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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读《百年影像》寻找法大校友(五)

(2021-09-28 09:41:15)
标签:

王利器

校友

“千万富翁”

博学

幽默

(六)

王利器先生入选了《影像》,但任教于“北京政法学院”的履历在小传里“被失踪”了。以下是《影像》里的王利器小传:

王利器(1912——1998),古代文学研究家,校勘学家,四川江津人。1941年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后入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读研究生。历任四川大学、成华大学、北京大学讲师、副教授、教授,文学古籍刊行社(今文学出版社)高级编辑。慢读《百年影像》寻找法大校友(五)

《影像》里的王利器先生慢读《百年影像》寻找法大校友(五)

《影像》里的王利器先生历史照片慢读《百年影像》寻找法大校友(五)

《影像》里的王利器先生手迹

照片和手迹均作于1997年,先生第二年去世,上述作品也是“抢救”出来的。

王利器去世后,子女整理出版了《王利器学述》(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以下简称《学述》),这份先生生前还在推敲、修订的文字,可谓先生献给后人的最后作品!

在王先生的自述里,我找到了“院系调整”,但确实没有发现“北京政法学院”。

《学述》附有“年表”,其中明确载明:

1953年

……大学院系调整后调入北京政法学院。全家从北大沙滩居所迁至东四十条39号内二号居住。

1954年

……此后,调入文学古籍刊行社(即古代文学出版社,后更名为人民文学出版社),在古代文学编辑室任编辑。

前述请教吴昭明老师,吴老师也提及语文课老师王利器。杨鹤皋老师也记得王利器任教于学校初期。

也因知道王先生是法大—北大—校友,还得知王先生与我研读过的联大—清华—政治学系先贤赵明洁先生有姻亲关系,更愿意顺便“补习”人文学科基础——包括但不限于古典文献和校勘学等,我收藏了先生的多部著述。王先生集解的《颜氏家训集解》(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无疑是研读颜氏家训的最好版本。王先生参与的《水浒全传》(郑振铎、王利器、吴晓铃合校,人民文学出版社1954年版)以及独自完成的《水浒全传校注》(河北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因囊中羞涩无力收藏,但阅读权威版本是阅读经典的可靠途径。王先生的《耐雪堂集》(王利器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直言:“摘取施耐庵、曹雪芹之名,名之曰《耐雪堂集》”。以其中对《水浒》的研究为例,有“《水浒》释名”、“《水浒》英雄的绰号”、“《水浒》的真人真事”和“关于《水浒全传》的版本及校订”等,即使是非文学专业的一般读者,也可以从中受益。慢读《百年影像》寻找法大校友(五)

书影一慢读《百年影像》寻找法大校友(五)

书影二慢读《百年影像》寻找法大校友(五)

书影三慢读《百年影像》寻找法大校友(五)

书影四

载《学述》里的《晓传书斋讼过录》一文不仅文采斐然,更是律己甚苛的学者自道:

吾治学一生,以“不护己短,不掩人长”八字自律。良知护短则自以为长,而不知其短,即人有知其短而不肯以相告,则将毕生不知其短,不亦大可悲乎!宋人李之彦《东谷所见》有言曰:“一儒生以‘太行山’作‘代形山’,——儒生曰:乃‘泰杭’耳。其人曰:我亲到山下见其碑也。相争不决,曰:我二人赌一东道,某学究识字多,试往问之。学究曰:是‘代形’也。输道者怨之,学究曰:你虽输一东道,却教他念一生别字。”明赵南星撰《笑赞》据之而为之赞曰:学究之存心忍矣哉!使人终身不知“太行山”。吾读其书,不胜惶恐之至,乃兢兢焉以“不护己短”自警。我出书既已云多,错误亦复不少,兹将已发现者,公之于世,此亦引火烧身之一片诚意也,至希知我爱我的广大读者,有以进而教之!

《李士桢李煦父子年谱》(北京出版社1983年8月第—版)第267页第10行:“是年,10月14日,吴敬梓卒,年54岁。”此条当删去。敬梓于乾隆始举鸿博,哪能于康熙三十三年遽奄殁也。其后,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陈毓罴先生也来信举此事见告,盖不知余已自讼及之矣。孔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过矣人皆见之,此大幸事也,而陈君乃举以见告,岂非余之不护短有以致之欤!

