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王宠草书《致石壁尊兄书札》《西苑诗》

标签:
书法笔画王宠草书草书西苑诗 |
分类: 有明一代书法 |
释文:
石壁收藏书画,与当时书画圈有广泛联系。唐寅曾为录自作《雨花台感昔》,文徵明得到他送来的饼与豆豉后,为作小幅为高斋清玩。他还曾收藏王宠楷书游太湖登东西洞庭山的诗墨,文徵明为王守兄弟所作《仙山圖卷》后亦为石壁所得。钱镜唐所收明人信札中有杨伊志《致石壁》一札,提及他将旧日潘修伯所赠的一把扇子转赠给石壁。
石壁与陈淳交谊也很深厚,他曾将陈淳所赠书法刻石,文嘉说:“石壁毛君与君(陈淳)最善,所得其书为多,暇日取其小简,勒石斋中,不惟使后学得见白阳书法,而石壁友谊之善亦可重也。从这则题跋可知石壁姓毛。
张凤翼《为毛肇明进士跋王履吉书》记毛肇明藏有王宠早岁所书《辛巳书事诗》、《哭孙太初》、《赠王钦佩》等诗墨,这则题跋还提到毛肇明的祖父毛百朋石峰,叔祖父石屋。那么毛石壁很可能与石峰、石屋为弟兄。陆心源尝著录《明名人为顾太夫人寿册》,第二十二开为毛锡畴题诗,其用印章正是“石壁道人”。则石壁为毛锡畴无疑。查文徵明《明故嘉议大夫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毛公行狀》,毛珵有子三人,长锡朋;次锡嘏;次锡畴,三人时俱为县学生。可知兄弟三人分别字石峰、石屋、石壁。
王宠的书法有晋人恬淡之趣,初学虞世南,得其疏雅,运笔涵蕴,不露锋芒。再学王献之而能以拙取巧,自成新意。观其行草及小楷,疏朗空灵,皆不与时人同。王宠的书法在当时及后世都得到了极高的评价。《三吴楷书跋》称其正书:“始学虞世南、智永,行书法大令王献之,晚节稍稍出己意,以拙取巧,合而成雅。婉丽遒逸,奕奕动人,为时所趋,几夺京兆(祝允明)价。”《明史》称:“行楷得晋法,书无所不观。”明何良俊《四友斋丛说》云:“衡山(文徵明)之后,书法当以王雅宜为第一。盖其书本于大令,兼之人品高旷,故神韵超逸,迥出诸人之上。”邢侗曾称他:“履吉书元自献之出,疏拓秀媚,亭亭天拔,即祝(允明)之奇崛,文(徵明)之和雅,尚难议雁行。”他的这种独特风格也受到蔡羽的影响,不过他比其师更静,也更有晋人情趣,因此格调也更显得高古。王樨(稚)登云:“先生书如春云出岫,天矫变化。视世间肥笔溷墨,真牧猪奴杖篓画沙耳。”当然在众多的好评中,也时有少数非议者。莫是龙曰:“多险晋,全无右军体”、“虽烂然天真,而精气不足。”谢肇溯(浙)云:“王(宠)书媚而无骨。”这恐怕是他们未能理解他自创新貌,不愿步右军后尘的真正意图吧,这些非议都不能降低王宠在书法史上的地位。今人熊秉明先生认为:“王宠的楷书最惹眼的特点是笔画之间的结构脱落,空间侵入字内。批评者也许可以说松懈、柔弱,但其长处也正在疏淡、空灵。许多笔画只写出一半,笔画之间不相接搭,似乎笔画与字体都方在萌生,或者将入云烟迷离的空间中去。”(《中国书法理论体系》)明汪珂玉《珊瑚网》论其书“自一种风度,而白雀寺临殁之笔尤奇”。
该卷《西苑诗》,取法献之、虞世南笔意,但善于掺拙,做到了巧而不媚,流畅而不浮滑;用笔清劲秀雅,温润含蓄,不激不厉,技巧动作的表达非常细腻、精巧,变化极其微妙;结体安排精巧流走,法度、情性俱在,有些地方还流露章草遗韵,更显高古蕴藉;整个气息落拓不羁、遒劲萧疏,在沉静、收敛之中反而更具一种内在的张力。诚如清黎惟敬所赞颂的那样:“晋人真迹,世所罕见。所传者,仿书耳。诸体混淆,若出一手,不辨其为谁也。近世吴人王履古氏独能追踪大令,萧散俊逸,复出流辈,虽不见晋人书,知其为绝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