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在行间自然流淌
——易孺行书信札赏析

从晚清到近代的印坛,易孺是位不可忽略的人物。于书一道,他亦同样造诣非凡。他广涉诸体,篆隶尤精。
此件行书为易孺写给别人的信札,系纸本,凡7行,共计66字,纵25厘米,横15.5厘米,因其未注年月,故无从判定确切的书写时间。此作入眼洒脱自然,无甚雕琢粉饰的刻意成分,一派真情跃然于纸上。开篇第一行,气势绝佳,那种互相映带、欹侧交错、大小长短的互动运用,浓淡干湿的自然挥运,特别是最末一个“耳”字的收笔,最是值得玩味,疾中见涩,放中又收,用今天的眼光看来,亦是颇具“前卫”意识的。作为赵之谦一系的传人,易孺于此作中并没有过多表现出碑派书风的浑健强悍,但深具质朴遒劲之态。因是信札,在通贯流畅、跌宕明快的行气中,还可窥出一些“二王”与何绍基的遗韵,亦可知其并未隐入晚清碑学一系独崇碑版的误区,而是兼收博采。易孺在书写中未着意关注行与行之间的距离,只是通过墨色在自然的书写中所显示的浓淡来调整全篇的布白贯气。细观之,整体章法明显存在着前疏密密的特点,此系其情性的自然流露。从开篇的情绪激荡,至边写边进入“心手又畅”的状态,直至最后的心境渐趋平和,有着明显的轨迹。行文的最末收得利落净爽,不作拖泥带水状,全系其功力修养的反映。此件信札中流露出的一派儒雅恬淡、温婉冲和之气,足以感染读者的心境。
此作中笔情墨味、心境情绪的变化,无疑印证了古人“技进乎道”、“书为心画”之说。此种在书写中对“形意”的自然反映,对“韵致”无意识的挥洒,是足资当代书家借鉴的!此作的朴实无华与近人谢无量之书相较,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气势上,前者胜后者一筹。
古人尝云:“书之妙道,神采为上……”无疑,此件信札不故显沉猛劲利状,一股飘逸灵动之气由始至终充盈在字里行间,“神采”很是“打人”。我想,这与易孺广涉音乐、篆刻、诗词等诸多相关艺术门类,综合积淀较为深厚是不无关系的。易孺经历的是一个社会大动荡、大变革的历史时期,而他又积极接触新学,此件信札墨色浓淡跳跃幅度很大,结字欹侧,是其“书外求书”艺术理念的直接反映,艺术门类的旁通及互渗,于此作中可窥一斑。
(佚名)

易孺《行书词笺》
易孺(1872-1941),广东鹤山人,原名廷熹,后改名孺、简,字季馥,号大庵、大厂、魏斋、孺斋、鄦斋、屯叟、玦亭、待公、屯公、待志、念翁、念庐、不玄、大岸、守愚、孝谷、孺公、花邻词客、孺翁、劳能、守愚、孝穀、岸公、汉前、韦斋。斋堂為前休后已庵、双清池词馆、人一庐、宜雅斋。曾肄业广雅书院,东渡日本习师范。擅音韵训詁和诗文词曲,旁通法学和佛学。历任暨南大学、国立音乐院等教授。易孺书法初学赵之谦,晚年益豪纵不羁,甚至趋于怪异一途,然其笔力功力,实非侈谈新创的浅学者所能及。绘画,逸笔草草,无尘俗气。擅甲骨文书法篆刻,气息高古。曾得黄士陵教益,吸取汉印、封泥、古璽精华,布局奇肆,刀法雄强,气韵苍古。存世有《古谿书屋印集》、《诵清芬室藏印》、《孺斋丁戊集》、《韦斋曲谱》、《玦亭印谱》、《大庵印谱》、《魏斋璽印存稿》、《魏斋印集》、《鄦斋印稿》、《孺斋自刻印存》、《大庵画集》、《大庵词稿》、《扬花新声》、《双清池词馆集》。

易孺《行草书札》

大厂居士孺

鹤山易熹

沛霖长寿

诵清分室
荫堂经藏

易孺《隶书五言联》130厘米×31厘米×2。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