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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山恋歌(一)(题目暂定)

(2021-02-06 12:38:41)
分类: 小说

一挂瀑布,一口深潭,一弯拱桥,几栋木屋,寂静的山林。这美得童话般的地方,应该有美丽动人的故事发生,比如灰姑娘和王子的相遇,比如海的女儿为爱牺牲的故事…… 

秋风从山谷深处吹来,吹过小河,吹过河柳,吹过高山,吹过林峰,吹过我的面颊,我听见了风中的歌声,那是一曲千百年前的恋歌。

  

从长安到洛阳,走旱路经过一段蓝商道,近柒於时,有上洛郡。上洛郡东南有商山,山谷深处,一条小溪旁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人和他的小孙女

十五年前,这户人家还是热热闹闹的一大家人,除了老人和小孙女,还有老人的儿子、儿媳和两岁的大孙子。那时,虽然小孙女还没满月,可儿媳妇已经下地做饭、喂猪、洗衣服,照顾一对儿女。山里女人哪有郡城女人的福气,让人端吃端喝伺候一个月?再说,活儿那么多,地里的苞谷、黄豆、绿豆、红豆要收回家,红苕也该挖了,要不被野猪糟践了。家里两个男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天不亮就出门,月亮升起来才进门,哪儿有时间伺候月母子。

这一天,女人收拾整齐屋子,扫了房前屋后,蒸一锅白米掺苞谷珍的干饭在锅里热着,又收拾一篮脏衣服去门前的小溪洗净,晾在院子的竹篱上。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一对儿女在哭。女人急急奔进门,撩起衣服,将奶头塞进闺女嘴里,又用手拍儿子哄乖他。等女儿吃饱,女人赶紧下炕盛一碗饭喂儿子吃。

她抬头看屋外,对面山头上家里两个男人正在那里犁地,对面半山崖的大白火石,已被太阳照得明晃晃,便想那一老一少俩男人怕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这样一想,就又叮嘱小男孩看好妹妹,盛了一瓦罐干饭和一瓦罐水,送往对面的山头。

女人走后,闺女吃饱睡着了,儿子爬下炕,趔趔趄趄走出门。女人只知道下雪天野物在山坳里找不到吃的,才会来庄户家,没想到秋天会来。等女人提着空瓦罐回来,炕上只有熟睡的闺女,儿子不见了。女人丢下瓦罐叫着儿子的小名狗儿,屋里屋外找,哪儿都没有他的影子。女人急了,一声声喊着狗儿,嗓子都哑了,却得不到回音。惊慌中,女人看见一缕血迹朝板栗林去了,顺着找去,先看见一只虎头鞋,最后看见一棵板栗树下,有几根骨头。儿子让狼吃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女人叫了一声“我的儿”,一头栽倒地上。

    天黑了,两个男人从对面山头回来,襁褓中的婴儿哭得脸都紫了,却不见那母子。两个男人找到板栗林,女人早没了气,手里紧紧握着一只虎头鞋。一天里,同时失去妻子和儿子,对于年少的丈夫来说,不啻于灭顶之灾。悲悲切切葬了那母子,他便日日神情恍惚,渐渐地,体力也不济,终于在那年冬天进山打猎时,一脚踏空,摔下山崖死了。留下襁褓中的婴儿,由爷爷一手养大。因为怜她尚在襁褓中没了爹娘,爷爷努力打起精神,无论多难多苦,对着小女孩时,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且编了竹篱将三间木屋围起来,四周种了野菊,开的花黄灿灿的,又美又香,小女孩一见花就乐得咿咿呀呀,爷爷便给她取名花儿。

