比艰辛的事情,又是功德无量的事情,靠的就是人力,一锹一锹的挖下去,戛粮河是祖先留给我们的生命之河。

南北流向的戛粮河是射阳河上游的支道,最宽处有120米,真正的大河之水,南接蔷薇河,中接建港沟,向北经官渡入高作境内,旧时是里下河天然粮仓向朝庭输送米谷的漕运之河。戛粮河靠近新阳村的地方,有一古色古香的寺院,名泰山寺。

戛粮河,民间有人叫它嘎娘河。戛字有两读音,jiá或gā,一般多读作jiá,戛粮河的戛,方言发音读作gā。陪伴河名嘎娘的,是一段美丽的传说,主角是一位叫嘎娘的善良女子。女子因为善良而美丽,嘎娘应该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寒冬腊月时节,年轻寡妇嘎娘上集去卖绳,路过一座乡间破庙,见到有个叫张邋遢的穷小伙子,已经冻成了石头人,便回家煮了一瓦罐粥汤,救了张邋遢的命。靠搓绳卖点钱勉强度日的嘎娘,从此待张邋遢如同亲人。张邋遢怕拖累嘎娘,悄悄地离开破庙,音信全无。十年后,周游四方修行成仙的张邋遢回来告诉嘎娘天灾来临的天机,玉帝御旨命猛龙发大水淹死百姓,让嘎娘快快逃命。嘎娘想到的是乡里百姓的安危,于是按张邋遢的方法,用一根绣花针把砻糠一粒一粒穿在头发丝上,在夜三更之前赶搓九千九百九十九庹长的砻糠绳,张邋遢用砻糠绳拴住塔身,再缚住七条耕牛和两只蜗牛,从江南拖来一座半截的千年古塔,镇住井下凶恶的猛龙。后来,天帝发怒,砻糠绳被炸飞,落下后化成一条大河。张邋遢直接用身体压住古塔,在雷火中烧成一块石头。嘎娘想去寻找张邋遢,那条砻糠绳变成的大河,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知道张邋遢已在古塔边化作了石头,便跳进白浪滔滔的大河,与张邋遢共同生死。从此,砻糠绳化成的,嘎娘跳进的这条河就叫嘎娘河。这个传说有很深远的教化意义,说的是人间大爱的慈悲之心,还有对爱情的痴心。因为这样的传说,这种河也成了有情有义的河。正如河的名字,无论叫粮,还是叫娘,都能带给我们身体上或是精神上的滋养。

有一阵子,我家住在一个叫荡中的小乡,小乡现已成为建阳镇的一个村庄。小乡的小街就在戛粮河边上,从家里出来,走过对街就是大河。站在戛粮河边,只觉得日月悠长,天地安然。在戛粮河边,我和好朋友坐着渡船去对河一个叫李庄的村子里看过电影,还在河边看过盛大的火烧云。那时候,人的眼睛是可以看到天空与大地的,并能够时时被自然之美打动。大河之上,春天翠色的柳树和粉红的桃花,秋天灰白的芦苇,扯着布帆的小木船,还有那弯腰撒鱼网的老人,在我童年的生活里是寻常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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