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敬翰墨三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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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仁轩大兄足下:得书,问刘裕伐南燕,先过大岘,后至东莞。而东莞在大岘之南,於形势不合,此《通鉴》之误。《宋书·武帝记》但言进军琅邪及
梁父、莒城二戌,莒城即在东莞之东南,而后言公既入岘,初无先入岘而后至东莞之文。《晋书》载纪则明言:其夏王师次东莞,超遣其左军段晖、辅国
贺赖卢等六将,步骑五万进据临朐,俄而王师度岘云云。是刘裕先过东莞,而后入大岘,至审。《通鉴》采之,先后倒置,遂乖地理。今本《十六国春秋
》又从《通鉴》采辑,亦因其误,不足据也。足下虽未能核其致误之由,然致疑於形势不合,可谓善读书者矣。大抵《读史兵略》亦未能订正此误。凡汪
梅村所治《汉志》、《水经》,多所谬误,余撰《晦鸣轩稿》,曾痛诋之。今以一部呈览,知足下有心人,必不以老学究相疵也。即颂
晚佳,不庄。
守敬顿首 十九日灯下
杨守敬《行书研朱饮酒五言联》
杨守敬书法名誉传播四海,起自日本,正是四十不惑之后。而弱寇(20岁)之前,他却是一位文章灿烂而写字潦草的学生,故几次考试“屡不得”榜。他的同学告诉他,你的文章再好但字迹潦草,是不得中榜的,因为主考老师是一位小楷大家。于是从18岁起,杨守敬勤奋练字,一生不辍,经历了摹《碑》、临《帖》、学《书》三个阶段。总结他一生学习书法的经历经验,有益启迪后学,,我们把它归纳为“杨守敬翰墨的二个境界”。
境界一:尊《碑》。以考证为上,玩其书法次之。
杨守敬找到因书法草率而落榜的原因后,自此与宜都学友黄士翰、黄士琳,枝江学友曹廷杰一起切磋笔技,重字学工小楷,四人常以双钩楷帖为好,杨守敬毕竟经商出身,常以一纸而书数遍:正写、反写、红写、墨描,惜纸如金。杨守敬家临清江,堂右有一井。一日,四人以井水当墨,石板为纸,即书即干,潇潇洒洒,好不尽怀。自是时时不愁练笔缺纸。1862年杨守敬24岁时考中第八十名举人。
杨守敬以摹《碑》为学习书法的根本。认为《碑》“皆古人精意所留”。古人称碑体为楷法,“楷法之称”最早始于《晋书•卫恒传》。宋代洪适撰《隶释》、娄域著《汉隶字源》、刘球撰《隶韵》、清代顾蔼吉撰《隶辨》,都是依韵分篇,便于检寻;而于偏傍错杂,不足以见八法之变:即俗称“永字八法”,以“永”为例,明汉字笔法有侧(点)、勒(横)、努(直)、攫(钩)、策(斜画向上)、掠(撇)、啄(右向撇)、磔(捺)等八种,为摹《碑》他与师友集古碑六百四十八种。上始汉时砖文,下迄五代《韭花》,限断在“汉、魏之少波磔者”,为其源头,以“晋以后始称楷书,楷法之兴其在魏晋之间,如《邓太尉祠碑》、《爨宝子碑》、《中岳灵庙碑》及两晋砖文”,皆隶、楷不分,“盖楷书之权舆矣”。直至李北海之《云麾》、《麓山》,宋儋之《道安禅师》、《铁元始赞》、《吴文断碑》等之行、楷并用者,都在“楷书”范畴。杨守敬的这种断限,使后人可上见其源而下知其流,是历史学家兼考证家对《碑》学研究的卓越贡献。
