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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坚守——论李进祥的小说创作(《民族文学研究》2014年第1期)

(2014-03-12 10:30:56)
标签:

李进祥

乡土

底层书写

坚守

苦涩

文化

分类: 边地风景

【博主按】几乎是第一眼的阅读,我就被李进祥笔下的那种平静和深沉所吸引,然后连续地进行了阅读,总觉得该写点儿什么东西,于是便有了这一篇文章,这也是我2013年写的第一篇“大文章”。感谢李进祥老师的热情回复,跟随他一起走进“清水河”的世界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还要感谢周翔老师的帮扶!在此贴出文章部分内容,下载可移步中国知网。请各位朋友批评指正!

苦涩的坚守

                    ——论李进祥的小说创作

(李晓伟   南京大学中国新文学研究中心) 

内容提要:回族作家李进祥的创作在宁夏青年作家群中有着与众不同的风格,他的书写平静又不失深沉,内在的色调则是苦涩与悲悯。他的小说里始终存在着对于乡土的心理指归,在城乡的激烈冲突中,他记录下了乡土的衰败以及“地之子”的心灵世界的分崩离析,并且施以深厚的人文关怀,因此他的创作也透着坚守的苦涩。

关 键 词:苦涩;乡土;底层书写;坚守

 

作为一位宁夏的回族作家,李进祥的创作有着鲜明的地域色彩和民族气息。他用平静舒缓的笔调悠悠地讲述着黄土地之上回民的平凡生活,而在其中又处处透着静默的力量,“清水河”的人们在他的涂抹之下,显得有血有肉,带着一股清新的人性之美跃然于纸上。在坚持着抒写自己故土的同时,李进祥并未将自己的视野局限住,而是努力将笔触往纵横延伸,正所谓“花开并蒂,各表一枝”,他立足于贫瘠却又厚重的黄土,一方面自觉地担负起了自己民族文化的承续,展开对“回族文化”内蕴的浓情书写,另一方面也以深厚的人文关怀,对当下“乡村”—“城市”、“传统”—“现代”之间的激烈碰撞作了深刻的勾勒,以及这其中回族人民所特有的民俗世相。

一、趟不过的“清水河”:乡土的心理指归

不管是在创作中,还是在笔谈中,李进祥从不隐藏自己对于乡土的挚爱,因为正是他所扎根的这片土地赋予了他灵动的笔触,在小说中形成了“清水河”、“河湾村”这样的意象。世代居住在河畔的乡民们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都被揉碎了,汇入河水中,最终浮现在他的笔下。对此,李进祥坦言:“我的几乎所有作品,都写的是家乡清水河一带的人。……我感觉那条河像我的母亲,或是像我的奶奶,我自己也很难说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我把我写的人物都放在清水河边,因为他们本来就在清水河边,因为他们就是我的亲人,我的乡亲;因为他们的人生就像清水河,洁净而浅薄,苦涩而欢乐。” [1] “因为他们本来就在清水河边”,一个“本来”的字眼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乡民们就是以这样一种自然的状态与河水、黄土地相伴,同时也道出了李进祥的心绪。他从乡土与人的原始状态出发,所以行文中始终弥漫的是一种自然与安详,因为这些人们就是那样地在清水河畔享受着自给自足的幸福,从不奢求,这里的土地是贫瘠的,但却也赋予了这里的人们一种坚韧的品质和淳朴的人性。

这样的和谐状态反映在文本之中,就是一种安静舒缓的言说风格,我们在李进祥的作品中很少会看到大起大落、大开大合的手笔,相反,随处可见的是他就着一盏清茶,悠缓地给你讲着乡民们的朝夕耕作与人情风物。李进祥并不刻意以繁复、华丽的辞藻来粉饰这块土地,他更愿意借用小说中平凡人物的平凡语言来表露自己对于乡土的认同和亲近,在这样的土地上,即使是终日以屠宰为生的屠户,也总能感受到惬意与安心:“屠户一回到河湾村,吸进村里的第一口空气,他就感到浑身舒坦。空气中有成熟的麦子的气息,有土腥气,还有些说不出来的亲切的气息。……他感到土地有一股潮乎乎的温热……他感到有一股力量通过泥土往他身体里涌,让他的身体高大起来。” [2]

在作家的笔下,乡土是美好、淳朴的,但在繁华喧嚣、灯红酒绿的现代城市面前,乡土也是羸弱的,逃不掉被现代的城市文明吞没的命运,所以李进祥用了很形象的比喻,将城市比作“虫子”,它以“吃掉”、“吞”这样的形式逐渐侵蚀乡土。《寒战》里的老主任张宏理一人勉力支撑,但是“城市像个大虫,吃树叶子一样地吞吃附近的村子,越吃长得越大,越大吃得越多。村子很快就给城吃掉了……” [3] 在亚瑟爷的眼里,从村里走出去的人,都是被山“吃掉了”, “给外面的世道吃掉了。” [4] 在这种无可奈何之下,乡土逐渐沦陷,李进祥仍然在以自己的方式坚守,只不过平静的叙述中也难掩自己的焦虑与悲情。正是有着这样浓重的情感,李进祥对这片乡土之上的人们倾注了深切的人文关怀。人们对于土地的坚守,抑或是出走,以及他们在城市的街角巷弄中艰难的打拼与浮沉,都成为了他小说所关注的对象。

