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只愿爱与感恩细水长流 「可爱的你」导演关信辉×监制陈木胜专访
(2015-03-18 14:5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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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你》导演关信辉与小演员
来源丨剧角映画 编辑丨荷兰豆
本文来自第169期《剧角电影观察》[ 专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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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电影《可爱的你》来自真实的故事，幼儿园里五个小女孩各自有着家庭的困难，同时又非常坚强可爱。在现实中，这五个孩子现在怎么样？她们的恩师，也就是杨千嬅饰演的吕校长，现在又怎么样呢？
关信辉：五个孩子现在已经入读小学，她们就读的小学都是好的学校，校方亦向吕校长表示很欣赏来自元冈幼儿园的毕业生。吕校长现时仍然以月薪$4500(在香港比一般水平低很多)担任元冈幼儿园的校长，学生人数已超过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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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你和陈木胜监制作为多年的朋友和搭档，你们是以怎样的沟通配合方式，让创作变得默契高效的？
关信辉：陈木胜监制给了我很大空间，我们互补不足，事前花了很多时间一起研究剧本及拍摄。现场拍摄时，陈木胜监制犹如校监，替我照顾其他部分，让我能顺利完成拍摄。我们之间可以坦诚沟通，不会有意气之争，我们是互相尊重和支持，这是很重要的。我们有不同意见及谈论，会选择最好的方法，我觉得其他人的意见是一种祝福而不是挑战。
Q：这是一部非常催泪的电影，它的感动来自真实，所带来的力量也来自真实，这是非常有意义的——感人的同时也会激起人们心中的感恩。你们在自己的生活中，会因为这份感恩去做些什么样的回报？又希望为观众激起怎样的感恩之心？
关信辉：我希望可以拍更多好的电影。
藉着《可爱的你》，我的梦想是成立一个「梦想基金」，为有需要的小朋友实现梦想，因为实现梦想也需要金钱及支援。
希望有更多有心人，令香港或国内小朋友的梦想，例如读中学、大学、有兴趣的科目、有个人计算机，或是连基本需要没法满足的小朋友，梦想可以得到实现。希望小朋友做个有梦想的人，读书明理是最基本的，知识改变命运。希望为激起观众的感恩之心，去帮助其他人。好像吕校长帮助五个小孩，其实是帮助五个家庭，而这五个家庭又可以帮助更多的家庭。把这份感恩延续下去，心境也会有所改变。当发展出同理心，所有逆境都会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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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谈一谈在电影方面给你们指导和启发的“恩师”，你们之间有过哪些感人的故事？
关信辉：我以前在加拿大读电影，梦想是做一个导演，拍很多电影，赚很多钱。由场记、副导演开始，帮不同的导演工作。
后来，我妈妈患上末期肺癌。在电影上，我见过很多很大型的场面，但面对我患病的家人，我发现我什么也做不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及支持。
我从教友收到乔宏的影片，我觉得影片拍摄相当简陋但包含着很正面的信仰，令妈妈感到很窝心、平安。由电影中得到正能量，即使遇上逆境及困难，但她整个人都改变了。
这形成了我下一个梦想，就是拍一些为人带来正能量、希望、盼望的电影，我也开始留意这方面的题材。
《可爱的你》对我来说是梦想成真，把正能量、爱、希望传递开去。希望观众更珍惜生命，感受到那份教育的热诚，爱小朋友及生命的心。
试映场后，有几位老师哭着对我说，电影重燃了他们的热诚，这是最让我高兴的事，因为能帮助别人，以生命影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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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在《可爱的你》整个拍摄过程中，有哪些很特别的经历？最让你们难忘的事是什么？
关信辉：有两个经历我觉得很特别的，第一就是小朋友也有情绪的。其中一个小朋友于拍摄时说不想唱小太阳，我们哄了她很久。原来她觉得没有人陪伴一起唱，所以闹情绪，结果那天是没有拍成。我发觉面对小朋友要有无限的耐性及忍耐，她不肯做就是不肯做。
