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火共生的原野

在去西澳南端的丹特尔卡斯托国家公园（D'Entrecasteaux National Park）的路上，远远看去，以为是秋色尽染的满山黄叶，近了才知道是大火烧过的森林，停下细看，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却也有些惊奇，大火才过去十多天的时间，有些烧得近似于黑碳的树干上已发出了绿油油，层层叠叠的新叶，而澳洲特有的众多“黑孩子”草，外围的叶子被烧焦了，中间的却全然无损，不得不惊奇植物的生存力。

山火是澳洲生活，特别的乡村生活的一部分，山火起时，火借风势，一路烧过，一烧就是好些天，几乎无法阻止，一切人造的东西都成了灰烬。而澳洲的许多原生植物，种子的壳是需要大火的温度才能开口，种子才有机会生根发芽的机会，没有火就没有生命。让人对火有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态度。

来到丹特尔卡斯托国家公园，空气中仍然弥漫着大火后那浓浓的碳气，厚重得似乎连海风都无法将其吹散。放眼望去是被烧焦的原野，从海边一直延伸到眼睛望不穿的地平线。公园原本既有温和的海岸线，银白的沙滩，起伏的沙丘，又有沿海岩石裸露的陡峭的崖壁，还有连绵的山峦和散落其间的森林，是集海岸可以拥有之美景于一体的世间都少有的地方。但此次的大火，让西澳洲宣称了洲紧急状态，其规模和对生命财产的威协和损伤可见一斑。大火后的公园，尽管沙滩如故，岩石依旧挺立，那火后的场景却让人有些颓伤。

公园的许多小径都被封上了，大概是因为大火损害了设施，有安全隐患。在开通的小径上注意到了些幸存下来的安放在地上的石碑，额外珍惜地一一细看下来。看后明白丹特尔卡斯托国家公园是为数极其有限的仍然保持了其原始状态的当地澳洲土著人的原野，存留了土著人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他们不建纪念碑，原野是他们的纪念，他们也是原野的纪念。澳洲土著人与自然的那种互相融入的关系是世界少有的，也难怪在这个人类征服自然的观念占上风的世界中，土著人一直有困难适应。

石碑中还有关于火的，在土著人的生活中，有两种火，一种叫“热火”，一般十到十五年有一次，主要是为小型的有袋类动物提供生存场所，一种叫“冷火”，一般两到三年一次，主要是帮助植物再生，袋鼠有生存的草场。火是土著人照料原野的方式之一，要有对自然的亲近的材质和精神上的了解，才能明白什么样的原野需要什么样的火。在他们的语言中，火跟关系紧密的家人是同一个字，火的地方，是家人在地方，也是家园有的地方。

看完石碑，再看一片焦土的国家公园，实在想象不出这大火是土著人照料原野结果，如果被告之是因为没有按照土著人传统，用“热火”和“冷火”去照料原野，才导致了如此大火，似乎更容易下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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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后已显生机的森林（一）

http://s5/mw690/001NZmmKgy6S9FGnHDe34&690
大火后已显生机的森林（二）

http://s12/mw690/001NZmmKgy6S9FOBXwTfb&690

大火后的丹特尔卡斯托国家公园（一）

http://s6/mw690/001NZmmKgy6S9FONUYB45&690
大火后的丹特尔卡斯托国家公园（二）

 
大火后的丹特尔卡斯托国家公园（三）
 

大火后的丹特尔卡斯托国家公园（四）
 

大火后的丹特尔卡斯托国家公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