花儿是爷爷惟一的亲人,是爷爷艰苦劳作、感到生活的意义的源泉和动力。转眼间,花儿奇迹般长大成人,已经十五岁了。山野里长大的,皮肤蜜蜡般光滑动人,日日所见皆为青山绿水,所以眼眸清明如水。山野既养大她也影响她,为人天真活泼,从不知道忧愁,从不动气,俨然如养在笼子里的银狐。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爷爷都忙活着,不是种地收割,就是上山采药,从没有歇息的时候,即使大雪封门的日子,他也要进山打野物。养在笼子里的银狐,就是他在一个雪天,从一个山洞带回家让它们和花儿作伴的。每次花儿喂食时,几只银狐吱吱叫着,在她近前挤作一团抢着吃。那情景逗得花儿开心得咯咯笑,连连说:“别抢别抢,都有份。”爷爷见了,心里便觉安慰,“再也不担心出门后娃儿孤寂了。”

端午节,爷爷一大早就上山了,说要赶在午时采草药。“端午节前都是草,到了端午便成药。”爷爷说。爷爷还说采了药就回家陪她过节,让她别忘了煮腊肉时放几把黄豆。“忘不了,还忘不了给烫壶柿子酒。”。

爷爷走后,花儿把昨儿上山采的槲叶、灯草拿到水泉边洗。水泉就在院子北角竹篱边,几块大青石垒成,泉底也用青石铺就,几株水草从石缝间生出来,在水里摇曳着。花儿昨晚就把酒米泡上了,就放在水泉边。洗净了槲叶、灯草,花儿开始包粽子。包粽子用槲叶,灯草是用来捆绑粽子的。包好粽子,花儿拿到灶房,放锅里蒸。

门上插了艾叶,雄黄酒抹在眉心,粽子熟了,吊罐炖的腊肉香满屋飘,柿子酒烫得滚热,太阳西斜了,爷爷还没回家。花儿等得心急,站在院门前,双手拢在嘴边锐声叫喊:“爷爷……”对面的崖娃娃就一声声回应着“爷爷……”

“哎……”崖娃娃又送来爷爷的声音。

花儿满意了,她知道要不了多大功夫,爷爷就回来了,便转身回屋。她要把饭菜再热热,把酒再烫烫,把火塘烧旺。虽说入夏了,可山里的晚上没有一塘旺旺的火,人就冷得上下牙齿直打架。花儿可不想爷爷进了家门,还冷得像在林子一样,不停捶打那双老寒腿,所以,火塘一年四季都烧着,反正住在山里,有的是木柴疙瘩。

爷爷背着一个人进了篱笆门,背进屋。“花儿!花儿!”爷爷叫着,把人放到炕上。

花儿跑进来,吃惊地看看爷爷,又看看炕上的人他紧闭着两眼,蓬头垢面,身上的袍衫也破了,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爷爷,他怎么了?”花儿问。

他被毒虫咬了”爷爷说。

“你没给他治治?他会死吗?”花儿焦急地问。

“一枝半边莲,嚼碎了,给他灌了汁子,把那一团烂粥一般的草敷在他小腿的伤口上,他不会有事的。”爷爷说。爷爷又说:“花儿,去烧锅热水。”

花儿转身朝灶屋跑。

花儿端来一大盆热水放在炕前就出去了。

爷爷脱了那人的袍衫,给他擦洗。

擦去脸上的污物,爷爷看见他救下的是一个俊美的白脸后生。“怕是

城的读书人咧。爷爷一边擦洗,一边念叨。

在屋外捣蓖蓖芽草的花儿问爷爷咋知道的。爷爷说:“看他穿戴打扮呀,山里人咋会穿长袍,戴包头巾子呢。”爷爷喊花儿把捣碎的草拿来。

花儿答应一声,走到门口,看床上脱了袍衫的客人,红了脸,不进屋。爷爷呵呵笑着说花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就走到门口从花儿手里接过捣碎的草敷在客人的伤口上,又把自己的一身短衣给他穿裹上,最后盖上被子。

“睡一觉就好了。花儿,喝酒吃饭去。”爷爷手一挥,乐呵呵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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