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焦虑在人对自己和他人的态度中,有其特定的内通,它连味着情感的隔离和孤独。如果同时伴随着自我的内在软弱感,则这种情感上的孤独会更令人难以忍受。它意味着自信心的基础十分脆弱。它播下了潜在的内心冲突的种子,因为这时候,一方面他希望依赖他人,另一方面,由于对他人深深的不信任和敌意,他又不可能依赖他人。它意味着由于内在的软弱感,他有一种把所有责任都放在他人肩上的愿望,有一种被保护受照顾的愿望,但由于基本敌意的缘故,他太不信任他人,以致无法实现这一愿望。因此,不可避免的结局就是:他不得不把绝大部分精力,都花费在寻求安全保障上。
焦虑越是难以忍受,保护手段就越是需要十分彻底。在我们的文化中,有四种主要的方式,借助这些方式,人企图保护自己以对抗基本焦虑。这四种方式是:爱、顺从、权力和退缩。首先,获得任何形式的爱,都可以作为一种强有力的手段来对抗焦虑。其基本想法是: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伤害我。其次,顺从还可以根据其是否涉及特定的个人或制度,再粗略地作进一步划分。例如,在对标准化了的传统观念的顺从中,在对某些宗教仪式或对某些特权人物的顺从中,就存在着这样一种特定的顺从焦点。这时候,服从这些法规,遵守这些要求乃是一切行为的决定性动机。这种态度可能采取不得不“听命”的形式,尽管“听命”的内容要随所遵守的要求和法规的不同而不同。如果这种遵命的态度并不附着于任何制度或个人,它就会采取一搬化的形式,表现为顺从一切人的潜在愿望,避免一切司可能相致的酸视。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可能压抑他自已的一切需委,压抑他对别人的批评,宁愿遭别人辱骂而不还击,并且造时准备不分好坏地帮助一切人。偶尔,人也会意识到他这些行为下面隐藏着的焦虑,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完全意识不到这一事实,而且还坚定地相信:他们这样做是出于一种大公无私或自我牺牲的理想,这种理想是如此远大,以致他们完全放弃了自已个人的愿望。不管顺从采取特定的还是一般的形式,其基本想法乃是:如果我放弃自己,我就不会受到伤害。
这种顺从态度同样也可以服务于借爱获得安全的目的。如果爱对一个人是如此重要,以致他的全部生活安全感都建立在爱上,那么,他是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而这一点原则上即意味着顺从他人的愿望。但由于人往往无法相信任何爱,因此他的顺从态度就不是旨在赢得爱,而是旨在赢得保护。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只有通过彻底的顺从,才能获得安全感。在他们心中,焦虑是如此巨大,对爱的不信任是如此彻底,以致爱的可能性完全被拒之第三种企图获得保护以对抗基本焦虑的方式是通过权力,即凭于门外。借获得实际的权力、成就、占有、崇拜和智力上的优越来赢得安全感。在这种获得保护的企图中,其基本想法是:如果我拥有权力,就没有人能够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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