  ……

《文镜秘府论校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7月第一版)西卷《文笔十病得失》第451页注三:梁元帝《春日诗》:“春人春不见。”案:此注不切。湖南博物馆藏唐代长沙窑褐彩诗文瓷壶上书五言诗一首云:“春水春池满,春树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文镜秘府论》所引之“春人对春酒”当同出一源,惜尚不能得其主名也。而五言诗文也是湖南教育学院陈蒲清副教授提供的。

 ……自知我之失误、疏漏决不止于此,由于掉以轻心,遂使谬种流传,贻误天下后世;继而出于紧迫之责任感,觉得必须找出失误,正听天下。自此,益知书囊之无底,而为学之尤不可以无年也。

《晓传书斋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往日心痕:王利器自述》(山西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等书也都精彩纷呈、有文有料,限于篇幅,不赘。

《学述》所载“代序”的“访谈录”,留存了“现场感”和王利器生的达观和幽默,在此恭录几段文字如下:

治学、研究要从读书开始(代序) 口王利器  林在勇

口我是辛亥年生人,但阳历已是1912年,因为我的生日是在腊月。八十四了,虚岁还要加两岁。

今天在文史哲方面卓有建树、最受景仰的老前辈,年纪和您相差都在一两岁之间,大多是30年代初北大、清华的几届。这在学术史上算是个人才“辈”出的有趣现象了。而在古籍校勘整理、古典文学研究注释方面,若论著作质量之精,数量之丰,像先生这样恐怕是少有的

口这也是过誉了。

……我本来是不涉及古典小说、戏曲的,在北大文科研究所读研究生时,主要研究先秦哲学。解放后,中宣部胡乔木、郑振铎他们发起搞十大文艺丛书,从《诗经》、《楚辞》一直到《红楼梦》、《水浒》。因为我在北大搞校勘学,乔木同志就一定要把我借调去。我参加了两个组,一是和郑振铎一起搞《水浒》,一是和浦江清一起搞杜甫诗。《水浒》搞完了,没让我回北大,留在新成立的古籍刊行社了。

口在北大我见到了所有《文心雕龙》的散本,作了研究。法国巴黎大学中法汉学研究所征稿,北大就推荐了我编的《文心雕龙》讲义和周祖漠的《方言》讲义。所以我的第一本书《文心雕龙新书》,倒是巴黎大学印的,国内反而没有。此事正好是在“围城”的时候。解放后,我们把北平中法汉学研究所之类外国的机构都封门了。

也就是说,连您自己也没见到这个“法国初版本”。(笑)

口我见到的是香港、台湾影印的,版式完全一样。港台有十多家出版社翻印,你看我手边的这一本,就是1968年的“盗印本”。(笑)我的书常常是这里出一本,他们那边“盗印”一本。

70年代从干校回来,我就被勒令退休,到粉碎“四人帮”以后,又改为“离休”。(笑)我退休时,还不到60岁。这也有好处,我有更多的时间由自己来支配。我出了二十多本书,别人就没这条件,做不到。

这也是因祸得福了。

口比这更妙的事情,是在1957年反右的时候。我曾经写了一篇长文,谈《水浒》和农民起义。当时还没有《文学遗产》杂志,文章分两次在《光明日报》刊出,受到上面重视,还请我上天安门观礼。但过了不久就反右了,我被划成右派。(笑)二十多年后,严文井主持我的平反会,会后他告诉我,当年党委讨论时,他说我不像右派,有人就说,王利器要是不像右派,你就像右派了。

本单位反右运动结束的当天晚上,党委把我找去,对我说还空一个“指标”,就请你当右派吧。(笑)我不懂政治,也无所谓。我说,看党委怎样安排就怎样安排吧。(笑)我就这样舒舒服服地当上了右派,既没批判,也没劳改。我那时在上海还有一本书要出版,仍可以用我的真名实姓,其他右派是不行的。从前我忙透了,古籍刊行社就数我最忙,每天岂止八小时工作;经常还要往清华跑,那时路不好走。这下好了,右派可以“赋闲”,我就读了很多书。“文革”后,香港中文大学最早邀请去讲学的就是我,去过两次。事情也滑稽,他们说就是要请大陆的右派去讲学,最初每年请两位,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各请一个。我讲的还是《<水浒>与农民革命》这个题目,就历史来谈多少次农民起义受到《水浒》的影响……

口我最近将有一些较重要的东西出版。一是《水浒全传注》,我的注本和以往的注本有很大不同,每一条都有出处。二是《吕氏春秋注疏》,有300万字,序言有2万字,将在《传统文化与现代化》1996年第一期发表……