第二件事是我很少见过一场戏有这么多人哭，就是毕业礼那场戏，小朋友在唱小太阳，主要演员及家长全都在哭。拍完的时间，工作人员把几个胶袋绑在一条绳子上，传给演员让他们把抹眼泪的纸巾放进去。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的，感到很震撼。最难忘的事是跟五个小朋友的关系，拍一个难，拍五个更难，要很有耐性及忍耐。
我意识到我也会对小朋友有影响，所以我必须以身作则，要有礼貌、勤力、更加认真。虽然拍电影是工作，但多了一份责任及使命。
小朋友都会从工作人员身上学习，我这个叔叔也要教好她们，让她们知道电影工作者是有礼貌的，这给予我另一个身分，有使命感去教育下一代，也令小朋友也有使命感。
我们有跟她们解释为何拍摄这部电影，除了想别人欣赏自己的艺术，也是一份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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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杨千嬅和古天乐在这部戏中的表演都是真情流露，他们为了这部戏付出过哪些努力？
关信辉：我觉得杨千嬅不是在演戏，她是活出了角色，这是最重要的。她知道如何去做一个老师，她探访吕校长，了解她的形态，投入揣摩角色。她的投入度很高，不是演戏而是活出了角色，她就是吕丽红。
古天乐就像是女侠身边的男人，今次他不是对付坏人，也不是焦点所在，他愿意做一个平凡的人，投入去支持太太。而太太过分投入，他又会为此而生气。他参考了真正的吕校长的丈夫，从心去演出了这角色，没有呼天抢地，是很轻很淡然的，不只流于表面。服装是比较古板，造型也是来自真人。
Q：师生情的故事是讲不完的，国外有《放牛班的春天》《音乐之声》等与师生情相关的电影，你们喜欢的这类电影或书籍都有哪些？在此真诚的邀请你们为大家做一些推荐。
关信辉：《骄阳似我》是我非常欣赏的电影，戏中的老师告诉学生不要死读书，他让学生站上桌上，用不同角度看人生、读书、学习。这样的师生关系令我很感动，好老师对学生的影响是一辈子的。
来源丨名汇杂志
编辑丨王宇南 撰文丨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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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在转型期
虽然交情匪浅，但陈木胜和关信辉以监制和导演的方式进行合作，还只是第二次，上一次还是2002年陈奕迅主演的《贱精先生》。这次《可爱的你》陈木胜不再打打杀杀，关信辉也不再是纯粹的赚人眼泪，而是找来曾经的荧幕情况杨千嬅和古天乐一起演一个真实的故事。在两个人的眼中，不仅是自己驾驭的方式有所变化，演员的角色相比于曾经也是极大的突破。
陈木胜：要说电影的合作，我们的第一部应该是1996年的《我是谁》，当时都在成龙大哥的剧组。我前几天刚刚找出两张当时的照片，大家变化都很大。
关信辉：对的，类似的照片我有一些不同的。我们认识20多年，那时候跟成龙大哥一起拍戏，也拍了很多照片留作纪念。不过陈木胜做监制我做导演，上一次还是陈奕迅主演的《贱精先生》，这部电影在内地没有上映。然后就是这部《可爱的你》，内地是3月底公映。
陈木胜：这次的合作，一开始是你提出的概念。你看了报纸，知道有五个孩子的校长的故事，很受感动。香港过去的这几年，很多土地都要盖房子，尤其是在乡村，土地都被开发商买走，连原本是学校和幼儿园的地方也被占领。在香港，这个现象叫“杀校”。很多学校倒闭，小朋友就没有办法上学。尤其是家里穷的小朋友，他们无法离开元朗，不能去更远的像是九龙的地方上学。
关信辉：对的，这个情况主要在新界。香港分为九龙、香港岛和新界。新界就比较穷一点，条件不好的人会住在那里。现在香港越来越小，连新界的房子都已经非常贵了，没有农田没有山地，所有的山都移平盖房子。我就是看到新闻后很有感触。
我当时并没有直接打电话给你，是因为知道你是拍动作戏的，这部电影太温情了。而且知道你当时在制作《扫毒》，其实就是不敢打给你。但是，见面后你也有提到过很多感动的故事，于是我们一拍即合。我也很感动你可以帮我来做监制，没想到你这么痛快的答应。
这个新闻的后来是很好的结果，校长不仅让这五个小孩子可以继续享受幼儿园的教育，而且到了去年她已经从5个到拥有60个学生。这个故事让我看到了人性的美，我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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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胜：你是比较容易被感动，我们在电影拍摄的时候，你也因为很多场景而流泪。这部戏确实感染很多人，比如说主角杨千嬅和古天乐。杨千嬅这两年转型结婚又当了妈妈，很有爱心。报纸的新闻她每天都会看，然后用她的儿子做一个比喻，每天在想可以怎样教小孩。她完全是一个妈妈的形象，因为这个爱心，我觉得她能胜任校长的角色。
关信辉：有一次坐巴士时，听到一个杨千嬅的访问。有人问她现在有什么遗憾，她就说遗憾是陪家人的时间不够多。我发现她在访问中都好感动，一个艺人能够在采访的时候去讲自己的真心很不容易。