杨守敬摹《碑》,以双钩之法,在师友潘孺初(存)原辑的基础上,与同学分工钩校《楷法溯源》,分卷第一东湖饶敦秩(季音)、第二东湖王鸿达(子上)、第二宜都黄士翰(浩卿)、第四宜都黄士琳(昆城)、第五东湖王宏进(子石)、第六枝江曹廷杰(彝卿)、第七东湖饶敦秩、第八恩施尹寿衡(翰楼)、第九东湖杨之闳(瑞卿)、第十嘉善邓承惰(铁香)、第十一江陵邓承渭(定臣)、第十二大埔何如璋(子峨)、第十三南海伦五常(梦臣)、第十四遂溪陈乔森(一山),众手之力,由宜都李宏让镌刻,光绪三年七月杨守敬刻本成。杨守敬摹《碑》,悟到一个心得,所谓书为心画,即书法之变:一变者,摹古《碑》要理解碑的历史文化变迁,
杨守敬以古《碑》集字为书”概念,对古人所称“秦隶“汉隶”、“八分”、“今隶“楷法”等概念用历史《碑》文化的眼光作了科学的界定。故所编《楷法溯源》,是一部以金石为主的“小学”经书,能把“楷书”一体之历史变迁原委留迹清楚,实在是书法史上一大历史之功。
杨守敬不赞成“南帖北碑”之论。经过摹《碑》比较,他发现书法并无因南北地理位置而产生的差异。他说:“余谓《瘗鹤铭》与《郑道昭论经书》相似。”《瘗鹤铭》是江苏镇江焦山公元514年所刻之碑,《郑道昭论经书》是山东掖县公元511年所刻之碑。南北地理不同,但笔意相似。又如江苏南京和山东德州,“《萧惦碑》与《根法师碑》相似”。这当然是杨守敬独自摹《碑》所得的结论,这种与阮、包相抗,不附时论,不从流俗的精神出自古碑实据,而“南帖北碑”之论是学者取材不实的原因。
相反,广闻众见的唐太宗藏《兰亭序》,却为杨守敬指为“无隶书遗意”。“集帖所载钟、王楷书,皆唐以后模拓,五分隶遗意,不足为据。”“今之钟、王二书皆转经模刻,最高唐人临写耳。”
杨守敬一辈子以摹《碑》为好,并非溢美之辞。他留下的脚印:18岁(1856年)工小楷;24岁(1862年)与陈一山金石志同道合;25岁(1863年)得力潘存金石指导,月下拓《修太公庙碑》;27岁(1865年)到琉璃厂物色碑版文字,与邓铁香金石之好;28岁(1866年)希望皆绝,专,心金石;29岁(1867年)著《激素飞清阁评碑记》,提出“金石之学,以考证文字为上,玩其书法次之”。批评“染翰之家,又或专注《集帖》,不复上窥汉魏。”杨守敬由京城赴山西高平,过之见“庙有碑”,乃令车先行觅居,自携毡拓之具往拓。碑西向,约高五尺。适风燥,他所持之纸又厚,干即起,不能施墨。
总之,杨于《碑》学文化,如醉如痴,尽管如他自言“耗精力、竭资财、极屯穷”,但他为了传世后人而“不悔”,巳寄希望于“后之君子”,“有鉴于斯”。
境界二:崇《帖》。博采精取,合《碑》《帖》两美。
杨守敬重《碑》学,注重汉碑南北朝碑刻书风的历史演变,是对以后书法史研究的贡献,但他同时客观地、全面地对待碑《帖》,刁;因重视《碑》而排斥《帖》。他在《评帖》中说:
2、《开皇十八年本》。李光唤藏,“石翻本。”
3、《二百兰亭金石》。吴平斋刻,“与定武诸本悬殊”,“古厚虬劲”,“出入篆籀”,“或太宗所见惊喜二石”。
4、《云烟过眼录本》。“今无传”。
5、吴静心、程孟阳《定武本》。“有双鸽并飞之妙”。
6、《定武东阳何氏本》。“书法劲健,颇得欧阳率更笔意,世称定武为率更所摹”。
7、《定武国子监本》。明万历。“余案前人临《兰亭》,其于行款涂抹之处,……实与真《定武》有脱胎之妙,宜其名震一时”。