在穷困的驱动下,清水河畔的“地之子”们怀着美好的憧憬“出走”,而这一“出走”的征途却又是那么的苦涩难言,迎接他们的仅仅是冰冷的现实。在城市这样的一个无名空间中,作为在其中像无根浮萍一般漂泊的乡民,无论是多么的努力,一样难逃困顿与挫折的遭遇。《换水》中的马清与妻子杨洁向城市的进发,是以“换水”(沐浴洗大净)开始的,这是一种带着庄重性的仪式,也寄托了他们对于自己所渴望的境遇的珍重。面对妻子的犹豫与疑惑,马清说道:“城里也是人待的地方,城里人也没长着红毛绿胡子,我们又不偷不抢,城里人能把咱们吃了?我在城里打工这些年,不也好好的?盖房子、娶你,还不都是从城里挣来的钱?”这些话“说得很顺溜也似乎很有说服力”,他们的心愿很简单,就是“有一天,我要让你住上大房子,看上大彩电,用上真正的太阳能热水器!”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夫妻俩的简单心愿最终在城市的冷酷无情的金钱法则下被撞得粉碎,马清伤了胳膊,杨洁为了丈夫治病不得已进了发廊挣“卖身子”的钱,这对年轻夫妇的“出走”最终在城市的无情碾轧下反转成为了一次悲情的“返乡”:“咱回家,清水河的水好,啥病都能洗好!咱回家!” [5]

对于作家而言,“清水河”是他的一个情意结,同样这条河也成为了这些“地之子”们趟不过的一条河。他们的成长、兴衰,乃至所有的运命都与之紧紧缠绕在了一起。而城市则仅仅是一个钢筋混泥土的冰冷之物,丝毫没有认同感与归属感。李进祥对于乡土的这种深深眷恋与认同,是与他关于城市与乡村之间的激烈对立的思考相关联的,在这样的心理指归下,清水河畔的人们本着他们强烈的生存欲望,以“出走”乡土去渴求美好生活,而残酷的现实又让他们走上了返乡的路,这样的境况让李进祥的小说中始终弥漫着一种像清水河水一般的苦涩。对于阿依舍来说,这条河意味着她的爱情、成长和生命的延续。与自己朦胧的初恋马星晨的丝缕情絮就是在马星晨背起她过河那短短一瞬间交织起来的,就在这样的“过河”中,阿依舍完成了自己人生仪式般的成长,“在这条河边长大,又从河的上游嫁到了河的下游,始终没有离开过这条河,这条河就像是自己的亲人”,然后自己的生命又在河水的光影中,“流到儿女的生命中去了”,心里也就“有了一种特有的安宁与平静。” [6] 妇女们在守望着艰涩的土地,同时又借着河水将生命延续,而那些离开土地去远方的城市打拼的浪子亦是割不断这条根,他们一心想着成为城里人,走出了那么远,却发现走了很远,还是没有走出清水河,就像是走不出宿命一样。

 

二、民族志与底层书写的立场

在李进祥的小说中,随处可见一些方言土语的运用,比如“碎”、“泼烦”、“松活”、“扯心”、“没麻达”,女人怀孕了就叫“害娃娃”,孕妇口馋则是称作“害口”,在《遍地毒蝎》行文开始,作者就这样写道:“河湾村人把毒蝎叫‘母猪’。对许多东西,河湾村人都有自己的叫法,把蝴蝶叫娜娜子,把锁阳叫面筋,把麻茄子叫嘎拉木。没法刨根问底的。” [7] 还有“下马羊”的说法,因为出嫁的新娘子在“下车前,娘家还要一只羊”,这才能让迎亲的接走。这些词语都带着悠长的泥土气息,极具表现力,而且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与“清水河”这一意象相得益彰的“文学地理”意义上的身份标识,对于李进祥的写作而言,这些具有独特意味的文化词汇就像是他的独特的标签,这里我们强调的“标签”并非是指一种时髦或者特立独行的风格,相反,这是作家对于自己身上所承续的文化血脉的自觉承担之后在文本中的自然呈现。“花样子”、“挦脸”、“干花儿”这些不仅仅是小说题目,也是一种活生生的文化存在,从这些充满着“土气息,泥滋味”的“风景”中,我们可以窥见“底层”的存在。


     ……
    下文略

[1] 李进祥:《我的写作经历(创作谈)》,《朔方》2009年第1期。

[2] 李进祥:《屠户》,《女人的河》,第187188页,宁夏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

[3] 李进祥:《寒战》,《回族文学》2010年第2期。

[4] 李进祥:《挂灯》,《女人的河》,第57页。

[5] 李进祥:《换水》,《女人的河》,第9498108页。

[6] 李进祥:《女人的河》,《女人的河》,第2143页。

[7] 李进祥:《遍地毒蝎》,《女人的河》,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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