口这套《道藏》是大陆还没影印时,我从台湾买的。我几十年前在研究《颜氏家训》时就从《道藏》中得到不少参证,帮助解决了疑难。我有许多大的学术疑难是靠“二藏”中的资料找到答案的。我读书不是挑着读,而是通读。《道藏》以外,还通读了佛教的《大藏经》,这些都是我在北大读研究生时的事情。像我这样通读“二藏”的,国内外大概再没有别人了。

恐怕是。好道的读《道藏》,喜佛的读《大藏经》,不太可能在两家同时用力。在我印象中,博学的钱锺书先生,主要是遍读“集部”的诗文,好像也对存世的丛书中的资料运用得很熟,较少用“二藏”的材料来参证,他的知识结构和先生还是不尽相同的。

口我早年曾经用《道藏》来研究中国古代的化学。

这很出人意料,虽说您现在的身份是北大历史系兼职教授,但您基本上是古典文学方面的专家。请您谈谈。

口这方面我也发表了一些文章,所以直到最近,自然科学出版社还来向我组稿。过去世界上一般都认为结核病是德国的科学家发现的,而实际上我们在金朝就发现了,比之早500多年;化学在西方最早叫金银学,那一套我们在《道藏》中很多,中国对西方化学的发展起了作用。

这不是李约瑟他们的工作吗?我觉得他的皇皇巨著《中国古代科技与文明》,已经在西方世界为中国科技和文化辩了诬,赢得了荣誉。

口他的书很好,已经深入到许多不被人注意的材料,但一些问题还是嫌笼统。他的合作者中有我的同学。

其实许多看起来才气横溢、旁征博引的著作,真正说起来,还是朴实无华,运用着最老老实实的治学方法,譬如李约瑟的书,譬如您将要出版的《水浒全传》,居然能够做到每一条都言必有据。

口做学问须有第一手材料,不能老浮在问题的表面。现在的学生,最吃亏的是总是读些通论、概论,没有深入下去。近年给我配了历史系的年轻助手,请他去图书馆借本《后汉书》都借不出来,说图书馆里没有。原来是不认得繁体字。不认得繁体字,怎么搞文史研究呢?现在大学的教育也成问题。

治文史还是要靠做卡片。我觉得年轻人要从做卡片开始积累,一天就做五张吧,一年那是多少啊!不出三五年,保证成为一个专家了。我随便举个例子,中国古代关于地震的记录非常多,像《春秋左氏传》里就不少,而说得最好的是《淮南子》,其中有一二百字写安徽巢湖,那就是个地震湖,把地震的先兆什么的都记下来了,现在巢湖不也是最深的么。我就建议把这条材料补到有关著作中去……

口这事最让我伤心了,“文化大革命”,我损失最大的就是我的卡片。抄家抄去3万册图书,“文革”后落实政策,发还1万册。其他好多古董、硬木家具,都拿去不还了。我问卡片还在不在,回答说我们不要你的卡片,我听了很高兴。再问,说早就送到造纸厂去了。我当场就哭了,多少年的功夫呀,我是每天都做卡片的。假如这些卡片还在,我可以再做多少工作啊……

您书房墙上这几幅拓片,就是劫后幸存的文物吧?

口这是“三体石经”,曹魏时的碑刻,每个字都用三种字体对照,很珍贵。古董商为了便于偷运出去,把它砸断了。我这个拓片是刚出土时所拓,是完整的。

……

在先生的书斋生活之外,还有不少传奇。

口一个人的经历就是一本书啊!


王先生是一位纯粹的书生,其读书与生活浑然一体:

我的生活就是读书。读书为了贴近生活,读书为了丰富生活。一天不读书,我就觉得索然无味。一天不读书,我更觉得有不殖将落的迫切感。人犹是此人也,则时时思所以自超;学犹是此学也,则天天思所以自立。于乃朝斯夕斯,日新又新,日知其所有,月无亡其能。沈浸浓郁,就月将。人曰悬车,我乃炳烛。回顾过去,面向未来,不能故步自封,不能截流,更不能敝帚自珍,孤芳自赏。人将休矣,我则不休,鞠躬尽瘁,不知老之将至。(见“未达之知与不虞之誉”,载《往日心痕》)


附:本人藏书里的王利器影像和资料慢读《百年影像》寻找法大校友(五)

王利器先生旧影慢读《百年影像》寻找法大校友(五)

说明文字见图,有报道称王利器先生是“千万富翁”,意指先生出版著作千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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