8、《赵子固落水本》。“子固尝复舟嘉兴,疾呼《兰亭》在否?舟人负以出,子固大书云:性命可轻,此宝难得。……且毡蜡之精,为诸本之冠,自来赏鉴家皆啧啧叫绝”。
9、《定武荣芑本》。“今海内《定武》真本,自落水本外,即以此为最……而古朴浑融,故应为《定武》摹本之冠”。
10、宋《王晓本》。“石今在上海,已断裂,颇伤板实,以是古刻,且甚有名”。
11、明《程孟阳本》。“焦山寺中,苍劲简质,颇有篆籀遗意”。
12、《陈伯恭五字已损本》。“有唐伯虎跋,钩勒阅八月,应推近刻佳本。”
13、《停云馆五字不损本》。“模刻不甚详审”。
14、《梅花本》。“不甚精妙,石已断裂”。
15、元《同野本》。“黄公望定为墨皇,颇与王晓本相似”。
16、明《重刻肥本•瘦本》。不精,前有兰亭图”。
17、《来禽馆五字已损本》。瘦本出”。
18、《谷园摹五字损本》。“从肥本出”。
19、《张金界奴本》。“余谓盖合《开皇定武》,兼有其胜”。
20、《神农本》。“首题唐摹《兰亭》四小字,首尾有神龙半印,亦绝妙。”
21、《褚河南摹本》。“榻数本乱真分缀宋元诸跋,以便售利,虽未必是河南真迹,要亦非深于书道者不能抚填也”。
22、《三希堂刻本》。“轻浚之间,犹存深厚之意,当为诸摹之冠”。
23、《滋蕙堂本》。“颇与袖珍本相似,而行款仍还旧观”。
24、《来禽馆本》。“疑即褚本”。
25、《洛阳宫本》。(或岭字从山本)“笔法不殊,风神又别,字体亦小”。
26、《赐潘贵妃本》。“余谓《定武》有肥瘦,此本字形迥异,若以此为真《定武》,则自来所传《定武》本,皆不足凭矣……特好事者假托公名以欺世耳”。
27、《颍上本》。“得此玉石本于颍上井中,此本行笔,大似褚摹,诚为佳刻,次拓类字遂缺,为一俗令
29、《冯承寿模本》。“余谓米老作书,飞动有余,瘦劲不足。此卷纯是一片清刚之气,冰结所成,非米老所能到也”。
31、元《•陆玄素本》。“飘撇醌藉,大有古意”。
32、《玉枕本》。“蝇头细阽,渭之玉枕本,盛称于世”。
33、《唐临无名氏本》。“结体亦不沾沾原本,然其用笔自古。成亲王定为唐临”。
34、《唐临无名氏残本》。“真迹藏南海吴氏,……虽多蛀损之字,而用笔沈著透快,非唐人名家不官皂”
35、《朱元章临本》。“明人刻石,……观此则谓世传唐模多元章之笔,亦非无因。”
36、《薛道祖(绍彭)临本》“可云绝肖。唯初拓原本难得耳。”
37.《宋徽宗临本》。“不甚佳,与徽宗平日用笔亦多不同”
38、《宋高宗临本》。“气象甚小,笔力亦弱。俱不佳,疑皆伪作”。
39、《赵松雪临本》。“尔来学《兰亭者》,弃《定武》唐模如土梗,专趋松雪此本,其书如不俗者。或曰此本系伪作,赵书圆润之中,时具遒逸清瘦之致。此本纯乎圆润,几于五笔,知非松雪所为也。存其说以俟真鉴者。”
40、《俞紫芝临本》。1359年元刻。“紫芝为松雪高弟,此本亦全似松雪笔意。良常称其于沈著中见清瘦,于痛快中露风神。
41-43、明人祝、邢、董诸人,皆有临本。“风格愈下,不具论”。“右诸本《兰亭》,皆据余所藏者戴之。具存于京师者,唯《三希堂》及《八柱兰亭》二部,惜考证碑帖之书多未携凹,半就记忆者录之,疏漏错误,无所不免,姑汇大略,俟他日再校”。对于正右车千字文,右军临武侯帖,右军大道帖,杨郎:“千文之体,实始寸:兴嗣,钟太傅不闻千文也。且笔法松懈,当是宋人伪作。”“武侯帖俱未精妙……抑好事者假托与?”