古天乐是在第一稿还没改动时就看了剧本并为之感动。这肯定是他发自内心的，他说很喜欢这个剧本，觉得就是很久没有这个类型的电影给他拍，因为近几年一直都是在演硬汉的角色。他现在想多元化，想有突破。虽然他知道这是没有太多戏份的男主角，只是因为喜欢就他很帮忙的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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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衡电影的商业和温情
陈木胜和关信辉想把《可爱的你》拍成一部温情的电影，但是却不能是浓重的说教意味。前者说，这便是他作为监制需要平衡的事情，他需要在感动中加入一点点商业的元素，让一般观众也喜欢。后者因为福音电影而被香港观众熟悉，却在这次转型剧情片时，学会如何更多的用画面表达寓意，而不是太多生硬的对白。
陈木胜：你平时经常做一些很奇怪但其实感人的事情。比如去给穷人家庭拍全家福，然后冲洗出来送给他们。因为有一些人家确实很穷，以至于没有钱去照相馆，甚至连冲洗照片的钱也没有，你做的这件事就很有意义。
关信辉：在三年前，我去了一个机构，平时帮助一些穷人家庭，不只是拍照片，还有给他们的小朋友补习。这跟我以前拍的一些福音电影的影响也有关。福音在英文里面是“Good News”，就是“好消息”。这个世界是很多痛苦的，但是电影可以告诉观众，期望、盼望和梦想，这个世界是可以改变的。
这些道理，其实画面里面都有，不需要讲太多。否则观众觉得，你太教育我了，反而会跑掉。电影里谁都可以看到一个爱字，就是要找这个平衡点。
陈木胜：平衡的方法就是，把剧本在到现场前弄好。古天乐和杨千嬅都是很有经验的演员，有些台词他们不愿意讲，我不强迫他们讲。电影的画面，往后谈还是往前听，这种小动作都是有表现的威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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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信辉：电影在拍的时候还是遇到了很多问题，比如五个孩子的小演员，他们不像大人那么有经验。
陈木胜：整个电影开始前三个月，有四百个海选的小孩。然后是50个、30个、20个，最后选10个训练三个月。但最终会有5个淘汰，5个留下，很残忍的。
副导演数量很夸张，我拍《扫毒》那么大场面只有三个副导演，这部戏有6个副导演，每一个小朋友都有专门的人去照顾。刚开始拍的时候会害怕，可是几天之后他们习惯了，就顽皮了。反过来开始当导演了，自己叫“Action！Cut!”最怕他们生病，小孩子之间在一起玩就会传染。真是这比我拍枪战戏还要小心。
关信辉：这种情况我告诉他们：你们是演员，不是来玩的。他们也是明白的，也很聪明。只是也有自己的脾气，不开心的话就不想拍，累了也不想拍。所以我们要更敏感，陪他们。最终发现我们俩也很像小朋友，跟五个孩子都像好朋友了。多谢家长的配合，也很忍耐。回到家里也帮孩子一起练习台词。一个孩子很困难，五个孩子更困难，但最终效果是好的。
这部电影还有另外一个想传达的超出本身的意义，就是教育的问题。我的想法是教育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像片中的校长吕慧红，她就是不放弃每一个小朋友。就算他做得不好，也都没有放弃。教育最重要的就是言传身教，不是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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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胜：我觉得教育就像拍电影，无论是商业电影、福音电影，做生意是可以的，但是也要有原则。现在香港有“补习天王”年薪可以过千万，内地我知道也有好多课外补习班很疯狂，可以赚很多钱。但是赚钱之余，真的是能够教出好的学生才好。有句话叫“没有不会学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商业可以收钱，但要有底线。我女儿现在上大学三年级，她中学的时候就已经给好多小朋友补习，我就跟她说：教小朋友不要说钱，要看她的学业进步多大，这才是你的财富。所以她现在仍然继续帮别人补习。不管是商业还是义工，能够达到教导人走一条好的路是最重要的。
关信辉：我们这次合作也想传递不同的正能量。《可爱的你》就是想说，无论是怎么样的艰难里，都能看不同的盼望、希望和梦想。特别是对小孩子，这个校长本身的力量起了很大的作用。就像台词说的：“无论多艰难都可以有出路，无论多艰难都会有校长在门口等着你回来。”
陈木胜：有人因为我们的电影而想到了《桃姐》或是《岁月神偷》。前者是关于老人家的一种关怀，对老人应该有怎么样的责任。后者是讲一家人，一个大社会的变迁给一家人的影响。三个电影都是讲爱。不会太不同，可是类型不同，都想表达的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互相关怀，生活上真正的快乐，能把这个信息发放出去，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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