《大道本》之后,以嵌于黄冈东坡赤壁碑阁帖石刻为例。1890年,成都杨寿吕(葆初)任黄冈知县时,辟县署西侧为景苏同,即景仰苏东坡之意。委托杨守敬以其所藏苏书名帖刻石,1892年成《景苏园帖》六卷:,杨寿昌是版权人,畅守敬是选刻督刻的经办人。1893年杨守敬写有《景苏园帖记》:“集苏书之存于世者”在宋、明各有,而《晚香堂帖》“美恶杂糅不见真采”,“葆初大令生长蜀郡,少小握翰,即酷嗜苏书”,“淮任黄冈,为东坡寄迹之所。乃于辟舍西偏起‘景苏同’,又发意重辑苏书为《景苏同帖》各:厂卷。以守敬亦尝涉猎于斯,又助其搜讨。又倩江夏刘君宝百细意钩摹,逾年镌成四卷,先为毡拓,以饷学者。余意此帖虽后出,当为近世集苏书之冠,媲美《西楼》、凌跨《晚香》,有识斯计,无事赞扬。独是苏公恩义大节昭耀千古,大令瞻仰前修,步趋岂独在翰墨?并知景苏同中,如泛颍水,倾刻斯见,大令倘神遇之手!光绪十有九年春正月宜都杨守敬汜”。杨守敬对苏轼的书法、素甚推崇,称为“有宋第一”。收藏苏帖甚富,如《快雪堂帖》、《墨缘堂帖》、《餐霞阁帖》、《经训堂帖》、《墨池堂帖》、《望云楼帖》、《秀餐轩贴》、《契兰堂贴》、《平远山房帖》《余清斋帖》、《安素轩帖》、《澄釜堂帖》、《听飘楼帖》•、《南雪斋帖》、《飞鸿堂帖》、《听雨楼帖》、《泰邮帖》、《怡园帖》、《西湖涛帖》、《秋碧堂帖》、《观海堂帖》、《西楼帖》等二十二种二十五本。杨守敬精选苏书,亲笔写有送杨寿昌审定的意见共17页,今藏湖北省博物馆。宜都《杨守敬研究》刊载了陈上岷《景苏园帖》石刻及其采用的原帖目录和述评一文,详细介绍了杨守敬精选苏帖卜石的意见。如说:“《西楼》稍失锋颍,然原本亦多秃毫,此不能尽责之了人,他日势必我辈亲手修整一番,方可有观。”“《墨缘堂》贴……是从真迹出”,“《烟江叠嶂歌》所刻稍浓厚,然亦有过于笨浊处,若刻之当与章藻刻参校”。“《归去来辞》、《赤壁赋》,惟此为精,惜有剥蚀处,当以《契兰堂本》参合之”。“坡公喜书《赤壁赋》,见于著录家者不下数种。然集帖中所见二赋并书者唯此。此次摹刻公书,若标名二赋堂帖,则此神应居首。然开端是《归去来辞》,似亦不甚合。若移易之,又非本来面目。窃意此帖若嵌之赤壁二赋堂,则标名应示;若嵌之衙署,则直称为苏文忠公法帖,是不必以二赋居首也。”“小楷《黄庭经》,以坡公晚年极意之作,惜刻者老重有余,韵度不足。盖《平远山房帖》通部犯此病,不独此也。然坡公小楷既不多见,此本纵为刻者稍失真面,亦不当弃之。鄙意俟下人刻《四十二章经》之后,则坡公笔意熟悉于胸中,而后以次援之,当有合也”,“《刘锡制诏》,此文为坡公作,此书未必是坡公笔;纵是坡公,亦随手不经意之作,可勿刻也。”“《前赤壁赋》绝佳。唯第四翻石缺一角,毁去‘哀’字,不能意外,记此帖,《三希堂》亦刻之,似当借来补之”。“《观海堂》,当时任铁笔者为苏子六,子六故京师名手,守敬犹倩摹《醴泉铭》—通,甚为精审。故此帖亦少失笔。大抵汗氏《西楼帖》去东坡未远,故所收皆晚年精到之作。此册几于篇篇尽善,然不能尽刻,此在尊鉴审择之”。
境界三:《学书迩言》,评书家之绝唱,论千古之美文。
尊碑崇帖书论,是杨守敬翰墨的三个境界。晚年正是炉剑纯青,1911年73岁时,十月应日本学生水野疏梅之请,作书论《学书迩言》,系统精论碑帖及诸家书法。老人幽忧积月,遂不能成寐,俯伏床褥,但凭记忆,随意随录。自称语无伦次,必多遗漏,以草稿付小野归日本。细读《学书迩言》,我们可以看到老人书论的历史文化观和艺术的审美精神。
第一,在几千年的历史大背景中论书法。他说:三代古文高古绝伦,变化无方,今不适用;秦之小篆,汉之八分,各臻极则;魏晋行草代兴,篆分遂微;晋行草代兴;南朝至齐、梁,北朝至魏、齐、周,具体分书,或杂篆书;隋开唐之先声,遂为楷法极则;宋、元行草、楷书风格自立面目;唐人分书,以整齐为工:,故杨以唐人为断楷书。元明篆分寂然,明人工行楷。清行草不及明代,篆分超轶前代,直接汉人。以上可见杨氏以历史论书法,依书法记历史的观念。
第二,无论各种书艺,在比较中论书法。如右军之草隶,所云隶者,即今之楷书,而世传《乐毅论》、《黄庭经》、《东方象赞》、《曹娥碑》等小楷,结构与分书迥异。今以晋之《爨宝子》、刘宗之《爨龙颜》,前秦之《邓太尉》、《张产碑》观之,明是由分变楷之渐,而与右军楷书,则有古今之别。《宣示》、《贺捷》又似有分书遗意,则右军手迹,当必有合……未可尽嗤为伪。
第三,个人学书法有“五要”。学书有三要:“天分第一,多见次之,多写又次之”。杨守敬“增以”二要:一要品高,品高则下笔妍雅,不落尘俗;二要学富,胸罗万有,书卷之气,自然溢于行间。古之大家,莫不备此,断未有胸无点墨而能超轶等伦者也。尝见博通金石,终日临池,而笔迹钝樨,则天分限也;又尝见下笔敏捷,而墨守一家,终少变化,则见少之蔽也;又尝见临摹古人,动合规矩,而不能白名一家,则笔力之疏也。”
第四,以审美的视觉和美感的情绪观察书法史的全过程。中国书法是一个历史过程,是历史所创造,又为其记录历史。如对《南北书论派》、《北碑南帖论》,在理论—卜和方法上,对书风的演变作历史的考察,推进了书法史的研究;在帖学和碑学兴衰中,客观、全面对待碑帖,站在历史的山峰上观察时俗;联系不同时代碑帖用笔、结体、风格、继承、演变,逐作品的评述辙迹;对名人或不名书家,亦唯求其是,是杨氏治学品格的可贵之处;不拘一格评书,评品书艺与考据学问相结合;感情洋溢,终身热爱祖国书艺,并在一生中以贫困治碑帖而不悔,且痴以苦为乐,以祖国传统书法传世而乐,其审美与美感的观念及情趣,世所难匹!
杨守敬述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